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點了一桌子菜,吃得津津有味。無悟隻夾了素菜,倒也吃得歡快。

“對了,你知道我的名字,我卻不知道你叫什麽呢!”夏芸含糊不清地說。

那人聽夏芸這麽一說,吞掉嘴裏的飯,拱手道:“小人是沙郡縣衙門捕頭伍峰,此次有幸得與楚大人還有夏小姐一起共事,還忘夏小姐不嫌棄才好!”

夏芸擺擺手道:“伍捕頭太客氣了,我隻是一介布衣,哪裏會嫌棄捕頭大哥呢。對了,剛才的事還得謝謝伍大哥。”

伍峰搖搖頭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應該的,應該的!”他突然想到夏芸和自己差不多同時到達南陽城,便問,“夏小姐,你是怎麽來的?我出來時,你明明還在土拉族,怎麽會一下子走到我的前麵呢?”

“捷徑!”

“捷徑?小人不解,還請夏小姐細說。”

夏芸隻好把自己如何到這裏來的經過說給伍峰聽。伍峰聽到恍然大悟,連連稱讚夏芸細心、女中豪傑、巾幗英雄雲雲。馬屁拍得好,誰不愛聽?夏芸笑得連眼睛都不見,沒有喝酒也似乎有些醉意。

吃過飯,夏芸、無悟隨伍峰來到南陽知府衙門,告知守門來這兒的目的,待他們通報後,現知府大人親自出來迎接:“哎呀,原來是蒼州知府大人派來的人,實在是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阿諛奉承,實在不是什麽好官!夏芸心中罵道。

伍峰卻客氣地說:“錢大人,我等來,是麻煩大人提供,南陽十八年前的衙門衙役記錄。為查出土拉族集體被殺一案的真實情況。”

“哎呀呀,實在是,實在是……”錢大人十分慌亂。

“錢大人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隱,何不說出來?”夏芸細心如塵。

錢大人眉團緊蹙,歎息道:“昨晚知府衙門裏來了賊,把十八年前的資料全部毀於一旦了!我錢某有愧於上蒼,有愧於皇上呀!”

賊?夏芸卻不信:“錢大人,這些資料可都是重要機密,怎麽無緣無故的會被賊毀於一旦呢?還是說,錢大人刻意隱瞞了什麽?”

“這這……”

“老夫可以做證,錢大人說的都是實情!”聲如洪鍾之聲傳來。夏芸望去,隻見來人五十有餘,身著棕色繡金絲錦袍,威嚴十足。發用一支黃玉綰於頭頂,兩鬢微微發白。

“驚動宰相大人,實在不該呀!”錢大人戰戰兢兢。一邊是有權有勢的宰相,一邊是皇上親點的蒼州知府,哪一麵都不好應付呀!

伍峰施一禮:“見過宰相大人!”夏芸與無悟見此種情形,也隻好跟著略施一禮。

“大家不必驚慌,我是奉皇上旨意而來,既然大家都在,事情就好辦多了,對了,楚大人現在在何處呀?”宰相姓於,名偉柏,把持朝政多年,皇帝心中的大患之一。

“回宰相大人,楚大人還在土拉族,不知宰相大人是否前往。”伍峰問道。

宰相望望天色,道:“明天一早吧,今天天色已晚,大家趕路也都辛苦了。你們明早就隨本官去土拉族,宣聖旨吧!”

“是!”

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麵前,隻有服從。夏芸現在終於明白,在小蝶的案件中,楚天塵為何會讓雲都來的人帶走馬五夫人。她心裏也很明白,土拉族的事情也會在宰相的**威下,不了了之。八十多口人,還是要死得不明不白!

這一夜,夏芸無眠。她怕一閉眼就會看到那些死去的人來找她;她害怕自己沒有能力,反而辜負他們的希望。不信鬼神的夏芸,自從自己穿越後,開始有點相信,世上是有魂的,隻是平常人看不到而已。他們從何而來,就要歸向何處。或許他們早已輪回了吧!

一夜無眠,第二日夏芸頂著熊貓眼出來。無悟見著,問:“芸姐姐,你怎麽了?”

