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了浦田,過了峽關,欣賞了大自然的天然瀑布,山川河流。終於到達了素有月圓福滿之稱的月州。月州的月都形式彎月,地勢峻峭,以前的月都繁華似錦,如今卻人煙稀少,到處荒野。楚天塵望著眼前物事人非,心緒一下子飄得很遠很遠。

月都,曾是古夷國的國都,雖然地勢峻峭,可是他們生活在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月都城中,百姓生活倒也安居樂業。母後的慈愛,父王的嚴厲,令小小的楚天塵心中早就下定了決心,做一個好皇帝,為百姓謀福。

古夷國雖小,百姓倒也安居樂業,若不是離雲國的人殺進來,他們或許還在這一片山穀中快樂地生活吧!他懷著仇恨這麽多年,心裏的苦沒有人真的明白。

進了月州楚天塵就一幅魂不守舍的樣子,令夏芸有些擔憂。

李映雪望著月都的荒涼,喃喃道:“書上說的月州不是這樣。”

“什麽?”夏芸沒有聽清楚。

李映雪的聲音高了一個分貝:“我說書上的月州不是這個樣子!”

夏芸不了解離雲國,疑惑地問:“那是什麽樣子?”

“月州曾是古夷國,十九年前我國宰相攜烏拉娜氏家族一起攻破了這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月州。古夷國的皇帝推皇後與太子出逃,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裏。啊,現在想想,當年六歲的太子,如今也應該和楚大人差不多大。”李映雪把自己知道的告訴夏芸。

楚天塵聽了李映雪的話後快步離開,夏芸覺得莫名其妙,追上去問:“天塵,你怎麽從桃茗過來就一幅神不守舍的樣子?是不是又感染了風寒?”

夏芸用手去摸他的額頭,楚天塵甩開她的手,冷聲道:“沒事,不用你管。”

他甩開她的手?夏芸心中咯噔一下,為什麽會這樣?她深吸了一口氣,或許是他心情不好吧。隻是,就算她心情不好也不能這樣對她呀!他們說過,無論發生了什麽事,都要坦誠相待。楚天塵這樣子,夏芸的心莫名地慌了。

“大哥,大嫂!”山頂上,絲兒正在揮著手中的帕子,引楚天塵注意。

楚天塵蹙了蹙眉頭,她怎麽來了?

李皓軒與楚小洛再次見到絲兒,莫名地開心,揮手回應。

李映雪沒有見過絲兒,不解地問:“她是誰呀?”

“她?她叫絲兒,不對,是楚落櫻,楚天塵的妹妹,那次把在路上把我們戲弄了一番。”李皓軒喃喃地道,那次還害楚大人被芸姐姐誤會,真是個令人頭痛的丫頭。

“是麽?”

楚小洛點點頭道:“是啊,小姐很調皮的,沒想到長這麽大了,還是一樣的調皮。”

李映雪心想,這個楚落櫻一定很好玩。與她也算誌同道合者吧?

楚落櫻從山頂一路追下來,在途中遇到了他們。哥哥很久沒有回到家了,這一次回來娘肯定會很好高的!與楚天塵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楚天塵的臉色沒有剛才那樣難看了。夏芸的心也舒暢了許多,她不是那種胡亂無理取鬧的人,心想剛才楚天塵可能是想到了不願意回想的過往吧!

“大哥,你好幾年沒回來,娘想你都想得快瘋了。”楚落櫻嘰嘰喳喳地說,然後轉頭對向夏芸,“大嫂,那次真的不好意思,讓你誤會了。”

誤會?想到那次的事情,夏芸又好笑又好氣,真沒見過這麽調皮的丫頭。

楚落櫻看見他們身邊多了一個與自己年齡差不多的女子,便問:“她是誰呀?怎麽沒有見過?”

