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密探跌撞的進入二樓廂房,五指間血流如注。
“是誰竟把你傷成這樣?”當下刀鋒女皇話不多說,掌中精粹的混元真氣打入其體內,耳間血流頓 止。
“謝女皇再造之恩,能為女皇效力屬下雖死無怨!”密探跪地拜謝道。
“本座雖然以混元真氣助你療好內傷,但你這隻耳朵隻怕是保不住了。怎麽,事情探得怎麽樣?” 刀鋒女皇話鋒一轉問道。
“果如女皇所料,浪子回頭金不換已潛入我聚財客棧,甚至誣蔑我棧與大漠雄獅有所勾結,他和神 行四使意圖在此以逸待勞,捉拿大漠雄獅。”密探如實稟告道。
“噢,竟有此事?”聞言,刀鋒女皇美目中奇光閃現:“好,本宮明白!這裏沒有你地事了,你先 下去吧!”密探應聲而退。
看來金不換果然發現了什麽,刀鋒女皇臉色陰晴不定:“金不換,你毀我屬下一隻耳朵,本宮便讓 你手下三條性命來償,莫怪我無情!來人,把三柄功名劍還與金不換,這也是棧主送他地見麵禮。”
此時,客房內,金不換正與神行四使相對而坐,突然隻見窗外人影晃動。
“到底什麽人在外鬼鬼祟祟?”二人同是大喝一聲,破門而出卻見來者正是金童玉女。
“原來是兩位執事,我還以為是聚財客棧闖進了毛賊呢?”神行四使冷笑道。
“休得無禮!”陡然,金童將掌中一隻包袱就勢甩出,神行四使當即將其招取在手,卻被其上附帶 的巨大力道推出。金不換身形虛晃已將他就勢扶住。
“難道你聚財客棧都是恃強淩弱之輩不成?”神行四使不禁心中大駭。
“你看過了自然會明白。”神行四使隻覺眼前一花原地金童玉女蹤跡全無。
難道二人打娘胎裏修煉不成,不然身手怎會如此高絕,這又是什麽?金不換將層層包裹地帆布打開 呈現眼前地卻是三柄功名劍,接著一隻黝黑地令牌應聲落地,竟是大漠雄獅的招牌——獅王令。
不必多 說,神行四使中師兄弟三人以及九九一一行已遭其毒手無疑。
“大漠雄獅,我神風門與你勢不兩立。”金不換恨聲念道。
一切怎會來的這麽突然?眼前這些無不說明聚財客棧與大漠雄獅有著莫可言清的關聯。神行四使之 首很快在悲痛之餘回醒。
此時,聚財客棧西南十裏外:
一名在大漠中落難的女子被當眾淩辱,全身一絲不掛被按在地麵上。
不遠處,一名麵色剛毅的僧人迅速向這麵走來,正是聚財客棧四大護法之首天羅神僧在外遊曆歸來 。聚財客棧在西域數十年間長盛不衰,不僅是因其雄厚的財力,其背後更有許多不為人知的絕世高手守 護,不然,聚財客棧上下早已被洗劫一空。
“前方好像有一人!”
