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伊豆之旅(一)

回到家之後一心果然立刻問遊子這麽多新衣服是從哪裏來的,因為他知道以自己給遊子的錢,是買不起那麽多新衣服的,尤其那些衣服還都是名牌。

雖然一心把所賺的錢全都給了遊子,家用、還有家裏所有人的零花錢都是遊子在協調,可是一心知道,自己的女兒是不會把那些屬於所有人的錢拿來給自己買名牌衣服的。

——是用我打工賺的錢買的。

遊子簡單的一句話,不但沒有讓一心產生絲毫懷疑,反而立刻引爆了他的淚腺。

粗獷的一心抱著嬌小的遊子哭得稀裏嘩啦的,一直哭訴著自己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竟然讓才上初中的女兒出去打工賺錢,自己真的是太失敗了,還有就是感慨遊子果然是自己的女兒,才十幾歲就那麽能賺錢之類的。

正哭的有感情時,一心忽然覺得身後傳來一陣殺氣,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被一個淩空飛腿給踹飛了出去。

以難看的姿勢趴在地上的一心一回頭,果然正正撞入了兒子一護那要殺人的雙眼裏。

“我告訴你不要用那麽猥瑣的表情抱著遊子,老頭子!”

每個字一護都像是從牙縫裏麵擠出來的一樣。

看著像保護著遊子不被色狼猥褻一樣的姿勢防備著自己,一心一怒,立刻複活,跳起來就和一護打到了一起。

“誰打壞了東西就從那個人下個月的零花錢裏麵扣。”

沒有喊叫,沒有勸解,沒有威脅,遊子隻用了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讓一心和一護好像被點了穴道一樣,瞬間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此時一心的拳頭距離一護的臉還有不到一厘米的距離,一護的膝蓋也差一點點撞擊到一心的肚子上。

兩人保持著好笑的姿勢,半響之後才同時幹咳了幾聲,各自把胳膊和腿都收了起來,然後像無事人一樣,各自回房間裏麵換衣服去了。

“這個世界上能夠把爸爸和一護哥馴服地那麽聽話的,也就隻有遊子你一個人了。”

在一心和一護打得最激烈的時候放學回來的夏梨看著遊子感慨地道。

“那隻是因為他們都愛我罷了。”

遊子笑了笑,眼底閃過睿智的光芒:

“當然,他們也愛夏梨你。”

“切,那種丟人的家人……”

雖然嘴裏這麽說著,可是夏梨臉上那別別扭扭的表情,還是被遊子盡收眼底。

——真是不坦率啊,夏梨。

晚飯的時候,遊子終於說了自己要和社團的隊友一起去伊豆三天兩夜遊的事情。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一心、一護和夏梨吃飯的動作忽然同時停了下來,美味的食物似乎一下子變得有些難以下咽起來。

——三天兩夜遊?

姓黑崎的三人這個時候才想起來,自從真咲死後,接掌了這個家所有家務的遊子從來沒有離開家一天以上,除了中午在學校回不來之外,每天的早晚飯都從來沒晚過,更是沒少過。

而且包括一心在內,他們中午的便當也是遊子早上起來準備的。

這一下遊子說要出去整整三天,黑崎家從一心開始,一直到夏梨,一下子都有些無可是從起來。

不過,還不等一心這個一家之主說些什麽,一護放下筷子,看著遊子帶著點擔心的眼神,伸手揉了揉遊子的頭發:

“遊子想要去哪裏就去好了,不用擔心我們,我們都那麽大了,餓不死的。”

“啊啊,這是爸爸要說的話!”

一心咬著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手絹,眼淚巴巴地喊著。

“啊,遊子確實需要些自己的空間了。”

夏梨也點了點頭,就連她也參加了幾次學校足球隊的合宿,現在才想起來,遊子的生活確實太單調了。

就這樣,遊子去伊豆的事情就這麽在飯桌上表決了。

“這周末你真的要和飯島前輩他們去伊豆?”

早上,日吉接過便當的同時向遊子問道。

“嗯。”

遊子點了點頭:

“部長他連假都已經幫我請好了,實在是不好再拒絕了。”

“也好,你也該出去好好玩玩了,你家那些人早就應該學學獨立了。”

日吉表示很讚同遊子的出遊計劃。

“你們幹什麽一個兩個都這樣,照顧自己家裏人是很自然的一件事不是嗎?”

“是啊是啊,黑崎遊子媽媽!”

日吉拉長了聲調,語氣很是敷衍地道。

“不跟你說了!”

遊子把頭轉過去,發現自己實在是沒有辦法和這些人說清楚了。

實際上,沒有生活在黑崎家,外人是沒有辦法理解他們這一家人之間的深厚感情的,雖然一個個的性格都很別扭,可是比起像個大小姐一樣被服侍著,遊子很享受這種可以照顧自己重要家人的感覺。

曾經身為四川仙女阿貝師傅的孩子,除了極強的料理天賦之外,遊子同樣繼承了她料理的精髓——

溫暖,讓所有吃到的人都感覺到像是被媽媽寵愛、被媽媽抱在懷裏一樣的溫暖。

偏頭望著窗外蔚藍的天空,遊子的手無意識地翻著書頁,開始反省自己——

我難道真的是太宅了嗎?怎麽就出去玩個三天罷了,一個個的反應都那麽大?

人家出國一趟可能都沒有自己引起的關注高。

可是不對啊,自己天天也是東奔西跑的,雖然在做飯的時候肯定回到家,白天和周末的時候也都在外麵做自己的事情啊!

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最後遊子主動放棄了,因為她覺得以自己的腦容量,實在不適合去思索那些複雜的事情。

下午,學生會會長辦公室。

“增加社團經費申請?”

坐在寬大舒適老板椅上的學生會會長跡部景吾,一目十行看完了手上的一份申請,挑了挑眉看向有些戰戰兢兢地站在對麵的少年,飯島健太。

“是的,跡部會長。”

因為緊張,飯島健太的額頭沁出了一滴滴冷汗,卻不敢抬手去擦。

“啊恩,你覺得以弓道部曆年以來的成績,本大爺會同意嗎?”

跡部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桌麵,飯島卻覺得好像敲到了自己的心髒上一樣。

明明兩人是同齡人,可是在跡部的麵前,飯島卻總是被他無意中散發出的氣勢壓得透不過起來。

“今年不一樣,跡部會長,今年的弓道部絕對會打進全國大賽,甚至獲得全國冠軍也很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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