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鍾情就直接去找父親,想把這件事情告訴他。
隻是鍾路餘並不在家,偌大的屋子裏狼藉一片,還散發著刺鼻的酒精味。她皺了皺眉頭,簡單了收拾好了房間,又才離開徑自去了公司。
今天是她入職的第一天。
江氏集團對茶文化的宣傳與推廣十分看重,早在幾個月前就已經做好了相應的籌劃,公司的不少骨幹人員也是從總公司抽調過去的,隻等著江言之走馬上任。
她是提前到公司的。
在人事部報了到之後便一直在等江言之出現,直到快到上午十一點,江二少才興致闌珊一臉睡意朦朧的出現在辦公室的門口。大家對於他的這種行徑,仿佛早已見慣不怪,紛紛起身點頭示意後又各自埋頭苦幹。
鍾情皺著眉頭,實際上辦公室裏籠統不超過二十個人,大多數人的手裏壓根沒活可幹。
江言之一眼就瞧見了她,今兒鍾情特意穿了一身職業裝,雖然讓她不太習慣,但整個人看上去還是十分的精神幹練。與往日的神情大有不同。
他微微笑了一下,闊步進去朝著鍾情招招手,這才道:“來來來,大家都停下手裏的工作。讓我隆重的為大家介紹一下公司新來的總經理助理,我們的鍾情鍾大美女。大家鼓掌歡迎。”
掌聲有些清冷。
大家對於她這個空降而來的總經理助理似乎很是不滿。
鍾情自己也察覺到了,她來了公司一上午了,別說聊天了主動和她打招呼的人都寥寥無幾。總經理助理這個職位比較特殊,大家都以為會從總公司內部擢升的。沒曾想,半路來個程咬金。
還是個看上去,平平無奇的年輕女人。
自然,對她也頗有偏見。
“江總,你來晚了。”鍾情並沒有把這些人的態度放在心上,她不是來玩的,有自己明確的目標。置於以後的相處,時間久了,總是能見人心的。
江言之眯眼瞧了瞧她,眼神有些嫌棄:“所以呢?”
“所以,今天中午要加班。”鍾情跟在他身後,隨即進了辦公室,伸手將門掩上,繼續道:“今年的新茶馬上就要上市了,但是相應的經銷商到現在都還沒有談妥。還有茶園那邊,恐怕還需要你親自去一趟。”
江言之看了一眼自己的辦公室,明顯的不滿意。
太過中規中矩,窗簾也不夠明亮,看上去讓人覺得壓抑。
他似乎沒有聽到鍾情的話,指了指窗口,吩咐道:“窗簾換了,還有這張辦公椅也不行。那盆花,也端走,讓人送幾盆仙人球過來。地毯的顏色,也不對,我不喜歡這種暗紅色老掉牙的風格,也換了吧。還有你……”
他指了指鍾情,大抵想說把你也換了得了。
話到了嘴邊,想想又罷了。
轉而繼續道:“順便,再把你的辦公桌搬進來。就窗口那個位置,那裏通風明亮,適合讓你……把自己看的更清楚一點。”
鍾情沒搭理,繼續道:“我已經吩咐下去,讓各個部門半個小時以後開會。今天是你走馬上任第一天,我希望你能認真麵對。”
“認真?”江言之挑眉,頗有意味的看著她:“要不, 你告訴我,你為什麽這麽認真?”他湊上去,站在鍾情的麵前,一副二世祖的傲嬌姿態,眉眼裏都藏著探究:“不過說真的,你那個小公司和我們合作應該撈了不少好處吧。得了錢不走人,還這麽兢兢業業的過來做我的助理,難道我家老爺子偷偷給你拿小費了?”
“江言之!”
鍾情的拳頭一握,真想一個左勾拳過去打的他鼻青臉腫。
是得了說話不難聽會死病是不?
“叫江總!”江言之不怒反笑,自在東京那一麵之後,他對鍾情的印象就實在好不起來,如今更甚:“再有下次,我可就要履行我總經理的權利了。念你初犯,先饒你一次。”
鍾情深吸了一口,往後退了步:那真是謝謝江總了。“
“不客氣,好說好說。”江言之就喜歡看她這不情不願低頭認輸表情,他轉身一屁股坐下去:“還愣著幹什麽,去把辦公桌搬進來啊!既然進了我江氏企業,想要偷懶可沒有那麽容易。”
“是!”
鍾情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扭頭就讓後勤的人把自己的辦公桌悉數全部挪進了總經理辦公室。
然後讓人按照江言之的意思,把整個辦公室都重新布置。
會議室裏,她和各個部門的主管已經等了快半小時了。
早過了中午下班的時間,大家也都等的有些不耐煩,麵麵相覷的準備走人了。
“鍾助理,我看會議還是明天再開吧。”
“對啊。現在都快下午一點了,大家忙了一上午都還餓著呢。”
“走了走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江總都沒有說什麽呢,一個助理瞎湊合什麽啊。折騰自己就算了,還折騰我們。”
片刻的功夫,會議室裏就剩了她一人。
鍾情的臉色不太好看,這江家的二少爺比老爺子說的還難伺候。要不是因為和江氏企業的合作老爺子那邊有附加的條件,鍾情真的是現在就給這江二少來個過肩摔,讓他腦子正常正常。
“喲,人都走了啊。”會議室門口,江言之又姍姍來遲。扶手而立,半倚在門口笑眯眯的說道:“肚子不餓啊?”
鍾情合上資料,麵不改色緩緩道:“江總,是不是忘了自己和董事長之間的約定了?看來江總家底很厚嘛,完全不怕被董事長停了所有的副卡。不過啊,我還聽說,董事長已經把和江總你之間的這個約定公布出去了,並且發話這段期間任何人都不準借錢給江總您!”
江言之的眼皮子就跳了跳:我靠,爺爺連這個都跟你說?
“江總別擔心啊,不管賭約是贏還是輸,對江總你肯定都造成不了任何的傷害!畢竟江總你人脈廣,朋友多,隨便招招手還不是有個百來萬的零花錢不是?肯定有朋友願意對江總你伸出援助之手的,對吧!”
她微微頷首,笑的燦爛自若。
然後繞過江言之的身邊,從容離開。
氣的江言之差點跳腳,二話不說就直奔回家,要個說法。
江家老宅,江德懷正看著財經周報,臉色也有些不太高興。自從江氏企業宣布相應國家號召,全力支持並且推廣茶文化活動之後,股票的情況就不太樂觀。
畢竟這行是冷門,說的再高端大氣上檔次對於大眾來說,茶文化還是離他們有些遠。
看好茶文化發展的企業就更少了。
大家都是商人,在商言商,縱使會支持政策發展,但也未必會真的傾盡全力。而江氏企業這次可是真的下了血本的,不僅創立了分公司,而且將總公司的不少骨幹也分了過去。在全國各地更是談了不少的合作商,光是茶園的收購如今在全國範圍之內就是一筆天文數字。
“爺爺!”江言之推門就入,風風火火跟腳底踩了風火輪似的:“你到底還跟那個女人說了我什麽事,怎麽她什麽都知道啊!還有,我們不是說好了以這個季度的財務報表……”
“好好說話!”江老爺子聽的黑了臉,把手裏的報紙往桌麵上一摔,神色就威嚴了起來:“什麽叫那個女人!鍾小姐是我請回來的助理,你對她的不敬就是對我的不恭。就憑你現在這個樣子,我看你的副卡就應該無限期停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