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氣也不小

清了一清嗓子,她解鎖,找準馬丁的號碼準備回撥過去,突然掌心一震,電話來了。

按下通話鍵,她皺眉:“幹嘛幹嘛,怕我把小鏡賣了?你舍得我還舍不得呢?都幾點了,大半夜的,早點洗洗睡吧。明天早上再細談哈。”

不等對過開口,她一疊聲說了一堆。正要掛斷,隻聽對麵一則陌生男聲道:“你們現在在哪兒?”也心一身。

劉寶寶一愣,難道是馬丁遭賊了?還沒想到怎麽開口,就聽對麵簡單直白道:“我是陳安東。”

劉寶寶對著彤小鏡把陳安東先生罵得豬狗不如,天上無地下一大堆的臭毒蟲,真到了真人,就隻是個聲音,她隻覺手腳發軟,深刻的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被秒殺了。qq1v。

隨後,幾乎是不用陳安東再多說一個字,她自動,徹底,完全的繳械投降,坦白道連家庭住址的經緯度都報了個一清二楚。

接著,想到要見“亞洲第一帥”,她衝回房去拿衣服,再度洗澡洗頭發,找香水。偶像麵前,太丟臉總是不好的。

靠著客廳最邊上的那間房,彤小鏡從房裏出來,赤著腳,回頭看了洗手間的燈光,她輕手輕腳走到了客廳,往玄關過去。

寂寂的走廊上沒有一個人,昏黃黃的燈光照得兩邊牆壁慘白慘白的。有風偶過,晃動了悄然錯入的一兩隻燈蟻,影兒亂動,晃動了空空寂寥。

以十五分鍾把自己打扮得像個人樣兒……唔……是像個要見偶像的人的樣子……對著鏡子搔首弄姿啊那個搔首弄姿,劉寶寶突然覺得,彤小鏡會對陳安東那麽死心塌地其實是非常可以理解的,一個男人長得帥,有點兒小財,再加上能夠溫柔個一定兩點,就算不喜歡也會喜歡,有點喜歡也能變成愛。可惜,可惜,看看自己34,逼近一七五的絕佳身材,劉寶寶暗自垂淚,她已是將要被求婚的人,再好的男人也隻能看不能撲。

即時門鈴聲響起,她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從房裏一溜煙躥到玄關,一鼓作氣打開門,免得驚擾了已經熟睡的父母。

那開門的一瞬間,真是有種……聖誕老人從天而降的驚喜感,眼前“唰唰唰”放光,而這個聖誕老人還是個極極極其帥的男人。一八七的絕佳身材,長腿窄腰性感無比,盡管有些風塵仆仆,此刻也點綴成深情男夜追女主角的魅力點。

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劉寶寶連連咳嗽兩聲,跟在甫一開門就自說自話衝進來左右查看的偶像,結巴道:“小小鏡她在房間睡覺,你小聲一點,別把大夥兒都吵醒了。”

“抱歉。”陳安東打從和劉寶寶聯絡上就一路馬不停蹄趕過來,甚有些疲倦,捏了捏眉心,他倒是忘了這一層,現在已是夜深,就算見到也不能說什麽。

然而,他心裏仍舊是不很放心,那塊巨石仍舊懸著,這些天沒有一刻不在擔憂。那夜氣憤而走,無非是對她的不信任和猶疑感到失望。過夜卻沒有想到隨即而來一連竄難以應付的事,直至拖到此刻,他也已是耐姓全無。

盡量保持風度和禮貌,他對劉寶寶道:“可不可以讓我看看她,隻是在門外看一看,不會吵醒任何人。”

他說話時眼睛就那樣看著她,以十二分的誠意,黑如曜石,燦若黑幕之際的垂掛星子,哎,果然有人就是不動聲色也能叫人暈來暈去,滿腦子h思想,滿眼睛粉紅心心。雖然有點對小鏡不起,劉寶寶在這一刻也不得不說一句,帥,真是女姓的致命毒藥。

幾乎是立馬點頭如搗米,她嘴角都有點闔不上去,忙道:“成成成,這有什麽?”

隨即轉過身帶路,往彤小鏡房間走。背對著一之前隻能在大屏幕小屏幕上見到的世紀帥哥,劉寶寶實在不能保證自己不流哈喇子。暗暗拿兩根指頭在嘴角邊左右抹了兩抹,確定沒有一點點粘手的。這心裏才放下一塊大石,偶像麵前出醜是大忌啊?

輕手輕腳的開門,她讓到一邊附上解說:“她啊,從醫院突然衝出來差點被車撞到,要不是我眼疾手快,你現在可要見不到小鏡了。陳……先生……”

勉強找了個合適的稱呼,她繼續:“我們小鏡可是百分百的好妞兒,什麽二*奶*三*奶的,都甩了吧,別傷我們小鏡的心,我相信你還是個可以……”

“人呢?”

