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太皇太後失望極了，怒斥一聲之後又平靜的看著顧爾冬，點點頭，“那就按照你說的二人都無罪釋放了吧。”
怎麽說都是皇親國戚，代表的是皇家顏麵，不可能任由著和春蟬一樣處罰，但是動手的的確是水雲月，想要再來對春蟬實行責罰，那就是有些不近人情了。
顧爾冬二話不說，彎腰磕頭謝過了太皇太後。
將春蟬領回去的路上，她臉色一直都是冰冷冷的。
剛一回到宮內，春蟬便撲通跪在地上，咬著下唇緊皺眉頭。
“小姐我錯了，我不應該去招惹水雲月的。”
“林嬤嬤說的沒錯，帶你在身邊的確很容易出事。”顧爾冬轉過頭來，飽含深意的看著春蟬，“你的性子的確需要在好生磨練一番。”
春蟬渾身一顫，沒敢說話，她有些不確定顧爾冬這是什麽意思，是打算將她如何處理了？
“起來吧，跪在地上太涼。”顧爾冬到底還是沒有狠下心，春蟬救過她的命，好幾次。
就算是因為顧秦墨的命令，所以才這般，那也是實打實的為了她出生入死。
“我的確是要對付水雲月，但是絕不是現在。”見她仍舊不敢起來，顧爾冬開口，“你隻需要等待著我的安排就好，其他的事情用不著考慮，今日可真的是冒了大險了。”
她瞧著外麵的天，心如擂鼓，方才倘若她表現的有一絲一毫的不對，太皇太後定然會毫不猶豫將春蟬拉出去殺了。
為高權重者，即便是重利益，也會下意識的袒護身邊人，對於太皇太後而言，她入得了眼，可是也比不上水雲月是她親外孫女的事實。
春蟬或許不明白，可是看著顧爾冬那張嚴肅而又緊張的麵龐，心裏也不由愧疚。
然而此時的水雲月壓根就沒反應過來，隻覺得太皇太後實在偏心。
再聯想起這幾日寧國公說的想要安插幾個人手全都被太皇太後給拒絕了，心中便是暗暗恨著，一個老瘟婆活到現在還不死，簡直就是給人添麻煩。
“你今日到宮裏來又是為了什麽事兒？”太皇太後打前頭走著，忽然開口問道。
跟在她身後的水雲月恍然抬頭啊了一聲才反應過來，太皇太後這是在問自己呢。
“這不是眼看著就要到春獵的時候了嗎？我就打算過來問問表哥要帶誰去。”水雲月可不敢告訴太皇太後自己手上有春獵的名單，即便是再蠢也知道有些事兒說出去，那便會引人猜忌。
可是即便她不說太皇太後也能夠猜得出來，深深看了水雲月一眼。
太皇太後輕笑著哼了一聲，“你近幾日和寧國公來往太過密切了。”
沒有問她是不是和寧國公來往密切，而是直接就以篤定語氣說出來的。
水雲月身後的丫鬟嚇得後背全是汗水，水雲月卻還沒有想明白這話中意思，轉而自然而然的開口道，“寧國公是月兒父親的手下，一直以來倒是對月兒照顧有加，這幾日也不過是常來看看，沒有其他的事兒。”
“是嗎？”太皇太後側過身子凝問。
誰知道水雲月居然隻是點頭。
“既然沒有其他的事兒，那你就回去吧，名單已經擬好了，不會再變。”
水雲月臉色巨變，絲毫沒有察覺，太皇太後看她的眼神已經變得冷漠，反而是心事重重，行禮告辭。
等太皇太後回到佛堂，剛一坐下，便是止不住的搖頭歎氣。
“哎……”
“太皇太後還請不要憂心，就如同顧大小姐說的，兒孫自有兒孫福，郡主或許隻是大智若愚。”跟在太皇太後身邊一直伺候的宮女，輕笑著上前去，按住太皇太後的後腦，輕輕揉捏舒緩壓力。
“有些事情呀，還當真是不可以比，不可以看。”
皇上這幾日大方向已經確定下來，細微的動作也能夠看出馬上就要清剿，朝中屍餐素位的大臣，這個寧國公首當其衝。
水雲月卻不知死活，還與其相處親密。
“現在我擔憂的是這宮裏宮外對水雲月的評論。”太皇太後搖著頭揮手趕走宮女。
不用說短短半日，水雲月在玄武門口撒潑的事情就會傳遍京城。
好在這些糟心的事情，顧秦墨沒有時間管，等他處理完所有事務就已經到了要去春獵的時候。
東楚的春獵和燕國秋獵完全不同。
所有人在統一的時間出現在皇宮門口，由宮裏的太監單獨安排馬車，行進路途井然有序，每個人都坐在自己對應的位置上。
這樣的安排倒是頗得顧爾冬青睞。
至少用不著碰上水雲月。
她是按照太醫的位份走的，屬於最後一波馬車，也偏小裏麵卻還是有一個小小的火爐。
春蟬攙扶著她進去，太醫的馬車，自然是沒有多好的，減震效果極差，一路顛簸好在路途並不遙遠，等他們到了，也才不過一個時辰。
“顧大小姐懷有身孕，還是要小心些為好。”跟在顧爾冬身邊的還有他的同僚太醫院的一眾太醫。
“有諸位太醫在，無需擔心。”顧爾冬笑著回應了幾句，便在春蟬的攙扶下進入安排的屋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