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水雲月瞪著眼珠子想要去恐嚇顧爾冬,卻沒想到她裝作一副害怕的樣子,朝著顧秦墨的身旁縮了縮。
立刻就引來顧秦墨冷酷無情的目光。
水雲月下意識打了個顫,險些忘記了大表哥是個殺人不眨眼的。
二表哥還能夠記著水家的恩情,那是因為有水家在燕國才沒能夠直接**,但是對於大表哥而言,這恩情可就淡得多了。
她不敢說話,寧國公自然也不敢說話。
“寧國公,你可知罪?”顧秦墨依舊是站在顧爾冬的身旁,半步將她遮掩在身後。
無形的壓力落在寧國公的雙肩,稍稍抵抗一下,便立刻感覺雙膝酸軟,跪倒在地。
“臣知罪。”他的腿腳有些哆嗦,剛才熱血上頭,沒有意識到究竟犯了多大的錯,此時再回想後怕不已,後背都沁出冷汗來了,原本打算幫寧國公的那些侍衛,此時心裏也泛起一陣漣漪。
皇上不會看見了吧。
這些心裏有鬼的侍衛,眼神當中閃爍著心虛。
好在顧秦墨目光一直就停留在地上跪著的寧國公身上。
反倒是顧爾冬好整似暇,瞧著這群名麵上像是護衛皇上的侍衛軍,還以為燕國的軍事力量很差呢,從今看來,東楚之所以一直都打不過燕國也不是沒有原因的,便是保護皇上安危的侍衛,都能夠被人混進奸細。
“那邊罰你鞭笞百下,扣半年的俸祿。”
“臣謝皇上寬容。”寧國公跪在地上跪謝,對於一個練武之人而言,這些懲罰並不算致命,不過是讓身子骨難受一段時間罷了。
水雲月的臉色卻難看至極,寧國公是她的人,顧秦墨如此將寧國公的臉麵丟在地上踐踏,無異於就是在替著顧爾冬出頭和她水雲月作對。
“今日召見眾位大臣進宮除了慶功宴之外,還要宣布一件事兒,再過上一個月良辰吉日,朕就要迎娶皇後。”顧秦墨說話依舊淡淡,隻是這一次語氣顯然不冷了。
甚至能夠讓人聽見夾雜在其中的喜悅。
如若是方才,台下必然一眾臣子嘰嘰喳喳,勸阻顧秦墨打消這個念頭,但是寧國公可謂是案例在前,這會兒沒人敢說出反對的話來,反而是一個接著一個對視之後,就開始對著顧秦墨鞠躬行禮說著吉祥話。
“那就由司天監來進行勘測,哪一日最為吉祥。”
顧秦墨淡淡吩咐,就這樣將事情給辦妥了。
無論是怎麽樣的宴會,總逃不過吃吃喝喝,玩玩樂樂。
顧爾冬對這些事兒早就已經過了,有興趣的年齡,吃了三分飽之後就將筷子放下來,說是要去花園裏散散步。
雖然是冬日可以逐漸靠著春日了,禦花園的花花草草長得算是濃密,沒有因為大雪就全部枯萎,反而有幾株雪落下後更加濃鬱了。
隻有梅花在這個季節還能夠盛開得怒放。
“顧爾冬,你給我站住。”從身後忽然傳出一聲暴喝,不用聽聲音,都知道是水雲月找過來了。
她手上還撫摸著梅花開過的花朵,輕輕一摘,就將這花連帶著枝葉一起擰下來,“你讓我站住我就要站住嗎?有什麽話,郡主還是到我跟前來說,否則我耳背聽不清楚。”
她一副淡然的模樣,將把玩在手中的梅花狠狠一擰,全都變成血紅的一坨,丟在地上,還蠻可愛的。
水雲月長這麽大還沒受過這樣的委屈,上前去就打算給顧爾冬一巴掌,可是這手臂揮舞在半空當中就被春蟬給握住了。
“郡主如果是想要在後花園裏行凶的話,大可不必用拳頭和手掌,拿一把匕首,豈不是更大快人心?”
顧爾冬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她知道春蟬能夠全都擋下來。
從腰間的小囊當中取出,精細小巧的匕首塞到水雲月手裏。
如此大動靜的吵鬧如何能夠避免被旁人聽見趕過來湊熱鬧的……
"住手!"顧秦墨匆匆趕來,看到的一幕,可不就是水雲月手上拿著匕首要刺殺顧爾冬。
來不及多想其中的疑點,他已經出手揮出一團空氣,砸在水雲月手腕處,頓時水雲月的手腕在劇烈疼痛之下,鬆開手指。
匕首砸在地上,叮咚一響,水雲月才回過神來,看到這一幕,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顧爾冬竟然陷害她。
竟然還使用的是借刀殺人,這招她都還沒有開始用,顧爾冬竟然……
“表哥,你聽我解釋,不是這樣的,這匕首是顧爾冬塞給我的。”水雲月紅著眼眶,跪在地上,也不管自己的手臂是否酸麻。
匆匆趕來的祁醉,大氣都不敢出一下,衝進這亭子裏。
“大哥,你別生氣,水雲月這是一時衝動,小嫂子這不是沒有事……”
他的話都還沒說完,才驚恐的發現顧秦墨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了,頓時後背沁出冷汗。
顧爾冬可是懷了孕的,水雲月身懷武功,如若春蟬護理不及時,或許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