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美軍布防新興裏
史密斯師長的一個瓦恩科夫上尉作戰參謀忙拿來一張標識好的地圖。
史密斯從圖上看去,隻見圖上是密密麻麻的高山和等高線。自己的美軍陸戰一師,從元山登陸進入東線戰場,經黃草嶺,過白水橋,到古土裏,再到下碣隅裏小城鎮,枊潭裏和新興裏北朝鮮兩個小村莊。而美第三步兵師、第七步兵師部隊最前的已到達了一百多公裏之外,到達了鴨綠江邊的惠山鎮,可以遙看到神秘的中國了。
瓦恩科夫上尉作戰參謀說道:“師長,軍長阿爾蒙德將軍對我們陸戰一師意見很大呀!”
史密斯道:“這個家夥,不要理他。他又說什麽了?”瓦恩科夫上尉作戰參謀道:“他不敢罵你,但又大罵了我一通,說我們陸戰一師是膽小鬼、懦夫,行軍速度象是一隻烏龜在爬行。”
史密斯師長怒道:“這個王八蛋,竟敢一再侮辱我陸戰一師,我一定要同他象個紳士一樣拿劍決鬥!”
瓦恩科夫作戰參謀嚇了一跳,道:“將軍息怒,他沒罵你,他隻是發牢騷。說我軍行動太慢,過個長津湖地區都花了二十來天。我估計,為什麽第七步兵師的北極熊團,會忽然跑到新興裏,估計軍長阿爾蒙德將軍的意思,要這個主力團代我們防守長津湖一帶,而讓我們師進攻!”
史密斯師長道:“我不是不肯下令全師向北開進,而是有一種預感,我總感到前麵有不可知的危險?”
瓦恩科夫上尉作戰參謀道:“將軍,你在擔心什麽呢?”
史密斯道:“我從軍多年,血雨腥風經得太多。我總覺得,前麵一百多公裏荒無人煙,我軍冒然進去,有很大的危險。我是陸戰一師的師長,我要為全師二萬多人的生命負責。而且天氣越來越冷,士兵們的槍都打不響,身體也受不了。而這下碣偶裏,雖是個小城鎮,工事卻極為堅固,極為完備,軍用物資、彈藥極多,實在是個躲避風雪、躲開危險的好地方呀。”
瓦恩科夫上尉作戰參謀道:“是,將軍,你考慮得真周全!”史密斯道:“對了,機場修得怎麽樣了?”
瓦恩科夫上尉作戰參謀道:“別提了,阿爾蒙德將軍又罵我了,說我們是蠢豬。在這荒山野嶺修什麽機場?”
史密斯大怒:“這個家夥,我看到他,我非得與他決鬥不可。別聽軍長的,這機場要抓緊修理,萬一有事,我們可以靠自己!”
瓦恩科夫上尉作戰參謀道:“好吧,不過阿爾蒙德將軍再三催促我們北進,怎麽辦?”史密斯道:“軍情緊急,我也知道。這樣吧,我們也不能讓第七步兵師小太小看我們了。我看,我們師於11月27日中午,也就是後天,乘天氣較為暖和的中午向北開進吧?”瓦恩科夫上尉作戰參謀道:“是的,將軍,我去準備吧!”
而新興裏,美第七步兵師第三十一加強團,北極熊團團長艾倫麥克勞恩上校(AlanMcLean)下令,放棄對山上遊擊隊,實際是周小兵一人亂槍掃射的騷擾的反擊,而率全團往新興裏開去。
此時,麥克勞恩上校率領車隊,到達了新興裏村子南邊六千米的後浦,正在下令士兵開設團指揮部。然後,北極熊團團長麥克勞恩親自帶著一大幫子軍官和費斯營長、作戰參謀們去看新興裏一帶的地形。
新興裏村子,是個極小的北朝鮮村子。距陸戰一師的師部下碣偶裏隻有十二公裏。這個村子隻有二十來戶人家,人家比較少,位於水庫長津湖東側,不過,現在長津湖已經凍住了。一條叫豐流江的河流從新興裏村子的村北緩緩流過,水不是很深,隻有一米到二米左右,河水一直向長津湖流去。
整個村子呈長條形,南邊較高,北邊較低,而北邊是一片平地,有一條簡易公路,還有一條日本人廢棄的鐵路路基。新興裏村西不遠就是長津湖,地形十分狹窄、又靠近湖水,不便於美軍機械化大部隊展開。
新興裏村子有一條簡易出村往陸戰一師師部所在地下碣偶裏的公路,控製這條公路的一個重要製高點是1221高地。
而新興裏村子四周有三座高山圍繞著。這三座極為高大、雄壯,樹林茂密,密布險峰的大山,其中一座就是1221高地。另二座有三個製高點,從軍用地圖上看,分別是村子南部的主峰,1100高地,1200高地,1239高山,三座巨大的山峰團團圍住村子,隻要在這三座山其中的一座山頂,架上機槍、或者輕便火炮,就可以控製方圓8000米範圍之內的地段。包括新興裏村子,及通往後浦,美陸戰第一師所在地,下碣隅裏的簡易公路。
特別是1221高地,控製了此山,新興裏的美軍就無法向後浦撤退,更無法向下碣偶裏前進。
麥克勞恩上校看了半天,不由笑道:“這地方荒無人煙,即沒有共軍,也沒有北朝鮮軍。我們簡直不是來打仗的,而是來舉行聖誕節之旅。不過,現在附近一帶莫明其妙、情況不明,命令各部就地堅守,27號再跟隨陸戰一師往北?”
