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一次在秋獵場裏的東西一樣,你說是不是害人的?”顧爾冬嘴角含笑,任就低頭翻書。
沒想到白若顏動手這麽快,不過隻是一個下午的時間,就已經把手伸到她的宮裏來了,那整個後宮難不成都是白家的?
如今看來,白家的確不可小覷,隻怕日後,顧秦墨想要奪位就是一場腥風血雨了。
“既然是這樣,那為什麽……”
“哪裏有那麽多的為什麽?小姐讓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不就得了,在這裏問三問四的耽誤時候。”
林嬤嬤從春蟬的手上接過藥包,又仔細將這包回去放倒背包中。
“白若顏每次進宮都是去看太後?”顧爾冬沒在意林嬤嬤對春蟬的轟炸,端了杯茶水。
輕輕吹開才送進嘴裏。
“每一日都去。”春蟬給他倒上新茶,“而且晚上必然會留下吃飯,這會兒應該還在呢。”
顧爾冬輕點頭,眼淚全是嘲諷,太後與皇上是親母子,卻明顯的將胳膊肘拐向白家。
難怪太後與皇上之間鬧得那麽僵。
“那咱們今日晚上,就用不著讓禦廚做了,我直接去太後哪裏蹭個飯。”
白若顏坐在太後宮中擦眼淚。
“姑姑,我不想要四皇子府的東西了,要不您還是給我父親說說,讓我回去吧。”
她的心思,太後怎麽可能看不出來,隻是這會兒的確不好接話。
隻能回道:“你父親那邊,我得過些日子……”
過些日子?
有什麽過些日子的,若是太後真的想要找父親,那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兒嗎?
說白了就是不願意。
白若顏心裏氣的牙癢癢,嘴上卻隻能乖巧應聲,“姑姑,我在府中除了那些下人,就沒其他人了,日子真的是一眼就能望到頭。”
“那就常來宮裏,陪陪我。”太後歎息。
畢竟是親生的侄女,眼看著長大的。
“太後娘娘,顧大小姐來了。”外頭伺候的嬤嬤進來,小聲道。
一下子,白若顏眼神都變了。
顧爾冬居然敢來太後這裏?
她和太後對視,兩人眼中都多了幾分防備。
太後清嗓咳嗽道,“請進來吧。”
“顧大小姐來哀家宮中做什麽?”太後端坐著,頭也不抬一下。
任由顧爾冬行禮,卻不叫她起來。
白若顏就在旁邊看著,嘴角含笑。
今日,顧爾冬可真是自找死路,跑到太後的宮裏來,這要是皇上表哥知道了,也不能說太後什麽。
“是這樣的,皇上讓臣女在進宮之前,好好地先和太後親近,所以今日來了。”顧爾冬說完,直接站起來。
雙目有神,笑語晏晏:“皇上總是說太後平易近人,再加上之前太後,您對我又是頗為關照,所以接一個順帶的給您檢查一下身體。”
這一番話說出來,太後剛準備出口斥責的話,就被堵回去了,對著笑容滿麵自己,這邊若是在責怪他禮數不周,那不就違背了剛才他說的平易近人這四個字。
若是真的沒有旁人在,大可以舍去這臉麵,就非得讓顧爾冬跪在地上幾個時辰不可,可是他先是抬出了皇上,後來又說什麽有恩沒恩的。
從鼻子裏發出嗯聲,太後沒責怪,反而指了指旁邊的凳子,“既然是這樣,那你做吧,要怎麽給我檢查?”
“隻需要把把脈就行。”
“顧大小姐的醫術不是一向很好嗎?為何翻來覆去也就隻是把把脈,似乎沒有條件有其他的什麽法子,我記得不是有望聞問切,這幾個技術嗎?”白若顏忽然插話。
她瞧著顧爾冬就可不對勁了,越發覺得這人天生就是來克自己的。
“我技術有限。”今日不是過來找茬兒的顧爾冬,自然不會回懟反而是順著話說下去。
剛準備了一大堆要與顧爾冬嘴炮的話,就這麽著一下子又無言以對了。
白若顏抿著笑,心裏卻是將顧爾冬罵了個遍。
“那你給哀家瞧瞧有什麽問題。”
太後探出手,修長的指甲泛出凜冽的寒光。
這不是原本長著的指甲,而是後來帶上去的,就為了顯擺自己,平日裏用不著幹活兒。
美則美矣,實際看上去還有些可怕,顧爾冬記得這東西給她來過兩三道傷口。
“瞧著姑母的指甲,我就想起了我養的那隻猞猁,今日還帶來了呢。”白若顏發現顧爾冬一直盯著太後的指甲,忍不住張口。
她就是要讓顧爾冬不舒服,果然看見顧爾冬麵色隱隱發白,更忍不住略帶了些許炫耀,“姑姑你都不知道,顧大小姐可怕猞猁了,雖然那麽小一隻,可是她瞧見猞猁,就跟老鼠看見貓似的,哈哈哈哈。”
太後頓時也被吸引了,抬頭似疑問一樣看向顧爾冬,“沒想到顧大小姐也有怕的。”
“總歸是有些許心驚膽顫,但也不礙事兒,隻要它不攻擊我,我就不害怕。”
和太後分明感覺到了,搭在自己手腕處的指尖都在輕微顫抖。
瞧著笑得花枝亂顫的,白若顏顧爾冬心裏撇嘴,隻怕她還覺得自己很幽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