天羅神僧目力菲比常人,遠遠望見前方地麵上躺有一道倩影,正是方才那名 被百位士兵**致死的落難少婦。她衣裙被撕得淩亂不堪,雙腿間血跡斑斑,全身皆是被**過的痕跡。
“冤孽!真是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本僧便將你渡化,希望你能重獲清白之身早日再世為 人。”
天羅神僧就地打坐,當下施功念動法訣,輪回缽當空祭起周圍火元素陡然激增數十倍,落難少婦遺 骸無火自燃,連帶魂魄一同化為烏有。
天羅神僧平日行善積德,今天再次做了一件善事不禁心神大悅, 當下催步趕往聚財客棧。
就在這時,隻見四周流沙湧動,稀疏的草株簌簌不止。不好,有埋伏!天羅神僧不禁戒心大起。
突 然,隻覺腳下一空其人已落入一隻深不見底的陷阱之中,隻見其下刀叢劍林,寒光似雪。
“什麽人如此歹毒的用心,竟欲置本僧於死地。”
天羅神僧麵色不改指風所過寒鋒被盡數削平。
陡 然,陷阱四壁一頓亂槍攢殺而來,天羅神僧法袍一鼓,一頓無形的勁風將所有殺招迎鋒破解。
在驚天炸 響聲中其人連帶一道沙龍衝天而起。
天羅神僧身形方才落定,隻見四周湧動,暗中潛伏者揮刀齊膝斬來。
“我佛慈悲,本僧一向規避殺戮,怎奈爾等咄咄逼人,休怪我掌下無情。”
當下天羅神僧化掌為刀 大殺四方,掌起掌落必現血光。拳勢如山當頂鎮壓,佛光浩浩在地麵上鋪展開來,所過之處慘叫聲 不絕耳際,隱藏地下的殺手徑直被震斃身亡。數息之間方圓百丈殘敵橫掃一空。
就在這時,隻見漫天鐵索激射而來,細秘的鎖鏈由精鐵打造堅不可摧。鎖的一端控製在掌中進退自 如,而另一端則是猙獰的虎頭,用以殺敵製勝。
繩索纏體而過,拳頭大小的虎頭舉口便咬,撕破其衣衫露出猶如銅質的精壯肌膚。虎頭非但沒能傷及 天羅神僧分毫,反而牙刀折斷數顆,一時間慘嚎連連。
突然,兩名刺客破土而出催劍直取天羅神僧丹田。
隻聞劍體相交傳達出陣陣錚鳴,天羅神僧毫發無損,二劍競相卷刃,二刺客直看得目瞪口呆。
“本僧早已將肉身煉至大成,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區區凡鐵也妄想暗算本僧?”天羅神僧掌風連連 催過,將二人斃於掌下。全身氣息陡然釋放,鎖鏈應聲迸斷,緊咬在身的虎頭相繼爆破。
“布陣!”最後三十餘名傭兵敗而不亂,掌出盾塔迅速祭起結成法陣,三十人身形如疾風般飛速旋 轉交錯互映。
“飛雲盾?你們是飛雲軍團的人?”天下之大誰人不知飛雲盾乃是飛雲軍團的招牌。
“飛雲軍團傷天害理,所過之處滅絕人性,想必方才那名婦人也是被你們暗害。也罷,今日貧僧便 替天行道,為天下萬民除害一方!”
隻見飛雲盾四周暗刃開啟,如同旋風般破空席卷而來,飛雲盾所過掀起滔天塵浪。
天羅神僧在盾影 下遊走一時間險象跌生。
隻見天羅神僧憑空虛座,全身籠罩在浩浩佛光下,巨大的木魚當空祭起。
口中念動佛家六字真言,每一字落下似有千鈞之力,木魚聲聲,音波如同實質向四周擴散。音殺之 力當空籠罩,頓時眾傭兵隻覺腦間一片空白,神智遭受致命的重創,相繼發出淒厲的慘叫。伴隨木魚越 敲越疾,鋪天蓋地的音波滾滾直下,數十名傭兵生死兩難,飛雲盾陣失去支撐當空搖搖欲墜。
