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開!”
“啊——”
“砰——”
江夜卿一把將蕭澈推了出去。
伸手抓住我的手腕,用力將我扯到一旁,然後猛地揮拳,重重砸在沈淵的臉上。
以前我的從來都不知道,沈淵不僅江夜卿的好兄弟,更是江氏集團的要好的合作夥伴。
可是此時此刻的江夜卿,根本就沒念著任何的情分,將沈淵摔在地上暴揍。
“七年,你他媽還有臉說!”江夜卿一臉怒不可遏。
“你不是喜歡這個女人七年嗎?那她被秦明澤那個狗東西欺負的時候,你在這裏?嗯?說話,老子問你話呢?”
“現在給老子裝死了?沈淵,你他媽的算個屁啊!”江夜卿再次抓住沈淵的領口,將他用力摔在地上。
沈淵全程沒有還手,任憑江夜卿堅硬的拳頭,瘋狂的朝他砸了下來。
我不明白江夜卿為什麽發這麽大的火,更不明白他們之間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關係。
沈淵沒有還手,而蕭澈,賀宴全程圍觀,若無其事的站在一旁,沒有一人上前拉架。
我很想知道,江夜卿在他們的心裏,究竟擁有著怎樣的地位。
但是他們是他們,我是我。
不管怎麽樣,我都不能讓沈淵因為我而受傷。
“夠了!”
我站起身,直接衝過來去,再次擋在江夜卿的麵前。
江夜卿在最後一刻收住還沒有落在的拳頭,滿臉怒意的瞪著我。
“怎麽?心疼了?”江夜卿冰冷出聲。
對於沈淵,我心裏有愧,滿臉蒼白道,“江夜卿,我心不心疼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嗬,跟我有什麽關係?”
江夜卿被氣的發瘋,站直腰身,血紅的雙眸,一臉諷刺的笑道,“林慕瑤,跟我沒關係,那你別來求著我幫你啊,你現在又在這裏裝什麽清高?”
“江夜卿!”我渾身一顫,被江夜卿的話給刺疼到了。
可是江夜卿卻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鋒利的話繼續紮入我的胸口,“自以為自己很高尚,結果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林慕瑤,你真的活該被秦明澤玩死!”
“哎哎,老夜,這話可不能說,太傷人了!”
蕭澈出來打圓場,轉臉看向我安慰道,“慕瑤,他不是這個意思,他隻是剛剛受了點刺激,你別往心裏去啊!”
“慕瑤!”沈淵心疼,出聲喊了一句。
我蹲坐在地上,徹底被江夜卿的話給傷到了,雙眼赤紅的抬頭看向他,苦笑出聲,“是啊,我就是活該!”
“我就不應該活著,我就應該遵從天命,死在那片藍色的深海之中!”
我撕裂的吼著,刺耳尖銳的聲音,傳遍包間裏麵的每個角落。
這一刻,我將心裏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大聲地喊了出來。
你以為我想活著嗎?
我不想,我一點都不想。
可是我沒有辦法。
我得活著。
不是為了我自己,而是為了那些在乎我的人!
可是我又做錯了什麽呢?
我隻是愛錯了一個人而已,為什麽要死的人,必須是我?
“死?”
江夜卿伸手將我從地上拎了起來,撕裂的怒吼道,“你以為你的命是你自己的嗎?林慕瑤,你以為你死了,就可全身而退了嗎?你知不知道我……嘔……!”
“老夜!”
“江夜卿……!”
江夜卿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口鮮紅的血液突然從嘴裏噴湧而出。
我瞬間慌亂,伸手想要抓住他的手臂,直接被江夜卿一把甩了過去。
他滿臉痛苦的看向我,捂著自己的腹部,身體無力的往後退了幾步,要不是蕭澈立即上前攙扶,穩住江夜卿的身體,這個男人早就栽到了地上。
我滿臉蒼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見有蕭澈上前,下意識的收回微抬起的手臂。
“完了完了,傷口又裂了!”
