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圓文突然笑道,“我就知道世上根本沒有什麽菩薩,這一切都隻是你們的把戲罷了!我什麽也沒有說,要招也隻有圓武招了,你們把他帶走吧!”

“大哥,你……”圓武沒想到圓文會犧牲自己。

“一切都隻是誤會,貧僧來是看看女施主有什麽需求而已,原來圓武做了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圓文變臉比翻書還快。

圓武不知所措地跪在地上,低頭無語。自己一直依賴的大哥,今天出賣了自己!他本想做個穩穩當當的和尚,一切都是他教唆的。圓武猛然抬起頭,握緊拳頭,拚出全身力地朝圓文大聲吼道:“你會有報應的!人在做天在看,你會得到報應的!”

“嗬。報應?”圓文冷笑道,“他們才真正得到報應了!哈哈……”說完他朝外麵走去。

“難道就讓他這樣走了嗎?”夏芸問,她覺得圓文就是惡魔,他的笑令自己毛骨悚然。

楚天塵搖搖頭歎息道:“他不招我們也不能逮捕他,不像圓文已經在供詞上畫押。”

夜晚的天空本是星光璀璨,彎月懸掛。瞬間烏雲密布,隻有兩秒鍾,一聲巨響後,如天堂之刃朝已在花園中的圓文劈去。他順勢倒地,烏雲褪去,好似剛才什麽也沒有發生。

“哈哈,報應,這就是報應!報應……”圓武見圓文倒在地上,癡癲般喃喃自語。

其他幾人震驚不已,剛才難道真是神靈顯靈嗎?真是對罪犯之人的處罰嗎?夏芸本是無神主義,可是就自己穿越這一事,她又有些相信他們的存在。又或許,剛才隻是巧合。

“走,過去瞧瞧。”楚天塵朝圓文走去,隻見他通體發黑,像是被燒焦了一般。

夏芸替圓文測了呼吸及脈搏,搖搖頭道:“他死了。”

“阿彌陀佛,褻瀆菩薩,終會得到報應!善哉善哉!”方丈在一旁默念他們不懂的佛經,像是在為圓文超度。無悟也跟著方丈一起默念。

“咦,他的懷中藏著什麽?”夏芸拉著一根紅線,扯出來一看,原來是塊銅製的圓形胸飾,上麵刻有眼鏡蛇。

楚天塵問:“這是什麽?”

“銅的導電性要比鐵還要快,這個便是他死亡的真正原因。”夏芸左右打量著銅圓飾品,然後把它交給楚天塵,問,“你知道上麵畫的蛇是什麽意思嗎?”

楚天塵前後看了一遍,道:“南陽曾有個民族叫土拉族,以眼鏡蛇為圖騰,後來不知道怎麽就從世界上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裏,也有傳聞說澤洋海狂風卷浪,把他們全部帶走了。民間傳聞千奇百怪,隻是不知道圓文怎麽會有眼鏡蛇圖騰。”

“方丈,聽無悟說您是去外化緣時,把他們二人帶回來的,當時有什麽奇怪的事情發生嗎?”夏芸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方丈睜開眼,回憶著遇到他們兩人時的場景,搖頭道:“貧僧是到西都才遇到他們二人,當時他們正是街上乞討,貧僧心感不忍,便讓他們二人與貧僧一起回去寺中,至少有個遮風擋雨之處。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他們二人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阿彌陀佛!”

連方丈都不知道他們的身世,現在隻有一個人知道了。但是這個人現在瘋瘋癲癲,能問出來嗎?楚天塵還是決定一試。

他朝前走去,卻被夏芸拉住了,她指著圓武問:“你覺得問他有用嗎?他現在迷了心智,定什麽也記不起來。”

“你有什麽辦法沒有?”楚天塵問,“我覺得圓文死前說的話似乎藏著什麽。”

夏芸抿著嘴,心想,楚大人會不會是您想多啦?“若是想套出話,我倒有一個方法。”

“什麽方法?”楚天塵狐疑地問。

“迷魂香。”

……

室內煙霧繚繞、空無聲。

圓武坐在檀木椅子上,感覺昏昏入睡,突然,他大聲呼救:“不要,不要……大哥救我,不要!啊……”

躲在一處的楚天塵狐疑地問:“這樣有用嗎?他似乎在做噩夢。”

“我也不確定,但是也曾有人用過這個方法。”夏芸盯著圓武,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錯過好戲。她突然感覺身旁熾熱的目光,轉過頭,問,“本小姐臉上有東西嗎?”