就在這時,天羅神僧掌中現出一隻海碗大小的金缽,正是其本命法寶輪回缽,佛光浩浩當空流轉不 息。最後數十名雇傭兵空留一聲慘叫便便吸納入其中,百名傭兵共化為百顆金光閃閃的大還丹,靜靜躺 在輪回缽之底。
輪回缽徑直將百名傭兵高手煉化為大還丹,因此其中蘊含此人的畢生精華。若將此丹與凡人服用, 則立刻伐毛洗髓、易筋改骨,可助人迅速成就神通,這也是聚財客棧為什麽高手如雲的根本原因。
有這百顆大還丹我聚財客棧又可成就百位高手,天羅神僧不禁心中暗喜,當下就欲催步離去。
“膽敢殺本座飛雲兵團的人,豈有善罷甘休之理?”隻聞虛空中突然炸響一聲,在天羅神僧驚恐的 目光中卻見一隻擎天之臂從天而降當頂鎮壓。
天羅神僧倉猝之餘祭起木魚全力抵抗,化為一隻百畝方圓的巨型法寶衝天而起,拳魚相交發出驚天 一擊。擎天臂勢不可擋,徑直將木魚當空轟破,天羅神僧慘叫一聲被餘勁就勢擊飛,身形在地麵上劃下 一道觸目驚心的溝壑。
他隻覺喉頭一甜,一口鮮血險未就此吐出,隻是眼下大敵當前唯有暫且壓製傷勢。
“擎天臂,你是飛雲軍團團主殺破狼?”天羅神僧心感駭然。
“不錯,正是本座,還算你有幾分眼力。”殺破狼從天而降,隻見他漆黑的右臂和左手迥異,仿佛 一段沒有生命的木樁卻充滿狂暴的力量,甚至明顯比左臂長出一截。
殺破狼生就擎天臂,且身居異體,在青年時便揚名立萬,此後更締造了五大軍團之飛雲軍團,成為 一方霸主。在他帶領下飛雲軍團得以迅速崛起,休說是打家劫舍,就算覆滅一個小國都不在話下,由此 可見其行為之瘋狂。
“你在聚財客棧周圍設下埋伏到底欲意何為?”天羅神僧意識到對方另有所圖。
“聚財客棧年度拍賣大典即將舉行,屆時天下天材地寶將在其中掘出,本座不甘寂寞特來分羹一杯 ,難道可有不妥?”殺破狼陰聲道。
“竟敢有心圖謀我聚財客棧,先過貧僧這關,摩訶無量,法海輪回!”天羅神僧自知今日一戰避無 可避,當即先下手為強,輪回缽當空祭出化為一尊遮天輪盤向殺破狼當頂鎮壓,一股無匹的吸力自中爆 發而出籠罩下界。
“天羅神僧,死到臨頭還是先關心你自己吧,受死!”殺破狼掌中一隻尺狀法器當空祭出,正是其 撒手鐧飛天尺。
隻見飛天尺當空急速旋轉掀起一陣破亂的旋風,殺破狼催尺連連斬下激射出萬道流光攢射下界。與 輪回缽交互對斬,兩大法寶相交金戈之聲響徹天地。
飛天尺乃是主攻的利器,輪回缽終究難當其鋒,在不斷的交斬中已呈現不支跡象,缽身寸寸龜裂當 空爆破化為虛無。
飛天尺內陡然迸發出一道驚天流鴻,勢如中天,強勢破開虛空迎頂斬下。
隻見華光萬 道透體穿過,血肉之軀被映照得如同蟬翼,天羅神僧空留一聲慘叫,法體被自中切開在飛天尺下迎鋒破滅。
客棧內,百伍長等人正在大肆跺姬著,一幹屬下更是吃的滿嘴流油,不亦樂乎。
一連半個多月他們都沒有好好的吃上一頓,今日終於可盡情享受。
而南劍天則並無食欲,隻是警惕地環伺四周,觀察周圍的地形,並熟記於心,以備不時之需,直覺告訴他聚財客棧遠沒有表麵如此簡單。
就在南劍天回目的刹那,卻發現一名麵帶銀狐麵具的女子正直視自己,且氣息不善。
當與對方腥紅的目光相對之時,他隻覺一陣心神失守。
他運轉《金剛訣》,很快靈台為之一清,麵不改色,心中卻已掀起驚濤駭浪。
“此女子竟然並非人類,是魅!”
