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異數（三）
意識空間內，李雲依舊漂浮在空中，看著自己麵前搖曳生姿的魔靈，良久，這才緩緩說到：“是半妖精又如何，不是半妖精又如何？不過是隻沒有記憶的靈，即使有威脅，但隻要好好**，也未嚐不是一份力量。”
“但前提是，你要把我好好培養起來，至少在絕對力量上能和她相互抗衡。”白發魔靈接下李雲的話，隨後看著他，道：“你知道那家夥有多強麽？三年的靈魂成長度完全把她塑造成了一個怪物，靈力精純到甚至出現了實質化，而且，就算她那麽一動不動，也能靠著對靈氣的強大吸引力，不斷汲取著靈氣，增長自己的實力。”
聽到這話，李雲終於皺眉，道：“沒辦法限製她的汲取麽？”
“如何限製？我和她靈力屬性正好相克，此時也遠沒她強大，就算隻是站到她身邊就難受的緊，而她還在不斷強大中，你若不趁著現在盡快提升實力，恐怕未來都拿她沒辦法了。”
聽到這話，李雲終於坐起，隻是任他腦中閃過無數個念頭，麵對如今局麵，也無計可施，於是輕歎口氣，他自語道：“如今辦法，也隻有在她還沒對自己產生惡意之前，努力提高實力，而後，到帝都看看有什麽解決辦法了。”
“李家的武庫也應該有不少功法，或許，還能在這上麵想想辦法。”
想罷了解決途徑，李雲終於抬頭，看著自己這隻衣著華麗的一塌糊塗的魔靈，道：“頭疼的問題先放一邊，接下來就該是你的問題了。”
“哼。”
聽到李雲的話，隻見魔靈不屑冷哼，右手一轉，就出現了把帶著蕾絲邊的黑色布製折扇，用之輕掩紅唇，緩緩道：“什麽問題？難道本小姐成為你的伴生靈，你還有什麽不滿麽？”
“至少你要告訴我，為什麽你會是女的吧？”李雲有些無奈，無論前世今生，他自認身心發育都是往坦****的純爺們之路上走著，也沒想過要是哪天變成妹子會怎麽樣之類的無聊念頭，但為什麽這樣的自己，就誕生了一個女性魔靈？
“女的又怎麽了？那隻半妖精不也是女的？”魔靈有些不滿的看著李雲，而後眼帶深意地道：“也許，就是你那強烈的妹控心，才促使著誕生了我呢。”
聽到她的話，李雲這才想到，她完全就是回溯自己的全部記憶生成，自然也就知道他所有知道的，被自己的伴生靈調侃，也不知自己是不是靈師史上的首例。
“別扯，說正經的呢！”李雲臉色一板，嚴肅道。
好歹眼前這隻也算是自己的伴生靈，總不至於翻天了！
“在意這種細節有意思麽？”看到李雲似乎要對自己耍主人威風，魔靈頓時不樂意了，柳眉輕挑，便道：“你讓我一個嬌滴滴的軟妹子去知道男人的大半輩子，知道他幾歲開始遺精，又什麽時候擼管，頻率是多少，喜歡看誰主演的愛情動作片，沒出息的初戀，窩囊的被甩，你覺得這是我樂意的？”
“更甚至——”魔靈冷冽著臉，麵色也帶著微紅，道：“你第一次的時間，要我說出來麽？拋去這個這個和那個那個的前戲，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停！”眼看場麵即將一發不可收拾，李雲縱使臉皮再厚，也不得不趕緊叫停，而後舉起雙手，無奈的做投降狀，苦笑道：“我就是想知道原因，滿足下你主人我的好奇心不行麽？”
“哼——”看到李雲服軟，魔靈不屑的冷哼，這才道：“靈師覺醒卻誕生異性魔靈，我不知道其他例子又是什麽原因造成，但你的話，十有八九就是風無姬了。”
“她？”聽到是風無姬，李雲腦中首先想到的就是那妮子又對自己下了什麽套，但回過神又仔細想想，讓自己的伴生靈變成妹子，這有意思麽？
“你的識海曾被風無姬住了數天，裏麵自然不可避免留下了她的氣息，之後覺醒，因為這氣息的緣故，才讓我和那半妖精都生成了女性的身心。”聽到魔靈沒好氣的解釋了一句，李雲這才點點頭，而後麵色詭異的看著自己的魔靈，遲疑道：“你確定是身心？”
