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斯利亞
“我是斯利亞大人。”
機械眼珠動了動，從中發出聲音，“隸屬偉大的魔機帝國。”
李雲點點頭，“我是李雲。”
聽到李雲的話，眼珠盯著李雲看了會，道：“斯利亞大人覺得你沒有說謊。”
說罷，眼珠繞著他轉了圈，最後又回到正前方，從眼珠中射出一道白紫相間的光線，從頭到尾掃描了一遍李雲的身子。
“你在幹什麽？”
李雲沒感到身上有什麽異常，於是好奇問道。
“斯利亞人大正在資料收集，信息錄入。”
眼珠一絲不苟回答了李雲的話。
終於，等光線消失，名為斯利亞的眼珠滿意的眨眨眼，對李雲道：“小子，斯利亞大人很滿意你的表現，沒有像其他沒見過世麵的小孩一樣大呼小叫。”
李雲聳聳肩，從這眼珠如此人性化的表現上看，他也大致猜出了這玩意的功能，“我一開始以為你是通訊器來著的。”
“斯利亞大人就是斯利亞大人！”沒想到眼珠對自己身份很敏感，說著球身就往上漂浮了兩三個身位，“當然，也兼有一部分通訊的功能。”
“那現在你能聯係到你的製作人麽？”
李雲問道。
“不能！”
眼珠的回答依舊理直氣壯。
李雲聞言坐回了身後的**。
“不是斯利亞大人不能，是主人讓斯利亞大人不能，如果斯利亞大人能了，斯利亞大人就會被可惡的墮天使拆成零件，扔進焚化爐。斯利亞大人的零售價可是三十萬靈幣，在沒發揮出至少六十萬靈幣的價值前，斯利亞大人絕對不要進焚化爐！”
眼珠激動的飛到李雲麵前，一邊說著，一邊上下移動著。
輕笑了笑，李雲歎道，“真是宏大的目標。”
“然後！”眼珠唰地停在李雲麵前兩寸處，“小子，我問你。你有兀立支乞軋的製造圖紙嗎？”
“兀立支乞軋？”李雲微愣。“那是什麽？”
“這是上古地精語，若翻譯過來，就是毀滅時間，空間，物質三位一體，創造新世界的意思，是上古地精大人們的最高傑作，是世界上最完美的藝術品！”
眼珠說著一轉，“當然，斯利亞大人也不差。隻是所屬的作用領域不同罷了！”
“零售價三十萬靈幣的藝術品。”
李雲吐槽道：“若僅僅從售價上看，倒也不損藝術品的稱謂。”
“藝術是無價的！所以斯利亞大人也是無價的！”
眼珠尖叫起來，身子劇烈地開始顫動。
正當李雲饒有興致地看它又會發什麽瘋時，卻見眼珠身子一頓，仿佛當機了一般停頓在空中，隨後轉過身，看著李雲，說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如果你問的是那個紫色戰爭魔偶的話——”
李雲慢慢說著，同時看著眼珠。心裏閃過幾個猜測。
“可以肯定的是，這眼珠有強大的辨別謊言的能力，它會出現在這裏。顯然也是帝國和地精們的妥協，畢竟地精也非白癡，在沒親自證實前，又怎麽會被帝國三言兩語忽悠住，而那戰爭魔偶又的確是正好擊在他們軟肋上......”
看著眼前那明明是金屬製成，卻又顯得靈動至極的眼珠，李雲腦中忽然閃過它名字的含義，斯利亞——他幼時讀過的曆史書籍中。似乎傳說的審判之眼就是這個名字。
“我並不知道圖紙。”
終於把之後的話說出，李雲語氣滿是坦然。
“斯利亞大人覺得你沒有撒謊。”
眼珠眨了眨，對這個結果也沒露出失望或著急的神色，道：“傳說中兀立支乞軋的製造圖紙本身就是不被天地所容之物，其上蘊含了無上威能，若非對所有魔偶都了然於心，對魔偶擁有無上熱情和獻出畢生精力的宗師級地精，其他人單單看一眼，就會因為不被承認而爆頭啐死。”
“那你還有什麽好問的？”
李雲不客氣反問。
“一步步來嘛。”
眼珠不以為意，說道。
“那麽，第二個問題。”
盯著李雲，眼珠再次開口：“你見過兀立支乞軋嗎？”
“我隻見過那架紫色魔偶。”
李雲的回答滴水不漏。
“如果讓你具現的話——”眼珠再次靠近了李雲一分，急促問道：“你能做到嗎？”
李雲終於皺眉，看著詭異的眼珠，說道：“誰提供法則之力？”
“隻要你能做到。”眼珠的語氣變得越發詭異，“剩下的材料問題自然不要你操心。”
“這數量可不少。”
李雲淡淡提醒道。
所謂具現，自然是需要法則之力的，而想要真的具現出來，還不止這點難題，最重要的，還是具現者要對具現的事物有足夠了解，比如外形，能力，屬性，最好是親眼見過其戰鬥的過程，有最直觀的印象。
因為軒轅劍之事，李雲之前也專門問過李鬆蘭等人，所以對具現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排除艾薇兒父女那般直接拿到了氣息進行針對性具現，一般的具現，其實就如還原電腦中被刪除的資料般，首先是“檢索”，提供信息，讓天地法則在曆史長河中找出曾經存在的那件事物，之後才是“還原”。
