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名叫祿四丁,因為他們家的男孩有七個,他排行老四,就叫了四丁,大家都叫他祿管家。在祿管家的帶領下,他們進了大門,出現在大家眼前的是很大的院子,院子中引進了外麵荷花池的水,緩緩流淌,時不時地有幾條錦鯉遊過。一座木製的小拱橋架在流水之上,過了木橋便是到了前廳。

祿管家並沒有帶他們在前廳休息,而是帶他們穿過前廳右邊的牆門,走過了回廊,到了中間的院子,中間的院子中間有個大花園,花園四個角種了四棵大樹,參天大樹,到了夏芸一定適合乘涼。花園中間有個花壇,花壇中種了七種顏色的花,紅色的、黃色的、藍色的、綠色的、白色的、紫色的、桔色的爭相怒放,各不遜色。

與回廊相對的和右邊相都是客房。有四間大門的房間,正好他們四人一人一間。走到花園中,隻覺得能在秋天聞到春天的氣息,真的很難得。房間的大門很高,與皇宮中的殿門有得一比,上麵還鏤空了許多圖案,有燕子還有花草,沒了皇宮的拘束,若是不知道的,隻是把這兒當成是有錢人家的院子。

房間很高很大,真的不減皇家氣度。房中一就俱全。進門印入眼簾的是一張圓桌,圓桌旁邊放了四張凳子,都是上好的檀木,走近時,陣陣檀香沁人心脾。右邊是有一張門,站在門口觀望,才知道裏麵居然是臥室,臥室中有高大的衣櫃、古色古香的大床,另外還有梳妝台。梳妝台上的菱花鏡入夏芸想起了自己家裏的那一塊鏡子,就在她與雨荷偷偷出門去南陽的之前,不小心打碎了,就像出事前的征兆。

祿管家道:“這間呢是按姑娘家的閨房設計的,如今正好有姑娘,就讓姑娘們住吧!”祿管家和藹可親,令夏芸又想起了夏老爺,夏老爺常年的笑,也是十分和藹可親的。

李映雪很喜歡這間房間,她喃喃著說:“要不我跟師傅住一間吧,反正師傅也需要人來照顧。”

莫臨風讚同地點點頭,夏芸如今有了身孕,李映雪在她身邊,也放心一點。

討打的江小郎卻撇撇嘴道:“又不是小孩子了,還需要人照顧?”

李映雪橫了江小郎一眼:“你不知道別亂說,沒人當你是啞巴!”

“就是。”莫臨風也讚同,“夏芸,映雪跟你住一間,沒意見吧?”

夏芸搖搖頭,寄人籬下,她能有什麽意見,隻求頭上有塊瓦遮頭,晚上有絲棉被遮身就夠了。為何如今來到雲都了,反而迷茫呢?

李映雪抱著秋曼的胳膊道:“還是師傅最好!”

江小郎卻朝她們撇撇嘴,李映雪這丫頭真的是,那兒還有大房子住著多舒心,偏喜歡和別人擠在一張**睡覺,怪人!

莫臨風想到皇上要與他見麵,也該到時候了。他朝夏芸道:“你們在這兒休息,我先去有些事。祿管家,她們就交給你照顧了!”

祿管家道:“梁王爺放心吧,奴才一定會把她們照顧得像在自己家裏一樣。”

夏芸對莫臨風說:“你要是有事就走吧,我們在這兒也算有個窩了,不是還有江小郎在嘛,放心去吧!皇上跟莫臨風在說話的時候,夏芸聽到了,他們約定在老地方見麵,不知道是商量什麽事情。那天把玉佩給皇上看過之後,皇上說認她做義妹,他至始至終沒有告訴她玉佩以前是屬於誰的。

莫臨風離開不到一分鍾,一個尖叫的女聲傳來:“江小郎,你這個兔崽子!”同時出手,揪著江小郎的耳朵,揪得他哇哇大叫。夏芸與李映雪被突然衝過來的女人嚇了一跳。

“娘,輕點,耳朵都要掉了!娘,輕點!”他這個瘋癲的娘怎麽追到這兒來了?