因為南劍天在對方身上感受不到任何人類的氣息,她的眼神更不含任何人類感情。
這目光空洞而絕情,麻木且殘忍,隻是,南劍天心中刹那恍惚,這目光竟是似曾相識,這眼神竟讓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一個人。
“可惜,她已經死了!”南劍天自忖。
眼神不由黯然神傷。
當他回神之時,銀狐女子卻已消失無蹤。
“西域果然臥虎藏龍,尤其是在這聚財客棧,更是水深龍多,這裏很多人的出現相信並非偶然,極有可能都是為玉佛而來,接下來行事須得萬分小心才是!”南劍天自忖。
茫茫大漠,碧海銀沙,金色的沙浪在颶風中翻滾流動,向前滾滾推進。
就在這時,隻見一名宮裝少婦帶領一女嬰跌撞走來,直奔聚財客棧方向。但見宮裝少婦姿色絕美, 隻是麵色淒楚,女嬰雖然年紀尚幼但已是十足的美人胚子,二人臉型仿佛一個模子刻出,顯然是母女無 疑。
“你們是什麽人,聚財客棧豈是隨便進的?”對於這等沙漠中的落難者金童玉女見多了,所有毫不 猶豫將母女二人緊緊攔在門外。
“兩位執事,妾身本是與夫君隨商旅前往中土大陸,隻是不幸途中遭遇風暴落難至此,還望能一行 方便,回頭必有重報。”宮裝少婦乞求道,因為多日滴水未進聲音嘶啞至極,丹唇幹裂隱見血跡。
“叔叔,阿姨!”女童美目中滿含淚光。
“不必多說,我聚財客棧豈是留人之地,若每日這般施舍下去隻怕不出三年客棧的家底都被施個幹 淨。”
“兩位執事,我可以走,但請你們收留下我的女兒,她還隻是個孩子,我不忍心看她悲慘的死去。” 宮裝少婦‘撲通’跪地聲色俱下。
“這……”
見此,金童玉女也不免動容,皆是麵露難為之色。畢竟他們隻是外門執事,無權幹涉棧 內事務,更不能自作主張收留她母女二人。
“媽媽,女兒即使死也不要和你分開!”
“傻女兒,千萬不要這麽說,媽媽死不足惜,但你未來很長的路要走,媽媽做夢都在盼你早日找到 如意郎君。”情到深處母女二人不禁再次抱頭痛哭。
“什麽事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這時,四眼田雞闊步走來。
“田總管,事情是這樣……”金童將事情緣由細細道來。
“噢,竟有此事?”
四眼田雞但見宮裝少婦那張傾世容顏隻覺眼前一亮,望著對方優美的身段更是 食指大動,心中一道邪念油然而生,當下正色道:“我聚財客棧雖然以營利為目的,但也並非見死不救 之輩,孤男寡女淪落至此不免身受欺淩,也罷,你們且隨本座來吧!”
“謝謝田總管,靈兒,快謝謝恩人!”眼前這些無異於喜從天降,宮裝少婦感激涕零,當下不敢怠 慢相隨而去。
“四眼田雞向來尖酸刻薄,平日你我二人也沒少吃他的苦頭,今日如何善心大發?實在有違常理, 難道他令有所圖!”金童玉女心有靈犀,麵麵相覷皆表露出疑惑的眼神,當下暗中追去。
“這是什麽地方,為什麽帶我母女來這裏?”宮裝少婦畢竟出身名門望族心智菲比常人,但見此處 光線昏暗且空氣潮濕,顯然位居地下,不禁已起戒心。
“本座自會好好招待你母女二人,哼哼!”四眼田雞陰笑連連霍然轉身,竟當眾寬衣解帶。
“你這是要做什麽?”宮裝少婦表露出難掩的恐慌。
“想你早年喪夫,唯恐人去花黃,本座自會好好‘安慰’你。”
“我母女二人再不需要施舍,隻希望你能放我們離開,靈兒,快走!”宮裝少婦意識到對方心存不 善,當下牽住女兒就欲奪路而逃。
“現在想走,可惜遲了,本座看上的女人還從未走脫!”四眼田雞目中邪光閃現,陡然單臂暴漲徑 直抓向那名妙齡少女。
“你這混蛋快放開我女兒。”宮裝少婦奮不顧身再次撲身而來。
“今日你母女二人一個也休想走脫,本座會將你們一齊炮製,一老一少滋味更妙!”