蕭澈將江夜卿攙扶到沙發裏坐好,一臉焦急的衝站在一旁的賀宴大喊道,“別愣著了,快去聯係文卿然!”
“我沒事……!”江夜卿將蕭澈推到一邊。
原本嘈雜的環境瞬間安靜了下來,江夜卿靠在沙發裏,脖子後仰,喉結凸起,薄唇微張大口不停地喘息著。
他休整了一下,麵露難色,忍住身體上的痛苦,伸手碰了一下自己腹部的傷口。
抬手看了一眼,那隻沾滿鮮血的手掌後,大手又無力的垂了下去。
這個傷口是……
我記得,上次喝醉被江夜卿帶到酒店的時候,見到這個男人腹部上的傷口已經愈合了!
可是為什麽現在……!
“這是第一次警告!”江夜卿喘著粗氣,額頭布滿冷汗,用盡全身力氣警告道,“再有下一次,我會讓你看見一個殘缺不全的沈淵!”
這是江夜卿被蕭澈送走之前對我的警告。
也是他對沈淵的警告。
我還是不明白,這個男人的目的究竟是什麽,為什麽會對我和沈淵發出這樣的警告。
“江夜卿就是一個神經病!”白安桐對門罵了一句。
“好了,你就別說了,還不是你非要撮合林慕瑤和沈淵在一起,才惹出來的是非!”
賀宴將事情怪在白安桐的身上,“等你哥出差回來,看你哥怎麽收拾你!”
“我為什麽不能撮合,林慕瑤又不是他的。”白安桐依舊氣不過。
我沒有說話,站在一旁內心中充滿無盡的恐懼。
愣了許久這才轉身,看向一旁沈淵的傷勢。
“對不起!”
這是沈淵開口跟我說的第一句話。
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這件事明明不是他的錯。
沈淵一臉悲涼,伸手擦掉嘴角處的鮮血,聲音悲寂道,“阿夜說的對,這七年我什麽都沒做,嘴上說著喜歡你,但是從來都沒有真正的保護過你!”
“不,不是這樣的,這不是你的錯!”我雙眸赤紅,搖了搖頭。
“沈淵,老夜可是已經警告過你了!”賀宴挑眉看了一眼沈淵,言語中充滿警告,“你是知道的,後果真的很嚴重!”
我不知道賀宴的話是什麽意思。
隻見沈淵苦笑一聲,沒有說話,抬眸看向我,深紅色的雙眸充滿絕望和痛苦。
“對不起,我……!”他想要開口說些什麽,又無奈地搖了搖頭。
我能感覺到。
這個男人心裏藏滿了無盡的悲傷。
“真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麽都聽江夜卿的話,江氏集團的影響力有那麽大嗎?”沈淵離開後,白安桐麵露不服。
但是像白安桐這種,整個混在商圈裏的千金大小姐都不知道的事情,那我就更不知道了。
走出包間的大門,顧言和一臉恭敬的站在一旁。
“林小姐,江總派我來接您!”
“不要去!”
白安桐緊緊抓住我的手臂,衝著顧言和大聲吼道,“你們江總剛剛發完瘋,指不定怎麽整我們家瑤瑤呢,回去告訴江夜卿,以後少來騷擾我們家瑤瑤!”
“白小姐誤會了,我們江總現在正在搶救室急救!”顧言和一臉嚴肅。
“你說什麽?”
我瞳孔震驚,還沒緩過來的情緒再次陷了下去。
顧言和輕歎了一口氣,“林小姐,我隻能告訴你我們江總身上一直都有傷,其他的我不能多說!”
“他肯定是騙你的!”白安桐不相信。
我雙手緊握,想起江夜卿剛剛那張蒼白到至極的臉龐,胸口的地方肆意的抽疼起來。
我看向顧言和說道,“帶我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