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無聊賴地趴在**,尋思著快要發黴的時候,門被一人踢開,不用看也知道,這麽粗魯的人,定是那個被自己罵走的色狼,走了還不到半天,他怎麽折回來了?

“夏芸,小蝶的侍女找到了。”楚天塵焦慮的聲音傳來。

“哦?問到了什麽沒有?”夏芸偏著腦袋,楚天塵已經進了房間,站在床邊,鐵青著臉。

“她死了,在紅花樓的一處水井中發現的。”什麽?人死了?夏芸驚恐,雙眼瞪得老大,又死了一個,她太凶狠了!“而且從她的手上發現這個東西。”楚天塵遞到夏芸麵前,那是一張經過水泡發的字,上麵隱約地寫著馬字,馬字邊上又有兩橫,這倒底是什麽意思?

“這個字是從哪裏撕下來的?查到了嗎?”夏芸問。

楚天塵搖搖頭道:“我問過影舞,她也不知道,或許問下馬五郎會知道情況。”

“那你快去呀,還呆在這兒幹什麽?”真是白癡!

“好心沒好報,我隻是來給你看看!你居然還說我!哼!”楚天塵委屈地坐在凳子上。夏芸心中納悶,這樣的人也能當上知府?看他年紀輕輕,卻是個糊塗的家夥!想必皇上也好不到哪裏去,會讓這種白癡來當一州知府,不知道他哪根筋不對!

”好啦,好啦,算我錯了!楚大人大人大量,快去問問馬五郎好嗎?”夏芸為了案子,忍辱吞聲。

楚天塵站起來,道:“這還差不多,我先走了,問到情況再來告訴你!”

哎,這肯定是小蝶的侍女留下來的線索。人在做,天在看,凶手永遠也別想瞞天過海!

在寂靜中等著楚天塵的到來。而這個時候知府衙門中,楚天塵正對著喝得爛醉的馬五郎。他苦口婆心地說:“就算你喝死了,小蝶也不會再複活。你就不能振作一點嗎?”

馬五郎望了眼楚天塵,仰頭喝到又喝下一杯,喃喃道:“喝死了倒好,可以與小蝶在地府相見。”

“你個混蛋!自暴自棄隻會讓凶手逍遙法外!”楚天塵奪過馬五郎手中的酒瓶,怒罵道,“你是沒用的懦夫!小蝶慘死,你是間接的凶手,是你殺了她!”

馬五郎受了刺激一般,隨意坐在地上,眼淚奪眶而出,大聲吼道:“不是,小蝶不是我殺的!不是!我那麽愛她,又怎麽會舍得殺她呢?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會殺他,更不會殺自己的孩子!”

“你看看這個,知道是誰寫的嗎?”楚天塵把碎片的馬字遞給馬五郎看。馬五郎用模糊地雙眼望了眼碎片,突然痛聲大哭。楚天塵再次問,“告訴我,這是誰寫的?”

“春歸不知時,繭破化彩蝶;馬夫遙相望,癡醉不知路。癡醉不知路……哈哈……哈哈……”馬五郎仰天大笑,兩行淚滑落……

夏芸房間,楚天塵把馬五郎說出來的詩寫了下來,遞給夏芸看。

“春歸不知時,繭破化彩蝶;馬夫遙相望,癡醉不知路。”夏芸細聲念出,“好一個癡醉不知路!他們倆確是真心相愛的,馬五郎的情意真是難得!”

“小蝶侍女手上的紙條好像是馬夫。”楚天塵說。

夏芸點點頭,認真地說:“說不定是指馬五夫人,但是我們沒有更直接的證據。你讓仵作去檢查了傷口嗎?”

“恩。”楚天塵道:“果真和你說的一樣,先是流產,而後是用利器活活插死,真是個惡毒的凶手啊!”

“凶器應該是那個沒錯——彩雀頭釵!楚大人,派人去馬家搜證吧,她應該還沒有來得處理凶器,必竟那麽貴的東西,她應該舍不得丟棄!”

“時間緊急,我先走了,你自己好好養傷,案子破了,我再來找你。”楚天塵轉身離開。

……

知府衙門圍觀了許多人,聽說馬家五夫人殺死了紅花樓的小蝶,都是來看熱鬧的!