“救命啊!”宮裝少婦不甘的掙紮。
“這裏位居地下柴房,你再叫啊,就算叫破喉嚨也沒人聽到,現在本座便與你母女二人成就好事。”
四眼田雞**笑一聲將宮裝少婦就勢按在幹柴上,五指如鉤一把撕破她的底裙,一雙雪白的美腿憑空暴 露。
柴房外金童玉女麵麵相覷,這些早已落入二人眼中,心念篤定當即身退。
一刻鍾後,四眼田雞草草的提起衣服,臉龐掛滿惡笑。
此時,那名妙齡少女不堪受辱已然昏死過去 ,全身衣不蔽體。
“當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滋味美的妙不可言,本座很久沒有這樣釋放過了。失去什麽並不重要, 關鍵是管好自己的嘴巴,若以本座的個性定將你母女二人斬殺永絕後患,隻是現在卻心有不舍。這裏麵 的銀兩足夠你去中土大陸的盤纏,希望你回去後依舊做個貴婦。當然,畢竟佳人難求本座更希望你能留下來,你這寡婦不會做得寂寞,到時本座自會好好‘憐惜 ’你。記住,本座是聚財客棧大堂總管四眼田雞,如果你回心轉意,隨時可以來找我。”四眼田雞丟下 銀兩縱聲狂笑當下催步離去。
宮裝少婦身受淩辱癱坐在地,呆呆的望著那袋靜躺在地的金幣,一種空前的恥辱感席卷心頭。女兒靜 靜的躺在一片鮮紅的愛河上,她還不知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這些,那麽醒來後她將麵對的是什麽?本該 在新婚之夜奉獻的**卻被一個卑鄙小人奪去。
“她還這麽小卻遭遇如此不幸,讓她日後如何做人?我寧願這些都發生在我身上,即使女兒會因此 恨我一生。夫君,對不起,我並非有意背叛,對不起……貞節不保,眼見女兒被奸人所辱,我還有什麽 麵目苟存於世?”
宮裝少婦語無倫次不禁再次酣然襟下,麵露決然之色,陡然起身飛奔而去,一道三尺白綾懸過房梁 ……
“四眼田雞此人心術不正,我早已料到他心懷叵測,現在看來果然如此。”金童望著對方離去的背 影道。
“四眼田雞仗著權大勢大,在聚財客棧隻手遮天,更對你我二人欺壓已久,實在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棧主早已對四眼田雞生出抵觸之意,更對藏汙納垢之流深惡痛絕,向來嚴加懲處,若你我二人在背後 告他一狀,保他不死也脫層皮。”玉女冷笑道。
此時,在一間相對簡樸的客房內:
百伍長等人正襟危坐,因為客房已滿的緣故,他一行數十人僅被安排在三間相對狹小的下房內。每 房容下二十餘人,幾乎無立足之地,床板上十餘人緊緊相依輪流休息,其他不堪勞累者卸去鎧甲袒胸露 腹就地開睡,沉重的鼻鼾聲此起彼伏。
客房本就狹小,人員眾多空氣難以流通,再者聚財客棧滴水如油,吃水都極為節儉衝澡已是奢侈的 享受。百伍長等人皆有月餘時間未能洗澡,大腳散發瑩瑩惡臭,汗酸味衝天而起,隻是大家每日在一起 廝混對此習以為常。
簡直成了難民營了!
見此,百伍長不禁大搖其頭:“聚財客棧做生意竟做到這份上,都說生意人頭 發都是空的,今日看來果然不假。隻盼聚財客棧能挨過這場風暴,盡快離開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
突然,門窗應聲大開,一陣狂風席卷進房內,使房間沉悶的空氣為之大清。
“這陣風來得倒真是時候,咦!方才我明明感覺有一人與我擦肩而過,難道是我眼睛看花了?”百 伍長自忖道。
就在他恍神之機,一道人影一閃而逝,桌案上行李不翼而飛。隻是對此,百伍長尚未察覺,房間內 數十莽漢依舊蒙頭大睡。
上房內,南劍天正在打坐靜修,修習神通法門,麵前神光籠罩頭頂仙氣蒸騰。物我兩清,此時正進 入一種玄妙境地。
就在此時,房門突然大開,一陣陰風席卷而入,其中一道人影若隱若現,直取南劍天身旁的包袱。
“小賊,本座在此竟敢無禮!”
南劍天雙目陡睜目中精光畢現,掌勢如山迎麵拍出。
“本座‘風淩天下’之術從無失手,沒想到今日卻被一個小輩勘破。”
原來,來者正是素有千手神 偷之稱的神風怪盜,風淩所過偷盡天下,無往而不利。
他已在聚財客棧潛伏多日,準備放手大幹一場而 後乘機脫逃,已竊取百伍長等十數人財物,卻在南劍天法眼下無處遁形。
“小輩,這筆賬咱們日後再算!”