“沒有。”楚天塵老實回答,然後說,“夏芸,本官總覺得你有什麽事隱瞞著我。你與離雲國的其他女子確實有很大的區別,但本官又說不清哪裏不一樣。你就像個謎,越是這樣,我就越想去解開,不然你自己告訴我吧!”

不會吧?他怎麽會有這種感覺?難道是自己平時說露嘴引起他的猜疑了嗎?不行,打死也不能說自己借屍還魂!她別過臉,道:“楚大人,您想多了吧?本小姐隻是不像其他女子一樣以男人為尊。”

“是麽?”

“當然,不然你以為本小姐是什麽?妖怪嗎?”夏芸不想再講這個話題,道,“時間差不多了,可以問了。”

“好,我問,你寫。”

夏芸點點頭,坐在一旁備有紙和筆的桌子前,楚天塵則坐在圓武麵前,問:“你叫什麽名字?”

圓武像被催眠了一般,誠實地回答道:“華二。”

“你是哪裏人?”楚天塵又問,他需要一步步引著圓武去回憶他心底不願意回憶的秘密。

“南陽土拉族。”

果真是那個消失的民族。楚天塵嘴角微微上揚,再問:“你們族裏的人都去了哪裏?”

圓武突然沉默了,他緊蹙眉頭,麵相恐懼,似乎看到了很凶殘的事情。

“告訴本官,發生了什麽事情?本官可以為你做主。”楚天塵循循善誘。

“他們,他們滅了土拉族,搶了土拉族的一切……不要,大哥救我,不要……啊……”圓武說完昏了過去。

楚天塵歎息道:“他似乎不願意講起心底最傷心的過往。”

“想了解事實的真相,就得去案發現場。或許他們想報複,卻找不到報複的對象,於是用這種愚蠢的方法,不但有可能讓無數的家庭妻離子散,也有可能讓那些即將出生的孩子無家可歸。”夏芸覺得圓文想出來的報複方式太愚蠢太不可理喻。

“但是南陽在沙州,不是我管轄的範圍,我們貿然前去,肯定會引起當地官員的不滿,告到皇上那兒去的話,我有理也說不清楚了。”楚天塵不是不想去,而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切,不去就不去,膽小鬼。”夏芸覺得楚天塵是懶得去管。

楚天塵辯解道:“誰是膽小鬼啦?若是在蒼州,本官一定查個水落石出。你隻是婦道人家,定不會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說了也白說!”

“姓楚的,別以為你什麽都懂!本小姐也知道,土拉族一族全部不見了,而當地官員卻沒有把這件事調查清楚,說明這裏麵藏了什麽貓膩。”夏芸一口氣說完。

楚天塵目不轉睛地望著夏芸,她也想到了這層?確實挺聰明!“你說說,該怎麽辦?”

“小女子無權無勢,這件事也與本小姐沒有關係。”夏芸說完轉身離開。

“你剛才不是說,要想了解事實真相,就得親臨案發現場嗎?問題是那兒不歸我管,我們該怎麽辦才能有理有據。”楚天塵攔住夏芸,詳細地解說事情的利弊。

“稟報皇上。”

“這事剛才我也想到了,若是扯到了朝廷重臣,奏折也呈不上去。”朝廷官員官官相互,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夏芸看看自己丹紅色指甲,道:“皇上既然能委任你當知府,還把重要的邊關蒼州讓你管轄,說明皇上有他的獨特想法,而你與皇上的關係也非同一般吧?既然這樣,你肯定有與皇上秘密聯係的方法。楚大人,本小姐說得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