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殘紅的黃昏,任誌一聲宣布:“好了,你們的訓練已經逐漸步入正軌,以後無論我是否監督你們,你們都要每天按照規定,嚴格地訓練。記住,功法不在於多,而在於精。”

“是,教官。”學子們紛紛應答道。

在最初的一個星期裏,他們還頗為抱怨,任誌沒有教他們很多功法。可如今,隨著訓練地深入,七名學生在速度、力量、體魄上皆有質的飛躍,最重要的是,任誌很擅於替他們發現各自的優點,針對性地教學,使得每個學生都進步神速,大家也不自覺地認可了教官的能力。

此時,下課解散,占卜星也顧不上小臉灰撲撲的,匆忙來到魔晶石店鋪,從懷裏掏出一塊帶血的布,取出一顆紅色的魔晶石來,“老板,我賣晶石。”

“好的,七千塊。”

占卜星滿心歡喜地接過錢,又匆匆忙忙地跑到館子裏,買了一盒燒鵝肉打包帶走,拎著美味匆匆往雪兒的住處跑去。

“雪兒看到我給她帶好吃的,肯定會很開心吧。”占卜星得意地想著。很快便來到雪兒的住處外。

咚咚咚。占卜星輕輕地敲響門,可是屋裏並沒有動靜。奇怪,平時這個點,雪兒都已經早早地在外麵等著我了,今天還是大門緊鎖?難道她出去了?

占卜星暗想,突然,一個鬼主意計上心來:正好,我可以先躲到她的房間裏去,等她回來的時候,給她一個大大的驚喜。占卜星嘿嘿嘿狡黠地笑著。

這般想著,占卜星吟誦咒語,渾身融入青石地板中,從地板裏潛入雪兒的房間內。

還沒冒出頭來,卻聽屋裏傳來小聲的說話聲音。

奇怪,難道雪兒沒有出去嗎?她在跟誰說話?占卜星很是疑惑,出於好奇,他悄悄地從櫃子後麵鑽了出來,豎起耳朵探聽著。

“雪兒,不要忘記你自己的身份。我叫你出去,不是叫你遊戲人間的。看守占卜星的事辦得怎麽樣

了?”

占卜星震驚,他聽得很清楚,這沙啞、晦澀的老巫婆聲音,正是發自鬼姥姥。那令人惡心的聲音,占卜星一輩子都忘不了。鬼姥姥的聲音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占卜星的臉色瞬間變得非常難堪。

又聽雪兒誠惶誠恐地回答道:“姥姥,雪兒絲毫不敢忘記鬼域教規和姥姥的教誨。片刻不停地監視著占卜星的動態。這些天,占卜星在勤加修煉,體內的魔刹並沒有明顯的動靜。也沒有正派人士打他的主意。”

“哼,別拿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來敷衍我。魔刹一日未出,我一日寢食難安。我要你速速與他完事,以免夜長夢多。隻要占卜星處子之身一破,魔刹解除封印出世,則天下盡歸於你我!”鬼姥姥抬高了一個八度,聲音變得越發的邪惡猖獗。

雪兒心中焦慮,連忙解釋道:“姥姥息怒。占卜星日前已經對雪兒產生了好感,不出數日,必能水到渠成,完成姥姥的複魔大計,還請姥姥寬恕幾天。”

“好,我就再給你五天時間,如果占卜星的事還沒有辦好,我就殺了你。”一個殺字,帶著血光,雪兒很清楚,鬼姥姥絕非說說而已,如果沒按她的要求做,無論雪兒走到哪裏,都隻有死路一條。

“是,雪兒明白。”

盡管心中有萬般怨念,雪兒也隻能俯首稱臣,對鬼姥姥死心塌地。

拎著燒鵝肉的占卜星在櫃子後麵聽得一清二楚,他久久難以置信這竟然是真的。

他一直以為,雪兒是天真純潔的女孩,她隻是因為占卜星像她哥哥,才舍身相救,並隨他們一塊脫離鬼域苦海。可如今他才明白,原來這一切都隻是在演戲,鬼域魅惑不成,他們仍不死心,硬的不來來軟的,試圖一天一天麻痹占卜星,誘使其上當。

枉我對她這麽信任。占卜星恨意頓生,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怨恨一個人。

原本,他知道雪兒身上錢不多了,為了讓她過上好

一些的生活,吃上美味佳肴,占卜星不惜騰出修煉的時間,沒去龍門坡修煉罡氣,而是進入絕望峽穀,冒著生命危險獵殺了一隻枯葉猴。

可是,當他歡喜地來到雪兒房間時,聽到的卻是這樣的諷刺的消息。占卜星手一軟,拎著的燒鵝肉掉落在地上,他失落地再次使用沙行術,悄悄潛行離開了房間。

雪兒看了看時間,打開門向外張望著,喃喃自語著:“下課有半個小時了,占卜星快過來了吧?”

在她看不見的方向,占卜星已經黯然離去。

校園的石階上,占卜星呆呆地坐著,他以為米若潔純潔,可是米若潔因為錢喜歡上了洛天楚,他以為雪兒純潔,可雪兒卻根本隻是虛與委蛇,替鬼姥姥陷害於他。他以為這個世界其實很簡單,可仔仔細細觀察才知道,世界比想象中的複雜很多,而他,卻根本無法適應這複雜的世界。

“他坐在那裏做什麽?”路過的呂健聰一眼瞥到了石階上的占卜星,他四周看了看,雪兒並沒有在附近。難道,兩人鬧別扭了嗎?

以呂健聰的性格,本不該管這些閑事,可此時,他卻不自主地走了過去。從後麵踢了占卜星一腳:“喂,你怎麽在這裏?”

占卜星回頭見是呂健聰,看了他一眼後,又無精打采地耷拉著頭,鬱悶道:“雪兒欺騙了我們。”

“這很正常,如果她不欺騙我們,她就隻有死。”呂健聰分析道。

占卜星詫異地看著他:“這麽說,你早就知道她的情況?”

“嗯,這事本來就非常明顯,隻有你這樣笨頭笨腦的家夥看不透。雪兒想利用你的憨笨,裝純潔慢慢獲得你的好感,然後達成她的目的。”

“我怎麽憨笨了?”占卜星很不服氣道:“還有,你明明知道雪兒是想欺騙我,還幫著她一起隱瞞。你還是不是朋友?”

“朋友?”呂健聰冷笑了一聲:“我從來就沒有把你當朋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