縱使神風怪盜身法神出鬼沒,仍難免被南劍天掌風掛中,不禁慘 哼一聲,一擊失手當即身退。臨走之時神風怪盜還不忘揚言報複。
“聚財客棧是非之地,此人竟在這裏公然行竊,真是膽大包天,倒也不失為一奇。”南劍天不禁暗 道聲‘有趣’,當下其後追蹤而去。
“真是一群純爺們,呸!味道實在太衝了,本座行盜數十年還是第一次遭遇這種情況。我還以為官 差會有些家藏,沒想到卻是些窮酸鬼,口袋比臉都幹淨,真是晦氣!”
神風怪盜打開包袱卻見內部盡是散亂的衣物,幾塊銀錠應聲落地,所說錢財已不在少數,但對神風 怪盜而言卻還不夠看,這些銀兩還不夠他一頓酒肉錢。
“若每日都這般光景收場,隻怕不出一月便餓成人幹了,還好今日宰到幾隻肥羊,足夠本座揮霍一段時 日。看來我須得到棧外暫避時日,刀鋒女皇那臭婆娘可凶得很,若落到她手中豈有好果子吃。”念及於 此,神風怪盜催步就欲溜之大吉。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以為我聚財客棧是什麽地方?”耳畔突然炸響一聲。
“刀鋒女皇?”隻見一道倩影從天而降,如瀑布般的秀發當空飄散,衣袂飄飄裙角上揚使人遐想無 限,來者不是刀鋒女皇又是何人。
見此,神風怪盜不禁心中一緊,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神風怪盜,本宮早已暗中觀察你有些時日,直到今日你終於露出馬腳,既然來了何必急著要走。”
“聚財客棧是非之地我豈敢久留,刀鋒女皇,我神風怪盜每日以身涉險隻為討口飯吃,我本無心與 你為敵,何苦拚得魚死網破。素來有強龍不壓地頭蛇之說,本座不會和你鬥,但我也並非任人宰割之輩 ,話盡於此我們後會有期。”當下神風怪盜施展‘風淩天下’身化流風奪路而逃。
“人走可以,但是給本宮把命留下!”
刀鋒女皇嬌喝一聲,七十二柄秀劍當空祭出,正是其撒手鐧 七十二連珠星劍。隻見七十二劍化為七十二道流光後發先至,迎麵絞殺而來,神風怪盜無處遁形當下身 形暴退。
“刀鋒女皇,你我二人實力相當,若本座拚起命來你絕難討到好處。本座一向獨來獨往,無牽無掛 ,而你卻不同,聚財客棧每一件物品都價值千金,若我不小心打破幾件,哼哼,你可要想好了。”神風 怪盜陰笑道。
“竟敢威脅本宮,廢話少說,納命來!”
當下,刀鋒女皇催動七十二連珠星劍攢殺而來。
“簡直是欺人太甚,但你想殺本座隻怕沒那麽簡單,風禦九秋!”
神風怪盜陡然釋放全身氣息,形成一座方圓十丈的氣場,將七十二連珠星劍悉數阻擋在外。
刀鋒女 皇當空催劍交流激射,劍氣相交爆發出萬道流光,一時間二人不相上下。
“原來享譽大漠的刀鋒女皇也不過如此,現在就讓你見識本座真正的實力,雷令風行!”
