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是什麽意思?

那話是什麽意思?

憤怒的目光朝顧爾冬頭過去,水雲月此刻揪著身下的床罩,力氣大的都差點兒將這真絲的被罩給撕破了。

顧爾冬剛才說的那番話,聲音雖小,卻不知是否故意,正好就讓水雲月聽見了。

“你好生回去休息。”顧秦墨張口應了一聲。

春蟬快步回去,跟著顧爾冬離開了,到門口還回頭瞧了一眼水雲月。

這郡主還真是把自己太當回事兒了。

“表哥,難道你就眼睜睜看著她這般欺辱我,半點忙都不幫嗎?我可是你表妹,咱們倆也算是一起長大的。”水雲月這會兒哭起來倒是梨花帶雨了,哽咽之中眼眶還微微泛紅。

惹人憐愛的樣子,倘若換做旁人,斷然不會像顧秦墨這般無情冷眼。

每一次打感情牌,顧秦墨都會不忍心。

可是這一回水雲月的確是犯了蠢,非要栽贓顧爾冬,之前挨打那一次可以算作無心之失,或者危機並不大,顧秦墨懶得與她計較,可是這回卻是明明白白實實在在的栽贓。

倘若傳出去了,對顧爾冬的名聲極不利。

“我讓祁醉過來。”顧秦墨撂下這冷冷的一句話,轉身就走了。

麵對她就連多廢一句話,都不願意。

等到人都走出去了,綠梅還恍恍惚惚,進門就聽見水雲月哭得淒慘,可這會兒有些不敢上前去安慰,方才她眼睜睜看著文竹被人給抓下去,送去刑房。

不管是在哪一座莊園,隻要設立了刑房,那必然是有極其嚴酷的拷打等待著。

綠梅不知道是不是文竹頂撞了王妃,才導致王爺大發雷霆,這幾日雖說給水雲月出主意,可也大致看出來了,水雲月再怎麽折騰,王妃那邊也沒有半點損失。

“這個郡主這次應該能夠吃到教訓了,王爺之前確實是對她多有寬容,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蹬鼻子上臉。”春蟬走在顧爾冬身後,腳步輕快,心情很是不錯。

她跟著顧秦墨也有一段時間了,自然多少明白一點兒顧秦墨的為人處事。

這一回水雲月撞上了顧秦墨的逆鱗,肯定討不著好。

“你覺得這樣的事情值得高興嗎?”在前麵走著,顧爾冬忽然歎了口氣,扭轉過身子看著她,“我並不覺得高興,隻覺得可悲。”

即便是從現代過來的,她也在不知不覺中竟然開始依靠男人了。

她開始在乎顧秦墨的喜怒哀樂,開始用這裏的女子標準衡量自己。

春蟬不明白她在糾結什麽,有些疑惑的歪了歪頭。

“倘若失去了王爺的寵愛,我是不是也會和水雲月一樣,做什麽事情在他眼裏都成了無理取鬧。”顧爾冬這話說的,也不隻是給春蟬聽的,還是給自己聽的。

祁醉那邊暫時還沒有接到消息,先到水雲月院子裏來的,是秦太醫。

“這藥膏裏麵多添了兩味藥,原本的藥膏應該是能夠讓傷口恢複的,可是後來的兩味放進去,卻能夠讓傷口潰爛,郡主若是不通藥理,何必要自己添加藥物呢?”秦太醫雖然對水雲月不滿,但顧秦墨之前吩咐了,不得已,也隻能夠過來看看。

水雲月躺在**盯著老太醫,心裏憤恨不已。

這些老東西也都是顧爾冬的人,隻有表哥看不清楚這個女人的蛇蠍心腸。

她分明已經把身邊所有能夠收買的人全都收買了。

這樣善妒的女子怎麽配得上太子殿下?怎麽能夠做得上那九五至尊身旁的位置?

“這藥是王妃給我的,所以肯定就是她在裏麵添的兩味害我的藥,秦太醫不如給我作證?”水雲月瞪大了眼珠子看著秦太醫。

老太醫準備撫摸胡子的手,顫抖了一下,直接揪下來一小撮,疼得他皺起眉頭,“郡主說的這是什麽話,沒憑沒據就要誣陷王妃,可是大罪。”

水雲月冷酷帶著恨意的目光,就這樣轉到了秦太醫的身上。

秦太醫也是在宮裏做了很久的,自然對這樣的目光非常熟悉。

他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

隨後留下藥膏就開始收撿自己的藥箱。

這位郡主隻怕距離失心瘋已經不遠了,而且對王妃還有所意圖,這事兒必須得趕緊跟王妃說一聲。

等老太醫人都看不見了,剛才還在一旁哆哆嗦嗦不敢說話的綠梅,這會兒敢張口了。

“郡主,咱們畢竟是在燕國,還是謹慎低調些比較好,現在這老太醫顯然是王妃的人,咱們這般明目張膽的挑開,隻怕……”

“隻怕什麽,我怕她顧爾冬嗎?我可是東楚大將軍的女兒,我娘是表哥的親姑姑。”

來燕國之前,她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便早早的從祁醉的口中打探出來,表哥如今在這裏的身份地位,便是那些皇子都得給表哥三分薄麵,皇上更是對他寵愛有加。

當初讓表哥忍辱負重來到這裏,為的就是最後的奪位。

她也壓根兒就沒想過真的過來和親,隻是想要離表哥更近一些,能夠近水樓台先得月,卻沒想到還有一個賤人橫在了自己和表哥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