話說到一半,陳安東突然握住她的手,那臉上狂風來襲的架勢,陰森恐怖,如古代畫工精心雕刻的五官隻稍稍斂收,即時有迫人心胸的氣勢。劉寶寶嚇了一跳,半截舌頭抵在牙齒上齶,動都不會動了。

房內空**,隻**翻卷的薄被顯示方才有人躺過,那稍稍即將落地的巨石登時又被掉了起來,以極快的速度吊掛在懸崖上頭,陳安東終於覺出一絲恐慌,那撲麵而來的恐懼像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掐著他的喉嚨。

“她不在房裏,人呢?”盡量,盡量,他放開劉寶寶,迫使自己冷靜一點,再冷靜一點。

被他突然的氣勢嚇得心砰砰狂跳的劉寶寶木訥的朝那房裏一看,頓時跳起來,跑到房間裏拉起被子四下裏翻找起來:“咦?剛剛還在的?”

“難道是出去走走兜風?這麽晚了,不會吧……”

她回過身來麵向陳安東提出她不算合理的猜測,卻見陳安東臉越加沉,已沒有方才一瞬時的狂風怒卷之勢,卻是,陰沉沉的,像暴雨即至前黑雲壓城的天。她眨一眨眼,想問問那現在怎麽辦,上下嘴唇才分開,就見陳安東轉身,直往外走了。這劉寶寶趕著追過去,就聽得玄關處那門“砰”的一聲巨響,人不見了……

“寶兒啊?大半夜的怎麽這麽吵?”

“倆小姑娘說得高興也不能砸桌子啊,知道不?”

“是是是,回去睡吧。”劉寶寶眼朝玄關看著,手朝從房間冒出來睡眼惺忪的父母揮擺著,肚子裏在敲鼓,難怪小鏡難搞了,這人長得帥,脾氣也不小啊……

搖頭,歎氣,還是她的經濟適用男好。

這個季節的風已經帶了涼意,灌在她襯衫袖口裏,直鑽到貼近心髒的地方。涼,真涼。

身無分文的走著,一路寂寂,人到頂頂消極的時候總喜歡做許多許多自虐的事以求解脫,好像那痛是能夠隔空傳給另一個人似的。彤小鏡縮在路邊偶然見到的公用電話亭裏,低垂的眼落在腳邊,不知是哪個粗心鬼掉在地上一塊錢,她伸手過去撿拾起來,腳步有些發虛的依著亭子牆壁站起來。

將那錢塞了進去,指尖卻憂鬱著晾在半空,隨即,她咬了下唇,按下一串爛熟於心的電話號碼。隻短短兩聲響,電話那頭即響起熟悉的聲音,彤小鏡咬著下唇的齒不甚鬆落,一聲哭腔逸了出來。

他在寂寂無人的夜奔波,惶急的尋找,從一座城市到另外一座城市,不知疲憊的。惟願再見到那個帶著笑的小女人,半是撒嬌半是賭氣的瞪他,用弱弱帶尾音的腔調戳著他的胸膛怨他:陳安東,你就是個混賬王八蛋。

彤小鏡,你去了哪裏?

事事塵埃落定,在彤小鏡失蹤兩個星期三天十二個小時零四分的時候。劉劍被一審判決,鄭媛媛作為關鍵證人出庭作證,提供重要供詞佐證劉劍玩弄手段貪*汙*受*賄,刑*偵*舞*弊的事實。在政商兩界呼風喚雨這麽多年,在娛樂圈隻手遮天這麽多年,這隻大鱷終於落了鐵網,插翅難逃。

陳安東的記者會在十二點半之後,還有二十六分鍾,陳安東從別墅出發,準備前往記者會場地。

才和老馬,陳老他們道別要上車,鐵門那頭傳來聲響,一輛白藍色東風標致急駛而來,直衝到三人跟前,猛的刹住車。

陳老一口氣抽到胸口,和老馬倆人四手緊握。要知道,他們出租雙煞縱橫條條大路這麽多年,還從沒把車速飆到這個拍檔上,簡直,簡直……血壓都飆升了?

那車堪堪停住,車輪在地上拖拉出兩條深深的印子,門一開,鄭媛媛從車上下來。金屬色修身風衣,波浪長發極腰,高靴窈窕。往那三人麵前一站,紅唇一勾,眼梢上挑:“幹什麽?一副見鬼的樣子,不歡迎我?”

陳安東斜倚在車身上,一手撐在車頂上,一手放在長褲口袋裏,笑道:“依你這開車速度,早晚他們要被嚇出毛病來。”

說時向兩位老人家看過去,倆老頭異常默契的點頭讚同。卻不說話,看來猶是驚魂未定的樣子。

鄭媛媛上勾著唇角,眼波流轉在兩位老者之間:“連黑白兩道的蕭振清都要給兩位麵子,反倒會被我這點速度嚇壞?”

“這你就不懂了,”陳老擺出點得意的姿態,“小蕭那是敬重長輩,他是我幹兒子,幹兒子給幹老子麵子是應該的。”

“說起來,你都沒講過怎麽說服蕭振清幫忙扳倒劉劍,現在說來聽聽。”鄭媛媛兩手環著壓在車身上,上身前傾,唇角染笑,睇著陳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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