神風怪盜 將雷神令當空打出,迅速暴漲為一尊遮天巨令,隻見其上雷紋畢現產生狂暴的雷電之力,勢如山嶽向刀 鋒女皇當頂鎮壓。
刀鋒女皇麵色不改,玉手招揚一座擎天巨峰當空祭出,峰頂遙指天際,正是其護身法寶無極峰。七 十二連珠星劍無堅不摧,而無極峰萬法不破是為防身利器,有兩大法寶相助刀鋒女皇穩立不敗之地。
此時,隻見無極峰、雷神令兩大至寶當空相交迸發出驚天一擊,產生一陣狂暴的勁流無盡虛空為之 破碎。
雷神令中閃現電光萬道,如一條條猙獰的毒蛇蔓延而下,虛空中充滿狂暴的雷電元素。但無極峰 萬法不破,厲電一遍遍淬體而過竟絲毫無損。
“刀鋒女皇,錢百萬看上你這潑婦是瞎了他的狗眼,今日本座便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新月古劍當空祭出,頓時虛空中呈現一輪新月法相,劍身如水蛇當空舞動散發瑩瑩乳光。神風怪盜 陡然暴喝一聲,當下催劍直取刀鋒女皇。
“神風怪盜,竟敢對本宮不敬,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鏗鏘聲中一柄斷劍霍然拔出,隻是此劍質地 古樸深沉沒有一絲靈氣波動,渾如死物。
見此,神風怪盜不禁“嗤 ”笑一聲,一團凡鐵竟妄圖對抗古劍,莫不是刀鋒女皇每日高高在上油水灌進了腦袋?
但一旁南劍天將這些看在眼中卻心神為之一動——生死劍。
刀鋒女皇掌中所使竟是傳說中的生死劍 ,南劍天機緣巧獲兩枚生死令已受益匪淺,而刀鋒女皇掌中那塊神秘‘黑鐵’方才是重鑄生死劍的關鍵 所在。
神風怪盜俗眼障目竟褻瀆神物。
隻見雙劍相交生死劍毫無阻勢,但聞‘唰’地一聲無堅不摧的新月古劍竟如同朽木被迎鋒切斷,神 風怪盜望著掌中的斷劍目瞪口呆。這怎麽可能?但就在他失神之機刀鋒女皇催劍連連斬過。
唰唰!
神風 怪盜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雙臂被齊根斬斷,一時間血光畢現。
“刀鋒女皇,我咒你永遠不能和自己心愛的男人在一起,此生孤獨致死!”神風怪盜臉色一陣扭曲 。失去元力支撐雷神令當空搖搖欲墜,無極峰所過勢如摧枯拉朽,在驚天一擊中雷神令一觸即潰當空破 滅,無盡虛空被狂暴的風雷元素充斥。
“罵得好!但是本宮隻知道現在你的命運掌握在我手中,我想讓你死,你絕難苟活。”
“刀鋒女皇,神風怪盜雖然罪大惡極,但卻罪不至死,你廢他雙臂懲罰已經足夠了,為何不能留他 一命。”南劍天道。
這時,樓上丟失財物的失主已紛紛出房,皆是聲討神風怪盜。
聞言,刀鋒女皇卻目現一抹厲色:“南少俠,我敬你是棧主的上賓方才對你禮讓有加,但請你給本 宮記住,這裏是在聚財客棧,而不是你天弓帝國。在這裏我就是規矩,而本宮身為聚財客棧執事自當以 身作則,豈能容忍客人財物有失,在此壞我聚財客棧聲譽?任何滋事生非者皆視為挑釁之舉,本宮必嚴 懲不怠!”
刀鋒女皇玉麵陡寒,指間七根鋼釘運勁打出,破開虛空直取神風怪盜。
慘‘哼’聲中七根鋼釘順勢 破入神風怪盜周身七大死穴:雙目、眉心、口中,咽喉、心脈、丹田,無一不致人死命。
神風怪盜整個 人被釘在一張門麵上頓時暴斃身亡。
南劍天直看得眼角一陣抽搐,刀鋒女皇身為一介女流卻能震懾群雄自有其過人之處,對付敵人手段 之殘忍更是令人發指。原本有心指責的一幹闊佬見此無不寒聲若噤,皆是閉緊了嘴巴,唯恐觸怒這尊凶 神。
“拖出去曝屍以儆效尤,三日後扔到棧外喂狼,以免阻我聚財客棧生財之路。”刀鋒女皇聲色俱厲 道。
在一陣噪雜的腳步聲中神風怪盜遺體連同門麵一齊被下人抬走,風波暫告段落,地麵上斑斑血跡也 被下人迅速清掃一空。
但凡來到聚財客棧的皆是非富即貴之流,時有爭強鬥勝者,為雞毛蒜皮的小事大打出手。強強相對 死傷在所難免,因此下人對這些習以為常,善後工作在緊張有序的進行。
“現在失財複得,大家可是還有非議?”刀鋒女皇淩厲的目光一掃眾下。
“豈敢,豈敢!聚財客棧防衛森嚴幾乎麵麵俱到,真不愧為西域第一客棧之稱。”
“我也有同感……”
在她抑人的目光下眾人隻覺心中一寒,豈敢有所微辭,除非哪個嫌自己命長。
哼!果然是欺軟怕硬之輩,我若就此道歉他們反會得寸進尺,如此也好!隻是南劍天此人頗為棘手 ,不知何時與棧主結交,單是因此便讓本宮對他無從下口。南劍天神勇異常絕非普通高手能及,偏偏此 人高傲自負,處處插手我聚財客棧之事,倒真讓本宮難做。刀鋒女皇自忖道。
此時,南劍天正走在回客房的路上,生死劍橫空出世讓他心緒難寧。
南劍天已擁有兩塊生死令,對 生死劍自然勢在必得。生死令已是威力如斯,若將七枚生死令齊聚重鑄為生死劍又當如何?