而隻有提供了足夠多，足夠詳細具體的信息，位麵法則才能最準確地找出那件事物，之後的構建，還是需要具現者的不斷根據記憶觀想，也正是受限這一過程，具現之物再如何貼近實物，在細節上也不可能做到百分百一樣。
但隻要威力不損，主屬性不變，細節的變化完全是可以接受的。
具現的原理大致就是如此，在李雲了解後。也想到過其中一個因素，那就是既然要還原，自然是要曾經存在過，而無論是軒轅劍還是初號機都是地球上的幻想之物，如此——該如何具現？
不過，李雲又的確拿出了軒轅劍的氣息，艾薇兒父女也的確是在整天忙乎著對它的具現，並直到現在也出現什麽問題。
如此矛盾的現實讓他思索良久，甚至還和夜菱討論過。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在他進階前，這些東西的確是不存在於三界，也完全是無法具現的，而在他進階之後，經過世界之力自發的推演具現，這些東西——不僅是軒轅劍，初號機，還有穿刺之死棘槍，甚至是綠巨人，迪妮莎。以及之後出現的那些隻有虛影的人物，都在這個世界烙下了曾經存在過的影子，這也為之後的具現提供了基礎。
不過，此時斯利亞的問題是自己能否具現出來初號機——這就不得不讓李雲考慮到一個問題——排除掉裏麵的駕駛員，初號機到底是否是活物？
因為活物是無法具現的，他們具備靈魂，即使生前具有毀天滅地的實力，一旦死去，要麽魂飛魄散消失天地。要麽被吸入冥界轉世投胎，一般都不可能存在無限複活的機會。
即使強行具現——這應該叫複生了，李雲也無法想象要用什麽來支付重鑄靈魂的代價。
他進階時天地法則作為試練而具現出那些生物。可不代表凡人就可以輕易涉足此域。
“你確定——”李雲問道：“你們能找齊具現的所有材料？”
見李雲的語氣帶著懷疑，眼珠再次劇烈顫抖起來，顯得非常激動，似乎再次驗證了什麽，金屬音也因此帶上了一絲顫抖：“你隻要說能還是不能，剩下的自然由我們操辦！”
點點頭，李雲想了想，開口道：“如果隻是讓我具現的話。的確可以。”
“斯......利亞大人......覺得......你沒有撒謊。”
這次的顫音尤為明顯，眼珠再次在空中停頓起來，等恢複時，似乎把故障排除，機械音變得正常起來，“小子，在可惡的墮天使把那破聖器弄出來之前，斯利亞大人都會在你身邊，我們要預防他們撕臉反悔。”
看著眼前的眼珠，李雲想了想，也沒問他怎麽個預防法，而是搖頭道：“隻要別老是拿亂七八糟的小事打擾到我，其他隨便你。”
此事反正他也拒絕不了，平日若沒事，研究下這玩意倒也是個不錯的消遣。
“怎麽可能！斯利亞大人可是零售價三十萬靈幣的高級煉金生命，不僅能辨識謊言，本身還是巨大的移動書庫，能儲存十萬三千本靈技秘籍和珍本，洞察力無比強大，還能瞬間識別不同靈技的出處以及暴力解析，給予你無微不至的幫助和關懷，號稱靈技的禁書目錄！除此之外，斯利亞大人還具備多項強大的輔助功能，冬暖夏涼，甚至還能給你唱歌解悶，怎麽可能會打擾到你......”
耳邊傳來眼珠的碎碎念，李雲卻沒再理會它，隻是閉眸，再次聯入了魔網中。
眼前一黑，再次亮起柔和的光芒，就這麽一會，他就已經身處潘多拉學院的圖書館當中，放眼看去，十幾米高的書架一排排整齊的排列著，每一排都給人深不見底的感覺，身處其中，頓時讓人感到巨大的壓力。
“那麽。”李雲手劃過邊上的一排書籍，想了想，道：“水影術，暗瞬息術，音模仿術，音波術，鏡像術，人偶術，倒映成息術，精神暗示全篇，夢境解析......”
每說出一個名字，李雲麵前就出現三到四個光屏，一些比較普及的靈技技巧，甚至出現數十個不同類型版本的光屏，而等他終於把腦中的書目念完，眼前早就被密密麻麻的大小光屏覆滿。
這些全都是製作動畫需要用到的靈技和一些靈力使用技巧，三年的時間說長不長，但也不可能讓他沒日沒夜就在修煉中度過，這其中不僅有度的問題，更是牽扯到靈幣和信念的消耗，所以，在這三年裏麵，李雲必須趁著潘多拉學院的圖書館對他大開之際，有備無患地多吸收學習一些對他有用的東西。
至於戰鬥靈技，偶爾看下即可，老頭給他的印記定然是加了權限，反正不可能讓他如此隨意就學到高深的東西，那還不如多看看這些偏門，卻極為全麵的輔助技巧，綜合提升自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