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顧寒秋說成小孩子,他們倒是不好意思追究了。
但,沈姨娘未免也太小瞧自己了。
“姨娘不能這麽說。”顧爾冬柔聲開口:“妹妹已經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了,畢竟現在還……”
“爾冬!”沈姨娘沒敢讓顧爾冬說出下一句話來,立即製止。
她已經能預想到了,顧爾冬的下一句話絕對不是什麽好聽的:“方才都是秋兒不懂事,說錯話了,姨娘替她給你道個歉。”
見沈姨娘低頭,顧爾冬也沒太糾纏,隻是往後退一步道:“您還是和王爺說這話吧。”
顧秦墨揚眉,這丫頭居然將這事兒丟給自己了?
沈姨娘看了一眼帶著麵具此時不知是何表情的顧秦墨,心裏格外打怵,她沒敢說話,隻是規規矩矩地往旁邊一站,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倒是顧寒秋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這會兒還不知天高地厚地瞪大一雙眼睛,大聲為自己爭辯道:“我說的有什麽不對?她難道不是未婚先孕?若要嚴格算起來,她應當比我還嚴重才是。她連孩子都已經有了,你們卻隻說我,不說她,這不是偏心是什麽?”
聽見這話,沈姨娘的心幾乎都沉底了。天知道她這女兒平時聰明伶俐,怎麽到這時候就變得蠢笨無能了。什麽話都能往外說的麽?這顧秦墨是什麽性子,她雖沒見識過,還沒聽過傳言麽?
“想知道原因?”顧秦墨卻並沒惱火,反而是似笑非笑地看著麵前人,微微勾起唇角來,聲音淺淡得很。
顧寒秋不服氣地瞪回去,大聲問道:“為什麽?”
“因為她與本王已有婚約,而你,什麽都沒有。她肚子裏的孩子是未來的世子,你呢?”顧秦墨的聲音冷冷清清,帶著幾分譏諷:“你如今連奸夫是誰都不清楚,還與她比?”
一番話說的顧寒秋頓時噎住,顧寒秋不甘心地盯著顧爾冬,看了半晌,才咬牙道:“他……絕不輸給你!”
顧延在旁邊看著,一時之間,連掐死顧寒秋的心都有了。
他一邊使眼色讓人捂住顧寒秋的臉,一邊趕緊對顧秦墨道:“王爺,小女年幼,胡言亂語,莫要放在心上。”
人家叫一聲嶽父,就真的能把自己當成嶽父了麽?誰知道若是惹了顧秦墨不高興,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就顧秦墨的脾氣,怕是生起來氣了,連三殿下都能罵。
顧秦墨倒是不介意,就隻是擺擺手道:“大人不必如此,我倒是覺得,令媛此番,還很有性格。”
這話聽不出是誇獎還是如何,顧延也不敢隨意接話,隻能訕笑兩聲,惡狠狠地瞪一眼顧寒秋。
沈姨娘也知道顧秦墨不能招惹,便將顧寒秋拉著往後一些,掐了她一把,讓她閉嘴。
不過,顧秦墨倒是很有興致,打量一番顧寒秋,詢問道:“大人準備如何處置令媛啊?”
這話問的沈姨娘心裏頓時一個哆嗦,顫巍巍地道:“王爺……”
還沒到等沈姨娘的話說出來,顧秦墨先不悅地蹙眉問道:“怎麽,相爺,府上什麽人都能插話的麽?”
姨娘,說好聽了是半個主子,說難聽了就是個下人。隨隨便便插話,也難怪顧秦墨覺得不高興。
顧延這會兒心裏頭都恨死這娘倆了,咬牙切齒地道:“你們兩個給我閉嘴,要是再讓我聽見一句,你們立刻就給我滾出相府!”
沈姨娘也是一哆嗦,不敢再接話。
“冬兒,過來。”顧秦墨一伸手,讓顧爾冬到他的身邊去。
但顧爾冬卻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微微搖頭道:“王爺,我畢竟還沒過門,您也算是個外男。”
“說的是。”顧秦墨若有所思,看向顧延,溫聲問道:“相爺,您看,打算什麽時候讓冬兒過門?”
這事兒莫說是顧秦墨著急,就是顧延也覺得著急。顧爾冬現在不同以往,身上還是有身孕的,若是時間長了,能看出來了,怕是就不好看了。
“這……王爺想什麽時候?”顧延也摸不準顧秦墨是個什麽意思。
“自然是越快越好。”這小野貓還不相信他,自然是要人在身邊,慢慢地培養信任感。
而且,看著這相府上烏煙瘴氣的,他也不希望顧爾冬在這裏多呆。
“不如,就下月初三吧。”顧秦墨微微勾起唇角,對著顧延道:“我記得先前有人曾經說過,下月初三是個好日子。相爺若是不介意,就早些過門,也能安生些。”
下月初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