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的意思,擔心她又生氣到引發心魔,元夜沉下意識握住了她的手。

溫暖的熱流自指尖襲來,她心頭一暖,輕笑。

“不擔心,我沒事。”

看著她沉靜又諷刺的眸子,元夜沉淡淡接話,“夫人說的對。”

“本尊嚴重懷疑,此女的天賦是否為真,各位長老,不覺得奇怪麽?”

“照著這天賦,早該出挑了,至於在及格線上掙紮?看起來這天賦,跟假的似的。”

他素來惜字如金,現在這麽一放話,立馬引來了長老們的重視。

看了看雲兮淺,又看了看學籍資料上的成績,交頭接耳起來。

確實,這天賦萬裏挑一,放在神洲也是難得的天才苗子。

進神洲學府這麽多年,早該發光發熱才對,怎麽會掙紮在淘汰邊緣?

再笨的人,擁有了絕佳的天賦後,一切修煉都變的如魚得水般簡單起來,不該是這番樣子。

雲錦和元夜沉一唱一和,當即把雲兮淺的心態弄崩了。

她還奢望著尊主大人能看上她,結果那女人來了這麽一句。

怎麽著,是嫉妒她的天賦嗎?

覺得她厲害,所以有危機感了,故意貶低她的嗎?

雲兮淺剛想出聲反駁,就聽到元夜沉率先讚同的,應上了雲錦的話,生生把她喉嚨口的話給逼了下去。

手指攥著衣角,用力到指節泛白。

該死的女人!竟然讓她搶先了一步!

尊主大人也真是的,她的天賦肯定比這女人厲害多了,憑什麽幫著她說話,不看實際情況?

周遭襲來不少質疑的目光,雲兮淺額角冒出冷汗,心底一陣發虛。

這件事不能深查,在中洲還能瞞天過海,但在神洲,什麽都瞞不過這些老家夥的眼睛。

尤其還有尊主在,怎麽樣都能查出真相,那她的一切不就暴露了嗎?

她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絕不能就此毀了。

極力壓下自己的憤怒和不安,雲兮淺牽強的扯起笑容。

“當然是真的了,尊主大人說笑了,天賦這種東西是與生俱來的,怎麽可能造假呢?”

“我生來就是紫級靈根和時空元靈,這種東西,怎麽可能改變呢?”

一般常人,都不會知道奪舍這種秘術,更不會往這個方麵想。

然而雲錦就是要跟她作對,對她的思路了如指掌。

她剛僥幸這麽想,上頭的雲錦已經輕笑著出聲。

“怎麽就不能改變了?不知在座長老們,聽沒聽說過,‘奪舍之術’?”

奪舍二字一出來,雲兮淺呼吸驟停,心髒停跳了一拍,一陣強烈的心慌。

驚恐的縮緊了瞳孔,見鬼般望向雲錦。

這女人究竟是誰?

她算是看出來了,她一直在針對她!

而且說的話……好像都知道她以前做過什麽似的,難不成這女人知道一些曾經的秘密?

雲兮淺一下子沒了底,暗暗向江衍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此時的江衍,震撼沒比她少多少,不可思議的蹙緊了眉心。

想要再好好看看雲錦,偏偏被障眼法擋的嚴嚴實實,沒法看透她此刻的神情。

“姑,姑娘,奪舍是什麽?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雲兮淺再出聲,聲音已經止不住的顫抖。

見她眼底盛出的恐懼,雲錦微微一笑。

“奪舍啊,就是把別人的寶貝,別人的天賦,別人的靈根和元靈,強行奪舍到自己身上來,把別人的東西占為己有的強盜作風,禁術的一種。”

“但是這種法子,會留下後遺症,就比如你這樣的,當然了,我的意思不是你奪舍。”

“就是跟你差不多,明明有非常亮眼的天賦,成就卻配不上天賦。”

元夜沉配合的應道,擺明了站在她這邊。

“奪舍之術確實有這個弊端,畢竟別人的東西永遠是別人的,搶來了也不一定能高枕無憂。”

長老們受教的連連點頭,尊主大人說什麽就是什麽。

他的成就,沒人小覷,他這樣的大人物,也用不著騙他們什麽。

雲錦臉上露出了壞笑,目光灼灼的盯著雲兮淺說。

“對了,既然奪舍之術有弊端,那有沒有辦法發現,對方是不是奪舍來的東西呢?”

元夜沉眉梢一挑,繼續默契配合。

她說什麽,他就負責接什麽話。

“當然有辦法發現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尤其這種,隻要有心,很容易就能發現……”

最後兩個字沒說完,撲通一聲。

跪在地上的雲兮淺,雙腿陣陣發軟,無力的摔在了地上。

第一時間沒有想著爬起來,而是看著天花板,瑟瑟發抖。

冷汗涔涔冒了全身,遍體冰涼。

兩人的話,如兩把重錘,狠狠敲在雲兮淺身上,鞭撻的體無完膚。

完了,再照他們說下去,萬一讓他們發現什麽端倪,該怎麽辦?

神洲學府肯定會開除她的!

那她鋪墊好的一切,她的光明大道,不就毀了嗎?

回了中洲,肯定名望大減,罵聲遍布。

她想的從來都是美好的一麵,從沒想過,這種見不得光的事,暴露在大眾視野裏。

從沒想過,真相有一天敗露,會是什麽樣的情況。

怎麽回事,他們兩個就說到奪舍一事上了?

原先她還想辦法接近元夜沉,現在聽到能發現奪舍一事,瞬間嚇破了膽。

她引以為傲的除了臉,就是這天賦了。

如果被發現是假的,尊主大人肯定會嫌棄死她。

既然那樣,倒不如收收心,不要想這些有的沒的了。

目前最要緊的是,保護好靈根和元靈,不能被他們發現出任何蛛絲馬跡。

“呀,這位姑娘你沒事吧?怎麽摔了?我們說得話嚇到你了?”

雲錦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的糗態。

現在知道怕了,當初奪舍的時候,不是凶得很嗎?

她低聲嘟囔,“沒用,我當初怎麽就栽到這兩個廢物手裏了?這還隻是說了幾句話威脅恐嚇了一下,就變成這樣了。”

“我大招還沒放呢。”

做了壞事,就該想到暴露的一天。

惡因種惡果,自作自受。

元夜沉勾唇,“你也知道蠢?又蠢又瞎。”

這兩個家夥,一看就不是好人。

“我可以這麽說我,你不能這麽說我!”雲錦警告的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