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八道什麽?”水雲月扭頭,就看見門外聚集了不少好事者。

左看右看,還有指指點點的。

她作為郡主,向來都是被追捧的對象,何時這般丟臉過,頓時皺起眉頭道:“顧爾冬,你得好好教育你的丫鬟了,實在是太過沒大沒小。”

“更何況我是過來找你的客人,難道連屋子都不讓進去,就站在這門外聊天?”水雲月明擺著告訴顧爾冬,她想進屋子去。

顧爾冬也不是傻的,稍稍一想也知道水雲月必然是受雲依依囑咐,今日過來幹點什麽。

春月還在屋內擺放著,不能讓她看見。

“不速之客不算是什麽尊貴客人,郡主如果沒事兒,還請回去吧。”顧爾冬淡淡揮手,表情淡然,這個姿勢著實有些讓水雲月心頭惱怒。

什麽叫回去吧,這是在驅趕叫花子呢?

看顧爾冬不想讓她進去,水雲月眼珠子骨碌一轉,疑惑問道:“顧爾冬,為什麽你不想讓我進去,難道是屋內藏了什麽東西?不會是男人吧!”

這一叫,可就惹得不少人看過來。

“顧爾冬,你老實說,是不是藏男人了?”水雲月欣欣自得,就要朝著內屋去。

顧爾冬依舊是麵無表情的攔著她,輕聲道:“難道你就不怕,我在屋子裏,藏了皇上?”

這話隻有水雲月能夠聽見。

外麵抓心撓肺想聽聽的人,就瞧見水雲月滿臉鐵青。

春蟬著實有些看不下去,皺眉上前,將門關上,對著看門的小廝怒道:“你就是這麽幹差事的?”

一點眼力見都沒有,還想要跟著看熱鬧。

“今日直接自己走吧。”顧爾冬也淡淡道。

那小廝哆嗦跪下,也不敢多言,灰溜溜離開。

水雲月仍舊保持原來的姿勢。

表哥怎麽會在顧爾冬這裏?

這不可能啊……這……

她心裏閃過一個巨大的驚雷。

你表哥如果和顧爾冬長期待在一起,很可能會回憶起從前的種種哦!

如鬼魅妖惑的聲音打耳邊響起,水雲月看著顧爾冬,眼眶忽然變得通紅,她抽出一直纏在腰間的軟劍,二話沒說上前刺劍。

如此近距離,又是對付手無寸鐵之人,水雲月感覺到了長劍割破肉,切割到骨頭的頓感。

興奮上頭,她又要拔劍,這次瞄準的是顧爾冬心髒。

如此瘋狂模樣,顧爾冬壓根不用懷疑,伸手拉開簾子,濃鬱的香味順著風飄出來,罩在水雲月頭腦處,果然,她也跟著昏昏欲睡。

不過隻是一點點劑量,一直就在水雲月的腦袋周圍,看來是真的被雲依依下蠱了。

“將皇上叫來吧。”顧爾冬將水雲月攙扶起來,進屋去將煙霧熄滅。

二人都還在沉睡,她也一視同仁的將兩個人都綁起來。

因為身體素質不同,春月是先醒過來的,睜著眼睛,一動不動,如果不是方才水雲月那一嗓子,她能一直安靜到顧爾冬將她身上蠱蟲全部夾出來。

“怎麽了?”顧秦墨進門,眼睛率先落在水雲月身上,見她被捆綁著,下意識皺眉。

他伸手揉搓了下眉心,疑惑看著顧爾冬。

“她怎麽了?”

他相信顧爾冬不會無緣無故將水雲月抓起來。

屋內的淡淡氣息讓他有些不舒服,似乎身體裏的有些部位在抗拒。

他不想待在這個屋子裏。

“開窗散散風吧,難聞。”他揮了揮鼻子前的空氣,俊眉就沒有解開過,見春蟬沒動,直接自己上手,打開了窗戶。

顧爾冬心下略雀躍。

拿出小本本開始記載,安神香或許有用。

“她腦內被人種了蠱蟲,今日叫皇上來,是為了讓你給我做個證,省的郡主醒過來,又是叫叫嚷嚷的說我害她。”顧爾冬笑的淡淡。

顧秦墨卻驚奇的發現她很開心。

少見的開心。

之前的顧爾冬給他感覺是沒什麽能讓她高興的事情,今日……難道是因為水雲月?

“好。”顧秦墨端坐,靜靜觀摩。

顧爾冬手裏的刀已經是最鋒利最薄的了,如蟬翼般的手術刀,輕輕劃開水雲月額角。

淡淡血跡露出,顧爾冬拿著沾過解藥和雞血的肉,放在傷口處,塗抹了好一會兒,才看見一個小小的鼓包,朝著這邊躬過來。

在昏睡的時候,蠱蟲體內還有本性,會自覺地朝著喜愛的食物挪動,對於人的鮮活肉,其實蠱蟲並不愛吃,最愛的還是腐肉。

顧爾冬了解到這些,還是春月的功勞。

說起來這次了解透徹春月身上的情況後,對蠱蟲知識也能豐富不少。

亂七八糟想著的時候,一條條蠕蟲從傷口鑽出來,白條條,如絲細,密密麻麻掉落在肉上,沒一會兒就增加了好幾倍的數量。

看的春蟬頭皮發麻。

顧秦墨更是眉頭狠皺。

水雲月在蠱蟲挪出後,慢慢醒來。

睜眼就看見如此惡心的一幕出現在自己麵前。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