她,她是江小郎的娘?夏芸與李映雪無語地相互眨眨眼睛,傷不起啊!江小郎的娘親看上去才三十出頭,肌膚保養得很好,頭梳高髻,著了一支梅花金釵。黃金比例的身材,仿佛歲月不曾在她身上留下過任何的痕跡。

江夫人鬆開揪江小郎耳朵的手,怒聲道:“你一聲不吭地跑出去,知道娘有多擔心嗎?你姑姑都派人找到家裏來了,說是你拐跑了皇上!你這個不孝子,專門給我們惹麻煩!”

“娘,不是這樣的,其實是皇上表哥叫我跟他一塊兒出去的,怎麽能用‘拐跑’這麽粗俗的詞呢?難道娘你也認為你兒子是那種專幹齷蹉之事的人嗎?”江小郎必須要為自己的清白奮戰到底!

江夫人覺得江小郎說得有禮,便不再責怪於他,而是溺愛地嬌嗔:“下次出遠門跟娘說一聲,別讓娘在家中為你抄心,知道了嗎?”

“知道啦,娘!”真是囉嗦!

兒子也罵了,該說的也說了,轉身望見眼前站著的兩位姑娘,心生疑竇,其中有一位長得怎麽跟自家的小姑子,當今的太後有些象?她疑惑地問:“這位姑娘如何稱呼?”

夏芸彬彬有禮地說:“江夫人好,我叫夏芸,是大理寺寺丞,此次來雲都就是上任的。”

哦,原來是這樣!不對,她剛才叫自己什麽?“你剛才叫我江夫人?可是我不信江啊?”

李映雪道:“您兒子叫江小郎,您不就是江夫人了嗎?”

“江小郎?”江夫人嗬嗬一笑,可不是嗎?江湖人稱她兒子叫江小郎,自然會把她誤認為江夫人。她很喜歡眼前兩位說話直白的姑娘,沒有心機,容易相處!她道:“你們不要叫我江夫人,叫我宣姨好了,反正我也跟你們見著有眼緣。”

“娘,你剛人家見第一次麵,就要別人叫你宜姨,不大好吧?”江小郎很不樂意。

“額,她們不是你朋友嗎?”宣姨不解地問。

李映雪嘟著嘴說:“朋友算不上,仇人還差不多。宣姨您不知道江小郎有多可惡,他居然綁架我師傅,險些讓我師傅有了身命危險,您說可不可惡?”

有這種事?宣姨惡狠狠地盯著自家的兒子,道:“確實很可惡!”

“李映雪,你可別亂說,這一切都是皇上授意的,我若是不從,就是抗旨,你想我被殺頭嗎?”江小郎可不想永遠背負著這個罪名,他要解釋!

“哦?原來事情是這樣的?”宣姨現在是牆頭草,兩邊倒。夏芸則站在一旁,笑著望著他們,這兩人實在是太配了!冤家啊!

“你還扮成女人的模樣,你知道你那叫什麽嗎?那叫助紂為虐!”李映雪毫不示弱,助紂為虐是夏芸告訴她的成語,這次終於用上了。

江小郎不解地問:“助紂為虐什麽意思?”

這個時空中沒有紂王的曆史,所以他不知道這個詞是什麽意思。李映雪道:“紂王是夏商時期的暴君……”李映雪在給他很用心的解釋。

宣姨拉著夏芸的手臂道:“夏大人,您說我家小郎與你徒弟是不是很配呀?他們倆吵架都那麽有意思,嗬嗬。”

不會吧?難怪江小郎會有那種性格,原來全是遺傳了宣姨的。夏芸尷尬地點點頭:“是啊是啊,他們兩從一見麵就吵到現在,沒有停過,我想他們要是在一起的話,肯定每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家無寧日啊!”

“打是情,罵是愛,不打不罵無聊得慌!”這是宣姨總結的經驗,“我跟小郎他父親也是這樣,剛開始總是吵架,後來吵著吵著就有感情了!嗬嗬。”

“宣姨若是喜歡映雪,我這個做師傅也沒什麽話說,但是也要看她自己喜歡不喜歡。感情這種事情是要靠緣份的,還是不要強求得好!”夏芸不是不讚同李映雪和江小郎在一起,而是他們還隻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