要知道，她的記憶，可全都是來自一個男人的。
“完完全全，百分之百，千分之千，萬分之萬確定！”看到李雲竟然質疑起她的某些隱私，魔靈頓時炸毛了。
啪——
收起手裏的折扇，隻見她呼地飛到李雲麵前，折扇指著對方，氣急敗壞道：“我雖然是借著你的記憶誕生，但說到底，隻是借此產生自己的人格情感，你的記憶再多也不過是借鑒，此時的我，頂多在人生觀價值觀上和你有些一致，我依舊有屬於我的主觀判斷和情感生活，否則的話，伴生靈和克隆又有什麽區別？”
“好奇！真的隻是好奇！”李雲看到她咄咄逼人的姿態，連忙解釋了一句，身子也不由退了退，要不然，那折扇的就得碰到他鼻尖了。
“哼，碰上你這窩囊不靠譜的主人，也算我倒黴。”魔靈說著收回折扇，毒舌道。
“好歹沒我你也誕生不了不是？”李雲有些無法理解她的想法，不過待吐槽完這一句後，他終於收起戲謔，正視自己的魔靈，道：“好了，最後一個問題。”
“為什麽，你會和其他魔靈不一樣？”
不一樣？哪裏不一樣？資質？還是性格？
李雲沒有明說，但魔靈卻聽懂了，淡淡看了他一眼，魔靈終於笑了起來，再次撐開折扇，她問道：“難道你忘了，我是回溯了你多少年的情感誕生的麽？”
“這一世十二年，而上一世，我是在二十四歲時穿越過來，算上零頭，總共三十六年。”李雲此時神色肅穆，慢慢回答了魔靈的話。
“是啊，三十六年，若說普通靈是十二年的回溯記憶，那我就足足是他們的三倍。”
說到這，魔靈抿著嘴，再次道：“記憶越長，就代表見識知識越豐富，也代表誕生的靈的靈智越高，但風無姬又說，這其中差別極小，十五歲覺醒的靈不可能比八九歲覺醒的靈要聰明多少，不過她又如何知道，我回溯的記憶到底有多長，而且，我到底回溯的是什麽樣的記憶。”
左手抬起，舒展開五根纖細手指，“幼兒園暫且不提，首先是五年小學。”
收回其中兩根，“三年初中。”
“三年高中。”
再次舒展開一根手指，“考上大學後，雖然不怎麽樣，但也學了四年各類知識。”
“最後，你似乎從小學三年級便開始接觸漫畫小說，之後這便成了你唯一的興趣，而後初一接觸網絡，從此過上網民的生活，開始從上麵汲取繁雜繁多的信息。”
“雖然這其中大都是轉眼即忘的記憶，但與之相對應的記憶碎片卻的確生成了，加入了回溯，若說見識知識——”魔靈瞥了李雲，道：“不說那長達三十六年的時間，就隻是單單拿出你前世的十年記憶，整個魔界又有幾人能比你更豐？”
“作為藍本的記憶越豐富，相應的，我的靈智也越高，但反之，又受限於你的記憶，我隻能做到無限接近於人，卻做不到超出於人，有了對應的靈智、情感後，我唯一能提高的地方，就是主觀性了。”
“也就是說，現在的我，對你的依賴性可沒其他伴生靈那麽高，我有自己判斷，有自己的情感，雖然羈絆依舊不變，但想讓我叫你主人......”
魔靈說著，折扇內發出冷哼，幽幽道：“那你就拿出些本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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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李雲**著上身，坐在床邊，緩緩點起一根煙，半響，這才對**之人問道：“現在，你也看了我的本事了，怎麽樣？”
......
“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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