李映雪嫣然一笑:“我叫李映雪,是夏大人的徒弟。”

夏大人的徒弟?原來自己離開後,師傅又找了徒弟啊!她鬆開楚天塵的手臂,過來挽著李映雪的手臂道:“你得叫我一聲師姐。”

“師姐?”李映雪不解地望著夏芸。

楚天塵這時候說話了:“小妹,別鬧了,你什麽時候真的拜夏芸為師了?就你那好玩的性子,兩天撒網三天捕魚的樣子,哪裏象啊!”

“大哥……”楚落櫻朝楚天塵撒嬌。

楚天塵臉一橫,一張臭臉出現在楚落櫻麵前:“你這招在我麵前沒用的!上次的事情還沒完,你別想著我會輕易饒過你!”

“大哥,你來真的?”楚落櫻驚慌地問。

“當然,不然你不知道什麽叫做尊重!還好夏芸是你未來的嫂子,可是換做別的女人,你叫我怎麽跟夏芸交代?你知不知道,做那樣的事是要負責任的!”楚天塵厲聲道,看來這個妹妹平時在家沒人管,看來自己這次得好好教育她一番。

聽到楚天塵說的話,除了李映雪,他們三人都知道是怎麽回事。夏芸一臉尷尬地站在一旁,雖然這種事情在現代算得上家常便飯,可是放在古代傳統的觀念社會中,做那種事情,還拿出來說,真的很尷尬!

李映雪拉著李皓軒的衣袖悄悄地問:“楚大人在說什麽?楚落櫻做了什麽事令楚大人這麽生氣?”

李皓軒抿嘴似笑非笑,他小聲道:“這件事不能說的!”

哼,不說就不說!她又拉著楚小洛小聲地問:“小洛哥哥,你告訴我,他們發生了什麽事?”

楚小洛搖搖頭,裝得很深沉地說:“不行啊,映雪妹妹,這件真不能說。”

一個是這樣,兩個也是這樣。李映雪嘟著小嘴,不樂意了。

楚落櫻拉著李映雪道:“我帶你回我家看看,不理他們了!”

李映雪點點頭,不理這些壞人!

看著她們離開,夏芸拉著楚天塵的衣袖道:“算了吧,事情都過去了,不是嗎?”

楚天塵道:“是的,雖然事情過去了,可是她令我傷害了你,我……”

楚小洛很自覺地拉著李皓軒對夏芸說:“那啥,我們先走了,你勸勸公子不要這麽氣憤。”

夏芸點點頭,望著他們走遠,大聲對楚天塵說:“你對我發什麽脾氣?一進月州你就這個樣子,給誰看呢?”

楚天塵沒想過夏芸會發火,他承認是自己的心情影響了情緒:“對不起,芸兒,我沒想過要對你發脾氣,隻是我控製不了自己。”

“你就不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嗎?還是你的心裏有什麽東西不能忘懷的?”夏芸語調平穩了一些。

楚天塵搖搖頭道:“芸兒,對不起,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等時機成熟了再告訴你好嗎?”

“對不起,對不起,我要的不是對不起!楚天塵,你愛說不說!”夏芸氣衝衝地朝山上走去,楚天塵,為什麽,不是說好了彼此坦白嗎?可是你居然還有這麽多的秘密不想說出口,你的心是不是真的?若不是真的,為何還要對她如此多情?

望著夏芸離去的孤單背影,楚天塵的心像被刀刺了一下,他從沒想過要傷害夏芸,可是現在卻真的傷害到她了。她有她的固執,他有他的執著,隻是他們倆所追求的東西不一樣。

這次來月州錯了嗎?傷害了她,老天,為什麽會這樣?

仇恨在他心裏埋了這麽多年,六歲的那一夜,如噩夢緊緊地跟了他十九年。他忘不了,他要複仇,要讓那些令他國破家亡的人付出血的代價!

李映雪跑到夏芸麵前,古靈精怪地問:“師傅,楚落櫻真的給楚大人下了**了啊?那你和楚大人兩個人,孤男寡女,幹柴烈火,有沒有出什麽事?”

夏芸一臉冷漠地望了李映雪一眼,現在的她不想再說話。

李映雪查覺到了異樣,自動地閉上嘴,往後看,楚天塵還在落後那麽多,他們剛才發生了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