若是普通修士南劍天會毫不猶豫殺人奪寶,但生死劍的主人卻是刀鋒女皇,單是她便足矣笑傲四方 。而她身後定然還有其他隱世高手,若就此決裂隻怕非但奪寶不成反將自己陷於不利之境。念及於此, 南劍天不得不慎重起見。
刀鋒女皇曾聲稱自己是聚財客棧棧主的上賓,難道他與自己相識,對方到底是何方神聖?隻覺當自 己進入聚財客棧的那一刻便一步步走向他的圈套,南劍天百思不得其解,腦中突然靈光一閃,一道滑稽 的身影在腦海浮現:一名神秘黑衣男子騎著毛驢頭戴鬥篷在茫茫大漠上浪**無依——大漠雄獅?
難道是他?如果當真如此聚財客棧未免隱藏的太深,包括執事刀鋒女皇在內無一不是虎狼之輩,而 一幹西域豪門巨富則是自投羅網。
大漠雄獅在域外常年作亂,卻唯獨對聚財客棧見財不取,由此看來其 中另有他因。現在聚財客棧已是暗流湧動,今年年度拍賣大典必有大變!南劍天暗忖。
就在這時,一聲尖銳的驚叫聲打斷他的思緒。什麽人?南劍天循聲快步而去,卻見在一間陰冷的柴 房內一名貌美的少婦高懸房梁之上自縊身亡,在她腳下那名被稱為靈兒的妙齡少女已昏死過去。母女二 人衣裙淩亂,全身皆是被**的痕跡,看到這裏南劍天已然明白什麽。
想必是宮裝少婦受辱後不願苟活人世自縊身亡,而她的女兒在回醒後看到這些再次昏死過去,於是 便有了眼前的一幕。
當下南劍天掌風催過白綾被迎鋒斬斷,宮裝少婦癱倒在地,探其鼻息其人早已生機 盡斷,遺體漸已變涼。宮裝少婦身死,現在靈兒是唯一的線索。
南劍天運掌推宮過血,磅礴的元力源源不斷的輸入其體內,得此相助很快靈兒悠然轉醒:“媽媽!”
她撲在母親遺體上不禁失聲痛哭。
“這到底是誰做得,我可以為你母女二人做主。”南劍天憤聲道。
“真的嗎,叔叔?是……聚財客棧大堂總管四眼田雞。”靈兒想起方才一幕,目現惶恐之色 ,嬌軀瑟瑟發抖。
“貞潔已失我還有什麽臉麵回歸鄉裏,更不配娶妻生子,為人子母,倒不如去陪伴娘親,就此解脫 來得痛快……”
靈兒麵現決然之色,陡然撲身拔下宮裝少婦的發簪當喉刺下,頓時血濺當場。她堆倒在母親身上清 秀的臉龐掛著慘淡的微笑。
“這……”
南劍天斷然沒想到對方小小年紀竟如此貞烈,待發現這些解救已是不及。
靈兒心有死誌 發簪見血封喉,下一瞬其人已猝死當場。
“四眼田雞!宮裝少婦母女二人是因你而死,這件事我必須向聚財客棧討回公道,以慰二女在天之 靈。”南劍天狠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