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有想到,白若顏竟然會突然發瘋,顧爾冬反應過來之後,連忙一抬手,趁著她衝過來的時候,手指點在她的麻筋上。
白若顏動作一頓,一陣麻意順著胳膊上傳遍全身。
她惱怒地瞪著顧爾冬:“你對我做了什麽?”
顧爾冬抱著手臂,抬眸看她:“讓你冷靜一點而已。”
她是學醫的,對人體的穴位再了解不過,雖然打不過白若顏,卻能夠讓麵前的人暫時喪失行動力。
顧秦墨的目光幽深地落在顧爾冬身上,麵具擋住了他的半張臉,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
“白將軍知道你在這裏嗎?”他目光微冷,“擅自闖入別人的府邸,對著本王的未婚妻喊打喊殺,白將軍就是這麽縱容你的?”
被顧秦墨言辭嗬斥,白若顏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秦墨哥哥!”她把鞭子撿起來,握在手裏,不滿地嘟著嘴:“我是覺得這個女人配不上你,想要給他一點教訓罷了。”
“本王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插手。”
麵對這樣嬌豔的美人,顧秦墨的眼神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倒是完美的體現了什麽叫做憐香惜玉的反麵教材。
“秦墨哥哥,你會後悔的!”
白若顏狠狠的跺了跺腳,不甘心的跑著離開了丞相府。
偌大的偏廳裏隻剩下顧爾冬和顧秦墨兩個人。
“你會醫術?”
低沉醇厚的嗓音在顧爾冬耳邊響起,她抬頭看去,隻看到男人眼裏的探究。
不知道為什麽,顧爾冬心裏猛的加速跳了一下,總覺得他好像能夠看穿自己的秘密一樣。
“會一點。”
她還記得她曾經對他說過自己會醫術的事情,這個時候自是不敢露出破綻,便含含糊糊說了一句,隨即轉移了話題。
“你怎麽在這裏?”
他好歹也是堂堂王爺,怎麽這麽閑,幾乎每天都往丞相府跑?
“本王聽說送你的聘禮被偷了,這才過來看看。”
消息真靈通。
顧爾冬撇了撇嘴,顧秦墨是在丞相府裏安插了眼線嗎,連這種事情都知道的這麽快。
“我已經把東西拿回來了,與其關心這個,王爺不如幫我處理一下外麵的謠言?”
怎麽說她一個月後就要嫁給他了,兩個人也勉強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她的名聲不好聽,顧秦墨也跟著受牽連不是。
顧秦墨垂眸看她:“理由。”
“剛才王爺不是已經說了嗎,我肚子裏的個是你的孩子,你願意讓他被人罵野種?”
抿唇,顧秦墨目光沉沉,沉默了好一會兒。
在顧爾冬以為他不會答應的時候,才開口:“好。半月之後就是顧丞相的壽辰,你好好準備一下。”
說完之後,他抬腳就往外走去,隻留給顧爾冬一個高大挺拔的背影。
這個人真是奇怪。
顧爾冬看著他的背影,眉毛緊緊皺起來。
不過讓她很欣慰的是,一天之後,京城裏那些有關她的謠言消失的幹幹淨淨,就連府裏的下人提起顧爾冬,語氣也滿是豔羨。
“大小姐要嫁給秦墨王爺了,可真真是好福氣,聽說王爺下的聘禮,擺了長長一條街呢!”
“大小姐出身丞相府,嫁人之後就是王妃,一生都榮華富貴,這樣的好命,是我們羨慕不來的。”
幾個小丫鬟湊在一起竊竊私語,眼神中充滿向往。
林媽剛剛從廂房裏走出來,見到這一幕,柳眉一豎,厲喝一聲:“你們幾個在這裏嘴碎什麽?老夫人讓你們收拾的都收拾好了?小心點,那可是前朝的雲龍壺,老夫人要添在大小姐的嫁妝裏頭,要是磕著碰著,仔細你們的皮!”
正在嚼舌根的小丫鬟嚇得手一抖,差點把東西摔到地上,又挨了林媽一頓訓斥,這才小心翼翼地趕緊做事去了。
她們沒有看到的是,牆外的顧寒秋望著丫鬟們手裏大大小小的物件,眼裏的嫉妒幾乎都要溢出來。
顧寒秋氣惱的轉身回了自己的院子,咬著唇,滿臉不甘:“娘,顧爾冬那個賤人現在可得意了,府裏人人都在說她將要成為王妃,現在都上趕著巴結她呢。還有祖母,她一直都偏心那個小賤人,但凡是好的東西都送到顧爾冬那裏去,我卻什麽都沒有!”
那些定窯刻萱草紋玉壺花瓶,五彩蓮池鴛鴦團碗,哪一樣不是前朝古物?
單單拿出來一件,就得上千兩銀子,祖母就那樣全都塞給了顧爾冬!
顧寒秋眼泛冷意,憤怒的幾近瘋狂。
“別急,顧爾冬不是還沒成為王妃嗎?老夫人現在這麽抬舉她,等到她最後出了醜,那才有好戲看呢。”
沈姨娘不緊不慢的放下了茶杯,嘴角勾起一抹陰狠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