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壞又蠢,心思不正。”雲依依離開後,女人對著她的背影喃喃出這麽一句話。

淡淡的腐臭味,從方才雲依依呆的地方傳出來。

看著樹枝上還沾有的血跡,以及已經破碎掉的蟲子屍體,女人點起香。與此同時,原本安安靜靜的春月忽然睜開眼睛,雙目依舊是無神。

聽見動靜,顧爾冬和春蟬同時轉頭就看見春月麵色有異。

春月呆滯的張開嘴:“嗷嗷嗷”,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春蟬頓時臉上一喜就要撲上前去,卻在她手快要伸到春月身上之時,顧爾冬拿出竹子立刻打在她的手上。

“還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呢,不要這般毛手毛腳,很容易陷入危險。”顧爾冬製住她後,也是滿眼驚喜的看著春月。

難道真的有效果了?可是方才,她什麽也沒幹。

“小姐,這是什麽情況?春月是不是快要醒了。”春蟬沒管手上的疼痛,驚喜的抓著顧爾冬的袖子,高興笑道。

“你先去通知顧秦墨,我不確定到底是什麽情況,但是我看她好像想要表達什麽。”顧爾冬死死盯著春月。

這樣子實在古怪,不確定是好的還是壞的,但是至少有一點反應了不是。

春蟬連連點頭,此時春月身上捆著的,可是手臂粗的麻繩,即便是巔峰時期的春月都不可能掙脫得開。

顧爾冬在這裏盯著春月,春蟬則是快速去找了顧秦墨。

天已經黑了,她們在這屋子裏待了好幾日,春蟬驟然出去還感覺有些涼。

等回來的時候,春月人就是睜著眼睛張大嘴,無意識的發出一些啊啊之聲。

顧秦墨進門來也看見了春月的異樣,眉頭緊鎖。

“我懷疑她是被什麽東西召喚,想要去一個地方,但是現在被綁著……”顧爾冬話還沒說完,春蟬就率先搶話說道,“小姐,你的意思是要前去探看一下,說不定就有解決的方法?”

顧爾冬點點頭:“正所謂萬物相生相克,有毒蛇的地方就必然有解藥,不確定春月想去的地方是有敵人還是有解藥,但是到現在咱們也一籌莫展,不如試上一試。”

顧秦墨抿唇看著春月,又看了看顧爾冬,最終還是點了頭,“我和春蟬去,你還懷著孕就不用過去了,在屋子裏好好呆著,我會安排暗衛看守。”

顧爾冬一愣,麵色嚴肅地搖頭,道,“你和春蟬不識藥理,即便是去了,有解藥放在你們麵前,也隻會被當做雜草,我去也好辨別,你和春蟬能夠護得住我,更何況我還有毒。”

這理由實在是太有威力,顧秦墨也不得不同意。

春蟬取了一件大鬥篷給顧爾冬披上。這鬥篷上繡了些龍紋,看上去華貴精美,顧秦墨一下子就被吸引住目光。

看著如此眼熟,可是自己從未穿過這種鬥篷。

“這是燕國帶來的。”顧爾冬淡淡說了一句,心裏卻是竊喜,顧秦墨果然對很多東西有一些印象,這件鬥篷其實是顧秦墨親手給她的,之前在燕國的時候她受傷,顧秦墨給她披上過,此後便一直帶在身邊。

顧秦墨沒有多問,將春月的繩子解開,春蟬瞬間擋在顧爾冬麵前,好在春月並沒有動手,而是麻木的朝著前頭去。

顧秦墨對著春蟬使了個眼色,春蟬立即領意。

“小姐,我抱著你跟在皇上身後,不會丟的。”她打橫將顧爾冬抱起來。

這樣的姿勢能夠讓顧爾冬稍微舒服一些,好在春月走得不快,三人緊隨其後也不會丟。

這方向,就是去春獵的林子,但是已經過了狩獵安全位置,直接朝著山脈深處去了。

越走,顧爾冬越感覺驚心動魄。已經天黑了,按理來說應該是狩獵時刻,此時理應到處都是捕食者,但是按春月的前進方向來看,這一路上,即便是碰到動物,也都是一些兔子什麽的。

越是靈性的動物,對於危險就越靈敏,這路上的現象就已經告訴眾人,此去方向並不安全。

本來天就黑,現在這林子裏更是連月光都看不見。

春蟬從袖子裏取出打火石,剛準備點燃就被顧爾冬按住,“聽著聲音前去,不要驚動,此去,還不知有誰。”

春蟬收起打火石,聽著前麵跳起的動靜,快速奔上,但是很快,步伐聲音變了。

樹下方走著的春月,似乎遇到了麻煩。

呼通,重物落地的聲音引得顧爾冬側目,可是什麽都看不見。

突然,在原本顧秦墨站著的位置也傳來撲通一聲。

“皇上!”春蟬小聲喊了一句。

被春蟬抱著的顧爾冬自然能夠感覺到她的肌肉驟然緊縮,周圍黑漆漆一片,本就叫人心底害怕,此時不難猜想,前麵的顧秦墨已經中招昏迷倒地。

“原來是客,本應不該如此對待,但是你們不請而來,如此也是下策,希望顧小姐不要介意。”女人的聲音聽上去清清淡淡,卻又有幾分甜美。

顧爾冬疑惑側過頭,這聲音,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聽過。

一抹亮光從她扭過頭的方向傳來。

大大的兜帽遮住了來人的麵容,從身形和聲音上不難判斷是一位妙齡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