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兩個字,就足夠讓寧國公乖乖跟著去。

顧秦墨已在屋內等候。

張大人帶著寧國公進去,顧爾冬卻是落後半步。

親眼看他們進去之後,她才轉過頭示意春蟬過來。

“寧國公府的那位夫人,你去瞧瞧,帶上解藥!”

春蟬閃身離開。

她才漫不經心推開門裏麵,三人目光全部凝聚在她身上,寧國公臉色閃過異樣,這個女人為何到還跟著進來了?

“皇上,咱們議事不應該讓一個女人旁聽,將她打發走吧。”這是蔑視到了極點,絲毫沒有將顧爾冬放在眼裏。

這話對著顧秦墨說的,意思擺明了顧爾冬連與他對話的資格都沒有。

顯然是惱怒,卻不敢遷怒到張大人和皇上的身上,隻能夠拿這個無權無勢的女人來做出氣筒。

“寧國公大人還真是沒有一點消息渠道,竟然不知這一次的投毒案是由我負責主辦。”顧爾冬笑笑坐下來。

後背繃直,眼神直勾勾的看的寧國公心中不順暢,什麽叫做消息不靈通?

再一轉眼就發現張大人眼神戲謔。

他如鯁在喉,但皇上在旁邊,總不能繼續大放闕詞。

“那就是我眼拙了,皇上召我來此是要詢問些什麽?當日我去看望郡主,也不過隻是小坐了片刻。”他伸手擋了擋衣角的灰,臉上看不出絲毫端倪。

“寧國公大人隻需要回答幾個簡單的問題就好……”

……

春蟬飛簷走壁自然是極快的。

若是碰見巡邏之人,隻需將皇上的令牌拿出來,就能夠暢通無阻。

轉眼的功夫便落到寧國公夫人的屋頂。

“我本來還想看看你這身軀扭動的醜態,但是現在想來著實是有些難瞧了,還不如看看新送過來的那隻母猴子搔首弄姿呢。”殺人誅心不過於此,小妾在寧國公離開之後再次折返回來,羞辱的話一句一字丟在寧國公夫人的身上。

這些話落入她耳中,自是嘲諷無比,可是身上的疼痛不允許她做出任何激烈動作,寧國公夫人隻能夠抬眼看著這張美貌如花的臉。

癡笑一聲笑搖頭,“你以為將我的藥毀了,他就會要我的命,我告訴你吧,他還需要我娘家的支持,是絕對不會讓我死的,隻會讓我纏綿病榻,終日不得安生。”

“所以你想要做上這正妻之位,簡直就是做夢。”同為女人,自然知道對方的痛腳在哪裏。

“老爺說了,你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所以等他回來就是你命喪黃泉的時候。”小妾氣得渾身哆嗦,也忍不住漏了底。

躺在**渾身發麻的寧國公夫人,卻沒有將她的話聽入耳中,隻是哈哈大笑,像是瘋掉又像是心死。

小妾剛嬌哼一聲,還沒來得及再說話,就感覺後頸一疼,眼前一黑,軟軟的倒下去了。

“你是誰?”察覺到有動靜,寧國公夫人側頭。

“過來救你的人。”

在小黑屋裏,寧國公滿臉不耐煩,“皇上,這女人根本就不會查案子,問的盡是些無關緊要的。”

“寧國公,沒有什麽問題是無關緊要的。”顧爾冬收起方才一直在記錄的紙,上麵記載了寧國公到水雲月屋子裏做過的所有事情以及做的大致時間。

所以他才覺得顧爾冬問的都是沒有營養的問題,全都是廢話,有一些記不清楚了,幹脆就說不太記得,竟然也給過了。

“既然都已經審訊完了,那是不是我也可以離開了,皇上,難道你也支持顧爾冬將這麽嚴重的案子當作兒戲嗎?我記得好像聽說郡主一直認為她才是這場中毒案件的主謀。”

顧秦墨麵無表情,嗯了一聲,寧國公不太明白他這是什麽意思,疑惑地看過去,卻見顧秦墨眼神冰冷。

“我做什麽難道還要給你匯報一聲不成。”

這剛剛一對視,寧國公後背就硬生生嚇出了冷汗,匆忙搖頭:“臣不敢。”

還真是個欺軟怕硬的,顧爾冬站在一旁看好戲,想著時間也快差不多了,但是此刻寧國公卻有些坐不住了,似乎有什麽事情吸引著他盡早離去。

“皇上,我夫人還在家中等候,不便在外多逗留,要是沒有其他的事兒,我就先回去了。”寧國公拱手。

但是還沒等他彎腰起身,顧爾冬就叫住:“您現在還不能走呢,得再等一會兒,有一個重要的證人和證據,在來的路上。”

他的臉頓時變得嚴肅又陰沉,給皇上麵子不代表著就要給這個女人麵子,不過隻是一個小小的太醫而已,竟然三番四次的多嘴多舌。

“皇上?”寧國公看向顧秦墨,作為一個帝王,最不喜歡的應該就是下麵人自作主張,像顧爾冬這樣的,便是寧國公最厭惡的。

自然也覺得顧秦墨應該不喜歡。

“再等等吧。”顧秦墨下意識看向顧爾冬,見她胸有成竹的樣子,便沒有再多言,靜靜坐著瞧向門口。

寧國公見他這番模樣,哪裏還敢擅自行動,隻能夠哂笑著又坐回去。

心中卻是無比忐忑,不知道顧爾冬說的證人證據到底是什麽。

“快來了,寧國公不要著急。”說著,顧爾冬便收斂起笑意,方才在門外就聞到了淡淡的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