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本能
魔網空間中。
“如何？”
李雲問著麵麵相視的幾人。
“既然是您要求的話......”
錢俊終是忍不住參與製作三界曆史上第一部動畫靈影的**，卻還是咬牙似是做出大決定般說道。
“那就這樣。”
李雲倒是沒覺得什麽，打斷了他的話後，道：“把一部短篇小說濃縮到兩小時左右，其中的劇情就需要取舍，這些由我來負責，你們也可以再揣摩下劇情的發展轉折。”
神色一動，李雲忽道：“那就先這樣，我先下去，至於劇本我會盡快準備好，到時候就可以正式開工了。”
說罷，也不等幾人發出聲，李雲身子就漸漸淡去。
眼眸睜開，左右看了看，他麵前，除了艾薇兒公主外，潘多拉老頭也是意外的出現在此。
“又怎麽了？把我叫下來。”
李雲語氣有些不滿。
艾薇兒把手展開，其中有一顆發光的晶核，約櫻桃大小，而潘多拉老頭手一揮，浮現一顆約核桃大小的晶核，做罷這些，兩人又看向李雲。
李雲皺眉，問道：“烏蘭學院那邊應該把歌曲傳了過來，難道還有什麽問題嗎？”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傻？”
潘多拉老頭翻了個白眼，“這些分割後的晶核都是有著使用次數的限製，而且也無法傳輸刻錄，公主手中的那顆頂多就能播放三遍，而我手中的這顆融合的數量較多，但也非能無限播放。”
“那你們再找新的晶核翻錄一遍不就好了？”
李雲反問。
“現在的這些歌曲因為是直接傳輸過來，勉強還算是一代歌曲。”終於確定李雲是真的不知道其中區別，艾薇兒淡淡道：“但如果翻錄一遍，但新的歌曲就算是二代了。”
“有區別？”
李雲好奇起來。
“歌曲的意境領會，最好的自然是現場聆聽演唱者的歌唱，而所謂一代，就是通過晶石記錄下演唱者歌唱。功效比之現場聆聽差了三至五倍，而後歌曲每被翻錄一次，就是一代，基本上說，歌曲被翻錄到五代以後。就已經完全失去了讓人領會意境的效果。”
李雲點點頭。算是又漲了知識，但還是道：“就為了這事？”
“你這臭小子，什麽就為了這事？這是利在千秋的事！”
老頭吹胡子瞪眼起來。
“雖然歌曲對我來說已經沒什麽功效。”艾薇兒此時也道：“但能聆聽到如此美妙的歌曲，也讓我大受啟發。”
美眸看著李雲。公主殿下問道：“這歌應該是殘缺的，有韻律，卻無歌詞，難道其中內容還有什麽難以啟齒的辛秘不成？”
“我忘了不行麽？”
李雲顯然不想做多解釋，撒下一個謊。就需要更多的謊言去彌補，其間誰又保證不會出疏忽差錯？
“是麽？”
艾薇兒輕聲反問了一句。
李雲隻是點頭。
“罷了，雖然無法聽到完整的歌曲有些遺憾。”艾薇兒歎了口氣，轉而又道：“藍瀾帝國的二公主想要見見你，順便想向你討要一代的歌曲晶核一顆，讓我帶話給你。”
李雲眼眸轉動，“藍瀾帝國......那隻人魚公主？”
見少女點頭，李雲心中微驚，“這麽快。我的所有身份就被查明了？”
“嘿。”老頭笑起來，“你以為自己藏的有多隱秘？偏偏幾個身份的關注度都如此高，這般情況下，就算你和夢魔族簽下羈絆，也擋不住他人獲取你的基本信息。”
李雲心中漸漸明了。既然連根基遠在大海的人魚族都已經知曉了他的身份，那想來天界或者原生界其他勢力，也是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差不多清楚了。
更遑論魔界......
“她們答應了什麽？”李雲想罷，問道：“攻守同盟？”
這次連艾薇兒也要漂亮的對他翻白眼了。“要讓她們答應此事，把你整個人送出去還差不多。”
“總之你就先做好準備。到時候出來陪她說說話就是，那位公主殿下可號稱是你的忠實書迷，想來也不會提出讓你為難的要求。”
李雲點點頭，而後手向老頭一伸。
“幹嘛？”
老頭警惕起來。
“晶石啊，沒晶石我怎麽給您錄歌？”
話剛說罷，一顆拳頭大小的斑斕晶石就從空中出現，落在李雲手上，不過這可不是老頭做的，而是邊上的艾薇兒公主。
“這東西我常年就會帶幾顆在身上。”解釋了一句，艾薇兒看向李雲，問道：“還要什麽？”
李雲心中不滿稍緩，至少這幾人還知道不能讓自己打白工，收回手，把玩著晶石，道：“我現在晉升一階靈師，可至今都還沒學什麽像樣的靈技。”
綠芒浮現，老頭沒好氣的一揮，打進李雲的體內。
“這是潘多拉進出書院的權限靈紋印記，所有一階靈技，隨便你看。”
滿意點點頭，李雲依舊坐在**，看了兩人一眼，“你們就在這等？”
“你錄歌才需要多少時間？”
老頭反問。
