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爾冬嗯了一聲。

她不打算摻和其中,要調查,那也是皇上和皇後自己的事兒。

“錢老夫人的生辰請帖已經送過來了,你備著禮物,咱們到時候一起過去吧。”顧秦墨盯著她。

往日裏最不耐煩的便是這些人情往來以及宴會聚餐。

可這段時日的確與顧爾冬太久沒有聊過心,二人相處的時間變得少之又少,不如就趁著這次錢老夫人生辰……

“嗯,我有些乏了。”剛點頭應下,便是張口趕人走,顧秦墨也沒敢得寸進尺,走之前還不忘說幾句關心的話。

外頭站著的春蟬和林嬤嬤見顧秦墨出來了,趕緊跑回屋裏。

顧爾冬就依靠在美人榻上瞧著嫋嫋升起的熏煙發呆。

“林嬤嬤,你等會兒去庫房裏挑一個合適的禮物,給錢老太太送過去。”木訥的張開口,顧爾冬語調平靜的叫人遍體生寒,春蟬和林嬤嬤對視了一眼。

各自心裏都有些發慌,剛才也沒有在外頭聽見王妃和王爺聊了什麽,昨天夜裏也沒跟著回來,具體發生了什麽事兒,她們此刻真的一眼摸黑。

隻是也都知道,顧爾冬這會兒心情不好,誰也不敢多說話,怕打擾了她的心思,借著挑禮物的由頭,林嬤嬤出去了。

“你也出去吧,讓我一個人在屋裏靜一靜。”

春蟬離開順帶將門帶上,屋裏靜的連根針掉地上都能夠聽清楚。

昨夜他去見水雲月。

將她直接丟在王府門口。

今日連個歉也沒有道。

這般三番四次的跟他生悶氣,又是何苦呢?

女人什麽時候能夠比得上萬裏江山了。

顧爾冬輕輕合上眼。

便是打心裏明白,顧秦墨是為了大業,人就覺著不舒服。

她從史書當中讀到的東楚並不怎麽樣,倘若真的治下極好,也不可能讓燕國反叛出來。

晃眼便是到了錢老夫人生辰的當日。

算不得盛裝出席,可她和顧秦墨並列進去的時候,還是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王爺和王妃感情可真好啊。”女眷桌子就那麽點兒大,一位姑娘感慨聲音,恰巧就能夠落到水雲月耳朵裏。

她憤憤不平看過去,正好瞧見風子依似笑非笑的目光。

“郡主這般看我們做什麽,難道你不覺著王爺和王妃登對的很?”風子依早就看水雲月不爽了,這會兒自然是怎麽不痛快怎麽給水雲月說。

她揚著笑臉,這般直愣愣的問出口,話跟刀子一樣紮在水雲月心裏。

但凡是一句其他的話,水雲月便是不高興也能夠順著說出來,不至於叫人側目。

旁的幾個小姐也各自眼底閃過八卦之光,這個郡主據說是在王府住了好些時候。隻怕對王爺也有覬覦之心。

等了半天也沒等著人開口,風子依冷哼一聲。

“郡主不說,我們也知道,王爺和王妃伉儷情深,可不是一般女子能夠勾引得了的。”

水雲月冷著臉沒回話。

雖是夫妻,可這男眷與女眷還是分開坐,顧爾冬沒過來,風子依就已經迎上去了。

“有好些日子沒有見著你了,這段時間還窩在家裏搗騰你那些寶貝呢?”風子依親昵的靠近顧爾冬耳邊。

旁若無人的親近樣子叫不少小姐都有些紅眼,之前顧爾冬未嫁給顧秦墨時,在這些小姐圈子裏,可是受了不少白眼,但那會兒大家也就把她當做一個占著嫡女名分,實際上連庶女都不如的顧家小姐。與現在做實了的王妃身份豈能相比?

可也正是這一副實際的臉麵,叫顧爾冬與她們交心不起來。

“你不是也沒來找我?我回顧家兩三天給老太太看了看病,剩下的時候忙著打算回去再找你的。”

二人一邊說著話,一邊落座,周圍的幾個小姐也都跟著圍過來,想要插上兩句嘴。

瞧著她眾星捧月的樣子,水雲月手裏的帕子已經揪成一團。

“四皇子和四皇子妃也來了。”

燕洵帶著白若顏過來,雖說二人並排卻也能瞧出來,白若顏麵無血色,目光略有些呆滯。

顧爾冬微微揚了揚眉,這才不過多久沒見,白若顏竟然就已經成了這副模樣,她在四皇子府看來過的也沒有那般順風順水。

燕和是緊跟著燕洵錯步進來的,這回他孤身一人,顧寒秋躲在顧家,到現在也沒露麵,對外隻是聲稱身體不適,在家休養。

今日錢老太太的生辰倒還真的多了幾分詭異。

三皇子與四皇子進來時,麵上半點笑意都沒有。瞧著嚴肅,便是剛才還笑談的幾位大臣,這會兒也都閉上了嘴。

水雲月學著風子依的樣子上前迎接了白若顏。

“你這是怎麽了……才幾天沒見麵,消瘦成這副模樣了?”水雲月攙扶著,但嘴裏的譏諷卻沒有停頓。

上前去一摸,這手骨就像是一節枯柴,怨不得水雲月都覺得驚訝。

“這幾日身體不舒服罷了。”

說完,白若顏略有些痛苦的,閉著眼。

顧爾冬眼神好又尖銳,一眼就看見白若顏脖頸處青紫的斑駁。

還有被水雲月拉住手腕時,下意識掙脫的動作。

“為何瞧著四皇子妃這般怪異?”風子依事實提出了自己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