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安然度過,顧爾冬換了個床睡,尚有些不大適應,再加上顧秦墨昨夜來吵鬧了一番,整個人起來的時候,直覺著身子起來了,靈魂還在**。
春蟬端著水盆子過來的。
瞧見顧爾冬這樣疲倦,忍不住開口道:“王妃,要不還是多睡會兒吧,反正現在被關在這裏了,也沒辦法出去。”
顧爾冬搖了搖頭,眯著眼睛昏昏欲睡,卻伸出手讓春蟬將濕帕子拿來給她擦個臉。
北境侯到底是什麽意思她還沒弄清楚呢,可不能懈怠了。
“我弄的那些個藥粉還在不。”懶懶的起了床,顧爾冬坐在梳妝鏡前頭,瞧著銅鏡中的女子,麵容姣好,卻精神不足,這具身體真是比她之前的差太多了。
顧爾冬心下決定回去要好生鍛煉。
春蟬嗯了一聲,仿照這林嬤嬤的手勢給顧爾冬梳了頭發,“那些個清熱解毒的藥粉今日就要發出去嗎?”
一邊說著一邊梳頭,春蟬神色有些奇怪,手底下的發絲總有些不順著她的感覺,林嬤嬤為何就能那麽熟練?
“王妃,我覺著這個北境侯可能會不讓帶著走,昨日就讓他知道了咱們包裹裏都有什麽了。”春蟬想起昨日北境侯那一副厚臉皮的樣子,心裏忍不住暗罵了幾句。
還沒見過這般不要臉的人。
“陽謀,無法防備,再說了,之前不也提醒過你,貴重的東西隨身帶著嗎?”顧爾冬朝自己眼下擦了擦粉,“隻怕今日還要出幺蛾子。”
這個北境侯就不是個好對付的。
“顧王妃,我家侯爺有請。”
顧爾冬這邊正說著呢,外麵就傳來了一個女子高聲的喊叫。
春蟬朝外打眼看過去,那女子穿著不倫不類,將手腳都束縛整齊了,看上去竟像是個男子的打扮。
“走吧。”顧爾冬有些無力的起身,那視線朝春蟬看過去的時候分明就是說著:看吧,果不其然,大清早就來找茬兒了。
春嬋嘟了一下嘴巴,有些不高興,跟在顧爾冬的身後惡狠狠的盯了一下方才高聲喊叫的女子。
那女子也接著了,春蟬的視線半點沒有帶怕的愣哼了一聲,走在前頭帶路。
“聽聞顧王爺武藝高超,怎麽顧王妃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可是精通琴棋書畫?”這女子雖然打扮的奇怪,但也絕對不是奴才的樣子,說這些話時語氣還有幾分高高再上。
本來也不是自己的本意,住進來顧爾冬沒有回話,就是瞪著一張臉靜靜的跟在她身後慢慢走,不急不緩。
這女子沒想到顧爾冬竟然這般回應他,頓時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誌高氣昂,上下用眼神打量了顧爾冬一番,鼻子裏頭發出了一聲哼。
“看來顧王妃是瞧不上我這種粗魯的女子了。侯爺的早上看樣子也用不著我帶你了……”
她說的話中途斷了,因為春蟬已經拿了一把匕首抵在她的喉口。
“明明知道我們看不起,你還這麽多話,要不是我們家王爺和王妃得求著住進來的,你愛帶路就帶路,不愛帶路就準備準備上路。”春蟬眼裏的殺氣並不作假。
昨日北境侯的所作所為,就已經將這個脾氣爆炸的小丫頭給惹怒了,今日就找來這麽一個貨色過來帶顧爾冬去找吃飯的地方,這口惡氣她可忍不下來。
剛才還得意洋洋的女子,此時臉都變得煞白了,因為脖子上傳來了疼冰涼涼的匕首抵在動脈處,他覺著下一秒自己就會身首異處。
“現在說說是要好好帶路,還是繼續這麽不懂得尊卑?”春嬋臉上的神色,那叫一個嚴肅。
顧爾冬依舊是一句話也沒說,平靜的像是沒見著這一幕一樣。
這女子顯然是沒有遇見過這般詭異的主仆,收起了剛才來的時候那一股子勁兒,笑得像是哭了一樣,“有話好好說。”
春蟬不為所動,甚至還抖了一下匕首,這鋒利的刀刃從脖子上大塊嫩皮劃過去,溫熱的**滲出來,雖然看不見,但是這些感官卻將所有畫麵都呈現到了女子的眼裏。
“現在知道有話好好說了,剛才怎麽不見你說人話?”春蟬學著這女子方才的樣子,用鼻子冷哼了一聲。
“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了,王妃這邊請。”這女子臉色變幻了幾下,稍稍朝後挪了一步,退開身子給顧爾冬指了路,瞬間變得乖順,顧爾冬看她的目光意味分明了兩分。
遠遠的便看見了一個大廳,裏邊似乎還有人伺候著,這女子飛快躬身行禮就離開了。
春蟬走在前頭帶顧爾冬過去,等快到了才落了半步跟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