“其實，我倒是希望你能把魔靈喚出，讓我也有幸直接聆聽一遍這首歌曲。”
艾薇兒也說道。
李雲沒理會艾薇兒的“希望”，隻是見兩人都打定主意不走後，就直接閉眼。
下一刻，帶著晶石，李雲來到意識空間。
“人呢？”
看到周圍不見光憐人影，李雲向夜菱問道。
“誰理會那臭妮子。”
夜菱淡淡道，依舊懶散坐在王座上，一條腿翹的高高的，放在扶手上，也不理會是否春光外露。
李雲幹脆來到她麵前，抓住她的黑色裙擺往下拉了拉，待蓋住小腿後，才道：“如今資料不足，你解析進度也快不了。還不如等我修習了靈紋學後，你再解析。”
夜菱蒼白的臉色泛起微微暈紅，雖然李雲是隨意之舉，但她依舊感到不自在，於是幹脆把腿放下。咳了咳。少女微怒道：“我不做還能誰來？你倒是悠哉，這邊晃晃那邊走走，莫非就沒操心過自己的將來麽？”
“我不是把你做後手了麽？”
李雲奇道，而後豎起大拇指。沉聲道：“你辦事，我放心！”
“滾！”夜菱咬牙，“我遲早把你賣了！”
李雲笑了笑，擺著手飄後了幾步，“你忙。”
下一刻。身形漸漸淡去。
在一片光亮中，李雲拿著晶石，看向空中正背著身子的光憐。
“怎麽了？”
李雲開口。
光憐身子動了動，卻忍著沒回身，隻是哼了三聲，蹲下來氣呼呼地畫起了圈。
她不過來，那也隻好李雲自己過去了。
來到少女背後，李雲伸出手指，在她後腦勺上觸了觸。
“哼！”
少女被推的身子往前一傾。還是哼了哼，恢複姿勢沒動。
但也沒離開。
“下次我陪你玩。”
李雲說道。
妮子飛速轉身，大大的眸子看著李雲：“真的？！”
笑著點點頭，李雲晃了晃手中的晶石，“現在先唱歌。”
“嗯！”
光憐的變臉速度可謂極快。笑眯眯的，開口就唱了起來。
熟悉的歌聲傳來，在不大的空間回**，落進李雲耳中。讓他出現一刹那的恍惚，隻覺得過了一個呼吸還不到的功夫。李雲回過神，耳邊的歌聲卻已不在，看著麵前正砸吧著小嘴的光憐，李雲心中驚疑，問道：“唱完了？”
“嗯！”
光憐點點頭，笑著飛了過來。
李雲下意識伸出右手，想攔住她靠近，不過回過神，又把五指展開，逗弄著光憐的俏下巴，讓她咯咯笑了起來。
光憐渾身的白芒始終穩定在體表散發著，而就在李雲手指包圍著她時，乳白色的光芒卻漸漸浸過他手背，照耀著他的整個手掌。
沒有任何不適，李雲的瞳孔卻一縮，就這麽看著自己小半張手掌如浸泡在牛奶中，漸漸不可見......
光團中——隻剩下光憐咯咯的笑聲。
李雲想抽身而出，但手臂動了動，卻完全拔不出。
不，不是拔不出，而是根本做不出向後使勁的力氣！
光芒依舊溫暖不熾熱，把李雲整個手掌都包含進去後，便往他小臂蔓延開來。
見此，李雲沉下臉，眼眸藍芒頻閃，光團頓了頓，卻還是依舊蔓延不動搖。
此時他身處的位置是光憐的私人空間，周圍除了光係粒子外再無其他，而自從和光憐解除了那半份契約後，直到此時，李雲才發現——在麵對一隻半妖精時，自己有多被動！
“光憐。”李雲試圖喊了一聲。
光團動了動，似乎是在回應。
“停下來。”
光團沒有反應。
“孩子......氣麽？”
李雲晃了晃腦袋，趕走不知何時冒上來的強烈困意，眼看光團要浸沒半隻手臂，最後，他終是歎了口氣。
“好吧，你說的沒錯。”
話畢，整個運轉不休的白色空間忽的一頓，所有飄**的光係粒子皆如被堅冰凍結般，隨後，玻璃裂開的聲響傳來，白色的牆壁上出現一道黑色的裂痕。
下一刻，裂痕如瘋長的樹苗，開枝散葉，枝幹也粗壯起來，把整個白色空間都撐的裂開，無數黑氣從裂縫中湧進，不斷渾濁著其中的聖潔。
“啊——”
耳邊似乎傳來光憐害怕的尖叫，但立即被另一個聲音蓋過。
“喔——嗬嗬嗬嗬。”夜菱依舊坐在王座上，從裂縫進來，帶著標準的反派怪阿姨笑聲，得意衝李雲道：“不見棺材不掉淚，現在該相信本小姐的話了麽？”
“什麽話？”
李雲沒有什麽緊張，反問。
“當初你不簽了她......”
“如果簽了。”李雲打斷夜菱的話，淡淡道：“我現在就根本等不到光憐的救援，而是被你吃的毛都不剩一根了。”
“呃——”
夜菱被嗆了下，惱怒的瞪了他一眼。
砰——
空間終於徹底被夜菱暴力拆遷，而就在同時，光團顫抖著離開了李雲的手臂，飛到他後麵，重新化作光憐，妮子可憐兮兮的，雙眸含淚，全身抖個不停，委屈又害怕的看著夜菱。
看來，她完全就沒有理解自己之前所做之事的意義。
李雲身子漸漸變淡，消失在意識空間。
“怎麽這麽久，好了麽？”
耳邊傳來問話，李雲睜開眼眸，看著兩人。
老頭忽然皺眉，鼻子動了動，盯著李雲的黑色瞳孔，“不對勁，你的靈魂——”
“被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