“沒事,一晚上沒睡而已。”夏芸無精打彩。

伍峰走過來,說:“夏小姐,還請你帶我們從山洞中走過,這樣要節省許多時間。”

“恩。”夏芸隻能點點頭。因為她剛出來時就見宰相在和伍峰說話,宰相授意,誰敢不從?除非和自己的腦袋過不去。他的意思不可違背,但讓他受點苦也非難事。一想到這,夏芸混身是勁,“你跟宰相說,山路崎嶇,轎子上去難,而且山洞最多隻能並排過兩人,還是請宰相親足而上。”

伍峰果真跑到宰相麵前,把情況給他說了。於偉柏望了眼夏芸,笑道:“那就聽夏小姐的,本官戰場都上過,還怕這山路嗎?”

浩浩****一群人簇擁於宰相朝山上走去。來到那個石洞,夏芸去按了機關,石壁開出了一個洞。有人點燃了火把走在前麵,夏芸交代他朝前走。到了底,夏芸借助火把之力,在右腳邊發現了機關,腳一踢,石門打開。

夏芸吐了一口氣,對於宰相道:“下了山路就到了。”

於偉柏覺昨眼前的女子有點眼熟,卻不記得在哪見過。他毫不吝嗇地稱讚夏芸:“夏小姐思維敏捷,聰明伶俐,美貌才華集於一身,世間難求啊,不知道祖籍何處?”

“蒼源。”夏芸簡潔地說。

宰相身旁的太監尖細地嗓子,怒道:“放肆,有你這樣同宰相大人說話的嗎?在回宰相話前,要說回大人。”

“宰相大人,小女子不懂規矩,還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小女隻是不喜歡太多話而已。”夏芸卑躬屈膝,俗話說得好,民不與官鬥,好漢不吃眼前虧。

“查公公,夏小姐隻是一個孩子,別嚇著她了。”於偉柏臉含笑意,實際笑臉藏刀。

“是,大人教訓的是。奴才能在皇上麵前效力,都是宰相大人抬舉。此行能為宰相大人效力,實在是三生有幸。”查公公一副狗奴才模樣,夏芸見著就想吐。

於偉柏隻是笑笑,他對夏芸說:“還請夏小姐帶路,去見楚大人,把聖旨宣了,本官此行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大人,這邊請……”夏芸是個聰明人,雖然不懂得爭奪,卻知道避諱。惹不起還躲不起嗎?夏芸心裏小聲嘀咕:你於大人身為宰相,我對你無欲無求,相信你也奈何不了我。

來到山腳下,發現大家神色凝重。

雨荷第一眼見到了夏芸,高興地叫囔道:“楚大人,小姐回來了!”說完她跑到夏芸麵前,問道,“小姐,你一晚上去哪了?楚大人都快急瘋了!”

“出去逛了一圈,我又不是小孩子,急什麽?”夏芸白了站在遠處的楚天塵一眼,高聲道:“宰相大人到!”

四周衙役皆跪下行禮:“參見宰相大人。”

“起來吧!”

“爹爹……”靈兒坐在那兒,高興地叫道。

“靈兒?靈兒,你怎麽會在這裏?爹在雲都翻了個遍都沒有把你找到!你真是淘氣!”於偉柏快步走到靈兒麵前,小聲地責備。

她是於偉柏的女兒?那麽她說自己叫一十,也就是於姓,靈兒就她的名了!自己怎麽這麽笨?夏芸望著靈兒,她是宰相千金,身份高貴,而自己隻是一介平民,又怎麽能和她搶得楚天塵?何況自己一生不喜搶奪之爭。

“爹啊,女兒差點沒命了,你還責怪我!”靈兒在於偉柏懷中撒嬌。她是幸福的,因為她有個爹這麽疼愛她,而自己雖然有爹娘,可是他們父女從來不會像靈兒他們一樣親昵。

“哦?怎麽回事?誰欺負我的寶貝女兒了?靈兒,以後可不能再輕易離家出走了哦!”於偉柏很生氣,但是唯一的女兒麵前,他也隻能忍著不發,“靈兒乖,等爹爹辦了正事,就帶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