楚天塵坐於高堂之上,驚堂木響,問道:“台下可是馬家五夫人於氏?”

“回大人,正是。”於氏站在公堂之上,從容鎮定,像是做好了應戰的準備。

“本官查得,紅花樓小蝶與其侍都是死於你手,你招嗎?”

“回大人,民婦沒有幹過,自然不會招。”

“很好,你看看這是什麽?”楚天塵拿出珍珠,問,“你可認識此物?”

於氏看了一眼,冷默地說:“這種珍珠到處都是,不知大人何意?”

“離雲國隻有十支彩雀頭釵,上麵的珍珠是澤洋海中難得的珍品。恰恰珍珠就是彩雀的眼睛,本官去馬府查證,證實了五夫人的彩雀頭釵上正好少了顆珍珠,你做何解釋?”楚天塵另一隻手拿出了馬五夫人缺了珍珠的頭釵。

“民婦整天帶著頭釵,掉了也不稀奇,難道這樣就可以說我是殺人凶手嗎?”馬五夫人於氏強詞奪理。

“可是你的珍珠正好掉在凶案現場,試問,足不出戶的馬五夫人怎麽會到紅花樓中呢?”夏芸躺在正堂旁邊的偏室中,正好用一張簾子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

於氏身子微微一抖,很快穩定下來:“我是去過紅花樓,我求她放過我的兒子。”

“娘……”馬五郎悲傷地望著自己的娘親,難道真是娘親殺了小蝶與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嗎?

“可是她與馬五郎真心相愛,又怎麽舍得離開呢?於是你一怒之下,準備了墮胎藥,賄賂小蝶的侍女假借馬五郎的名義,送進去告訴她是安胎藥,不懂藥理的她當真以為安胎藥,便全部一點都不剩地喝了下去。你覺得小蝶身世卑賤,配不上馬五郎對嗎?”夏芸一點一點說出真相,馬五郎不可思議地望著自己的母親,他不相信夏芸說的全是真的。

“她是配不上五郎,我的兒子找的,必須是名門閨秀。”於氏說得理直氣壯。

“於是,在她喝下藥後沒多久便腹痛難忍,你用繩子捆住她的手腳,用絲帕塞住她的嘴,不讓她發出叫聲。她終於忍受不了疼痛昏死過去,於是,你命侍女替她擦去血跡,然後怕她醒後把事情告訴馬五郎,於是一不做二不休,逼侍女用你頭上的頭釵,狠狠刺小蝶陰.戶,以至於把她活活殺死。真是最毒婦人心啊!”簾子後麵傳來哀歎聲。

“你憑什麽說我做的?我與小蝶的侍女一不認識,二無瓜葛,她為什麽會聽命於我?”於氏狡辯道。

“大膽於氏,本官這裏有侍女小鶯前一天夜裏寫的書信,她告訴家裏人,自己終於可以離開紅花樓,進馬家做事,馬五夫人是她的救命恩人之類的話語,你要本官一一念出來嗎?”楚天塵怒聲震天。

於氏高傲地站在那兒,道:“胡說八道,說不定是這個小賤人冤枉民婦。”

“你剛才說了你與小鶯一不認識、二無瓜葛,她為什麽要冤枉你呢?馬五夫人!”夏芸的話讓於氏無言以對,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她,她有理難辯。

“前日你就找到小鶯,以贖她出紅花樓,然後許她銀兩,幹這傷天害理之事!馬五夫人,你還是招了吧!既然公開審理此案,相信我們有絕對的證據來證明你是殺害三命的凶手,你殺了馬五郎心愛之人,殺死了自己還未出世的孫子,殺小鶯滅口。彩雀間隙裏的血漬、掉在小蝶房中的珍珠、小鶯的信,還有小鶯後前撕下來,指證你的紙條!春歸不知時,繭破化彩蝶;馬夫遙相望,癡醉不知路。小鶯要用馬夫二字來表示凶手,無奈你發現了她的計謀,幹脆把她殺死推入井中。”

“娘,真是你做的嗎?”馬五郎含淚疑惑地問。

於氏一臉冷默地道:“五郎,不管娘做什麽,一切都是為了你!”

“娘,你害了孩兒一生的幸福啊!”馬五郎痛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