“娘……咱們在顧爾冬的院子裏可就隻剩下這一個人了，您確定要給她飯菜當中下毒，她可是會醫術的，到時候若是被查出來，爹肯定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顧寒秋朝著沈一陽手上拿那塊瓷瓶，忍不住嘟囔了幾句。
可沈姨娘是知道這瓶藥的威力，自然懶得多解釋，小心翼翼地打開瓷瓶，找來了安插在顧爾冬院子裏的下人。
“此藥無色無味，即便是太醫來了都看不出來。”沈姨娘對這曜信心滿滿，將瓷瓶交過去之後便把人打發走了。
第二日一大早上，母女二人便去老太太那裏請安，一直到快要走了，沈姨娘和顧寒秋都沒瞧見顧爾冬的身影。顧寒秋眼前一亮，卻又疑惑地問：“祖母，你可知姐姐是怎麽了，平日裏這個點兒早該來伺候了。”
老太太蔑了一眼顧寒秋，到底還是張口解釋了一句：“你姐姐身體不好，今日我讓她休息了。”
顧寒秋與沈姨娘對視了一眼，母女二人眼神當中盡是了然。
此時顧爾冬躺在床榻上，臉色蒼白眼底青黑，但若仔細觀察一番，還是能夠看得出這是用粉做出的假狀。
瞧她臥在榻上氣若遊絲的樣子，就連春蟬也都忍不住歎服了一聲，大小姐這演技簡直渾然天成。
“姐姐，聽說你病了，我特意來看看。”
嘹亮的嗓音從門外傳來，不難聽出說話人興奮與高興之意。
一個眼神是一身旁的春蟬將帷帳放下，隔著帷帳，顧爾冬輕輕咳嗽了幾聲。
聽著裏邊兒傳來的咳嗽聲，顧寒秋眼底的洗浴更甚兩分，便是連腳步也輕快了不少。
“姐姐昨日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今日就成這樣兒了？你們這些丫鬟都是怎麽伺候的。”不輕不重地，罵了春蟬一句，聽著圍杖裏顧爾冬氣息低迷，顧寒秋還是有一些不放心。
就打算上前去撩簾子看看，卻被春蟬一把攔下來：“二小姐，大小姐這病還不確定是否會傳染，昨日回來之後便一直咳嗽不停，今早起來更是麵色潮紅，才吃了一點兒藥，現在正迷迷糊糊的，您還是不要去打擾得好。”
“什麽？竟然都已經這麽嚴重了，快讓我看看。”像是沒有聽見春蟬的提示一般，顧寒秋快手伸出將簾子撩開，映入她眼簾的，便是一副病入膏肓的臉。
顧爾冬早起還刻意將眼底下的顏色加深了些，此時從顧寒秋的角度看過去，可不就是一副將死之狀。
心底暗喜，顧寒秋麵上卻要裝出一副驚訝的樣子，拿著帕子捂住了嘴，眼底全是憐憫，看著顧爾冬她輕輕蹙起了眉頭。
“姐姐，你怎麽成了這樣子，不過才一個晚上……”
“咳咳……我用不著你來看我……”顧爾冬配合的表演，眼神裏全是茫然無力，還有一絲絕望，瞧上去倒的確像那麽回事兒。
隻有站在她們身後的春蟬手心都快被自己掐紫了，這才忍住了笑。
“那我就先回去了，等會兒我讓娘給你再找一個好大夫來，一定會好的，姐姐，你一定要保重啊。”說這話的時候，顧寒秋已經忍不住嘴角的弧度，起身眉眼帶著笑意便這樣離開。
等人徹底走遠了，顧爾冬才探出了一口氣，這番惺惺作態的表演，隻是看著便覺得惡心。
“娘，你都不知道，今日我瞧著顧爾冬那就跟得了癆病似的，臉蠟黃蠟黃的，這黑眼圈都快掉到臉上了！”回院子裏報告喜訊的顧寒秋，那叫一個眉飛色舞。
平日裏最厭惡的便是看到顧爾冬那張臉，雖說顧寒秋長得不差，可顧爾冬麵容豔麗，隻要二人站在一起，高下立分。
此時在回想起顧爾冬方才那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
“簡直是大快人心，整日拿著那張狐狸精的臉出去勾搭男人，現在她這樣子我倒想看看還能夠勾引得到誰。”
女兒太過得意忘形，沈姨娘心裏雖然有一些疑慮，但是她對那藥可是信心十足的。
“你可看清楚了，臉色蠟黃眼底深黑？”沈姨娘將其中幾個特點單獨指出，倒還一一對上了。
顧寒秋不住的點頭：“我不過是看一眼便全記下了，實在是太好辨認，瞧著就像是勞病，真沒想到一個晚上就成了這樣，娘，如果我想要她死的話，需要讓她再服用多久？”
之前還一直擔心沈姨娘做這樣的事兒會被發現，二人吃不了兜著走，可此時看到了成果，顧寒秋哪裏還管得了那麽多，報了心頭之恨暢快了再說。
沈姨娘白了一眼，這個愚蠢的女兒，如若顧爾冬真的三日便暴斃，即便是查不出死因，也難免讓人心裏惶恐。畢竟很少有病，能夠直接讓人在三天之內暴斃的。
再加上顧爾冬自身擁有的那些奇怪的醫術。
“還是小心為上，這幾日你也別跑去顧爾冬的院子裏頭找那個丫鬟眉來眼去了，省得讓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