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上,天才剛亮顧爾冬就已經捧著針灸的針進了雲依依的房。
“把衣服退了吧,讓我看看今日可好些了,昨天晚上有沒有渾身發熱。”顧爾冬語氣平靜,和往常一樣,一進去,橫掃一眼,那些紅衣少年乖順地離開。
雲依依將衣衫絆退,背後隱隱有幾處地方有鼓包,還泛著紅瞧上去倒有一股子妖豔的美。
“昨日的確是好一點了,也沒有蠱蟲繼續逃出來,按你說的療程需要多久才能夠弄好?”她回過頭蔑視了顧爾冬一眼,目光若有所思,不過隻是停留兩秒,便迅速挪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我可不希望時間太久了。”
“我也不希望時間太久,你要是配合的話三天綽綽有餘,可你要是不配合這輩子恐怕都難。”顧爾冬語氣依舊平靜。
雲依依頓時瞪大眼扭轉過身子,她卻發現顧爾冬眼底澄澈一片,仿佛隻是說了一句很平常的話。
“這麽看著我做什麽?難不成我說錯了?”顧爾冬淡淡的笑,從袋子裏取出了牛毫針,她細細的撚了一下針絲,抬起下巴仰了一下腦袋,示意雲依依趴下,“而且我瞧著你這性格也不全然是因為蠱蟲才變得這麽暴戾冷酷的。”
如此諷刺的話,落在雲依依耳中自然威力更大,她眼底怒火跳動,冷哼了一聲,卻沒有動作,反倒配合無比躺在**,眯起眼睛,等著顧爾冬紮針。
如若她此時回頭,定能夠看見顧爾冬複雜的目光。
按照昨日的流程查了一遍針之後,顧爾冬收起針,“明日還是這個時辰,最近就不要補火係的藥物了。”
等顧爾冬走了之前,留在外麵的紅衣少年們才一個接一個進來,看見雲依依穿了衣服,其中頗得雲依依寵愛的少年過來,伸手就搭在她肩上,細細的揉捏。
“聖女,我瞧這人也沒什麽本事,都已經被人下蠱了,卻半點動作都沒有,我看她身上的蠱蟲都已經有一日多了。”
雲依依赤笑一聲轉過頭抬手,挑起少年的下巴,這張英俊柔美的臉在她眼底漸漸和顧秦墨的輪廓融合,說話的語氣都不免柔弱了三分,“她若是蠢一些,於我而言反倒是好事,這些蠱蟲應該是二長老下的,等再過一段時間,便等著坐收漁翁之利。”
“咱們可以走了,他們都不是什麽好東西,這蠱蟲不是雲依依下的,但是她可沒有半點要救我的意思。”顧爾冬將藥盒丟到一邊兒,歎了一口氣,搖著頭接過春蟬送過來的帕子擦手。
“現在走豈不是便宜她們了,我看既然王妃您有克製蠱蟲的藥,那不如給我一些,我去給她大鬧一番,讓他們損失慘重。”春蟬眼睛放光,接過顧爾冬擦完手的帕子,放到水盆裏頭。
雀雀欲試,“這些東西雖然都是害人的,可是如果當做工具來用,也不失為順手之物,至少一般人提防不住,我覺著我可以去偷一些回來。”
看她那一副馬上就想要跳出去偷蠱蟲的樣子,顧爾冬掩麵失笑,“蠱蟲都是要從小培養,以自己的鮮血作為原料來進行飼養,如果你真的想要養這些東西的話,最好還是去找書籍,而不是去偷成蟲,就算是偷回來了成蟲也會很快死掉的。”
“王妃您說什麽是什麽,我這叫蠱蟲嚇的夠嗆,為了克服心裏的陰影,您給我一些藥吧,我要去把那二長老家的書籍全都搬空。”她眼睛亮亮的雙手張開一副討巧的樣子。
輕笑一聲,顧爾冬又有些無奈,又伴有寵溺,從袖子裏取出了一小瓶藥粉,“可就隻聖下這些了。”
春蟬忙不跌點頭。
也就隻有她一個人搬回來的書籍自然不會太多,但是春蟬好歹是見識過好東西的,當顧爾冬接手這本書時,都忍不住咂舌。
等到第三日大早上,雲依依等著顧爾冬來,卻一直等著時辰都過了,也沒見人來。
“叫人去看看,難不成是蠱蟲在這個時候發作了,二長老也真是會添亂,都不知道先讓我這邊的事兒結了再去弄她嘛?太麻煩了。”
雲依依拍下桌子,紅衣少年趕緊匆匆離去,等他再回來已經是慌亂一片,滿眼驚恐,跪在地上不斷磕頭。
“聖女不好了,他們都已經跑了。”
雲依依頓時驚恐站起,朝著外邊跑去,果不其然,原本顧爾冬等人住的院子裏已經人去樓空,什麽都沒留下來,幹幹淨淨,仿佛從未住過人一樣。
雲依依前腳才進來,二長老後腳就跟過來。
原本猥瑣的臉,此時充滿了悲痛。
“我的書,我的寶貝,我的寶貝呀,他們這些畜生強盜把我東西都偷走了,聖女大人你要替我做主。”二長老隻要一想到自己回到書房,看到的狼藉一片,以及藏匿在機關當中的那本古籍被偷走了,心痛得都快窒息了,老淚橫流跪在地上不停地怨天怨地。
看見雲依依,那眼睛都放著光撲上去,想要讓雲依依幫他把東西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