費斯營長和作戰參謀道:“好,我馬上下令!”這時,作戰參謀說道:“將軍,要不要派人到山上去布防,這樣,就可以保證我軍在新興裏的安全了!”
麥克勞恩上校笑道:“布防,防誰?我團最多兩天就要向北開進。這些山這麽高,天氣又冷,叫我們的士兵上去挨凍呀!”
費斯中校對北極熊團的團長說道:“將軍,既然這兩天就要開進,對麵5000米外,有美陸戰一師第5團用過的一個陣地,叫內洞峙,我們營去那裏駐防吧?”
麥克勞恩笑道:“很好,我們互為犄角之勢!”於是,美第七步兵師第三十二團一營的營長費斯中校,率領手下的第一連、第二連、第三連車隊向內洞峙開去。
這美軍是現代化軍隊,一個班一輛裝甲汽車。士兵們所有的彈藥、食品、棉帳篷甚至背包,都扔在車上,他們隻要拿著衝鋒槍,輕輕鬆鬆跟著車走就行了,所以走個5000米很輕鬆。
這時,北極熊團的後續車隊陸續到達新興裏,這後來的這股部隊是第七步師第三十一團第3營,營長威廉.萊利(WilliamR.Reilly)跑過來叫道:“將軍,第三營到了,請您指示!”
麥克勞恩笑道:“你們幸苦了,快去煮咖啡吧!”當下,三營人馬向新興裏村子奔去。
第三營長萊利將營部設在村子正中心,將L連和槍炮連放在營部駐防,將第一連和第二連放在地勢較高的村南宿營。
這時,劃歸北極熊團的第七步兵師師屬炮兵營第57炮兵營和防空高射炮連也到了。第57野戰炮兵營營長雷.恩布利(RayO.Embree)中校向麥克勞恩將軍敬禮:“上校,我們營到了,請指示!”
麥克勞恩笑道:“你們也累了,快去宿營、休息吧!”
57炮兵營的恩布利十分疲勞,叫手下隨便安排,各找地方宿營。於是,他的手下自作主張地將炮兵營第一連和第二連放在村子南邊,配合步兵防守。防空高射炮連宿營在新興裏村西的湖邊。他們認為這裏不利於敵人穿插,是較為安全的地帶。
這時,坦克連也在黃昏時分到達後浦,連長羅伯特·德瑞克(RobertE.Drake)上尉向團長請示後,就駐紮在後浦。
不久,北極雄團團屬衛生連也到達了。麥克萊恩上校讓他們跟在自己身邊。
麥克萊恩上校決定將全團的迫擊炮連放在新興裏村子和內洞峙之間,並在此設立團前進指揮部,團部和機關人員則設在後浦。
由於隻是在這時臨時住一、二天,麥克勞恩並沒有認真布置部隊,新興裏村子三個製高點,一個山頭也沒派人爬上去守衛,也真夠大意的了。
於是,公路上的美軍開始轉向,又向前開去,分為後浦、內峙裏、村內三處駐紮。
一座大山之後,這時,團長李鐵也接到一封兵團總部十萬火急的電報,打開一看,電報隻有十一個字:“全軍改為27日向陸戰一師發動進攻!”李鐵忙道:“叫電報員過來?”
一會兒,電報員過來了。
李鐵道:“娘賣X的,原定東、西兩線於11月25日同時發動進攻,怎麽改了,你會不會搞錯了?”電報員惶恐地說道:“不會錯,是軍團總部電報!”
李鐵道:“這事十分重大,你回電確認一下!”一會兒,電報員和李參謀一起進來了,李參謀道:“已確認了,宋時輪司令認為我兵團連日行軍,十分疲勞,經請示誌司,決定我們東線比西線推遲兩天向陸戰一師發動進攻!”
李鐵道:“娘的,改來改去。這新興裏隻有一個美軍第七步兵師一個步兵營,還用費那麽多心思,老子一個人就夠了。不過也正好讓我們喘口氣,那我們就11月27日再向新興裏發動進攻!”
他不知道的是,新興裏不是小部隊,也不是一個營,此時,新興裏村子裏,駐紮著的是強大的機械化部隊北極熊加強團。
他更不知道的是,美陸戰一師的師長史密斯,也決定於11月27日離開此地,向江界進攻。中、美兩支王牌部隊,竟然將發動進攻的日期定為同一天,真是冪冪中上帝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