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 賢師
“沒事了，”雖然在凱厄尼公爵看來，隻是過去了十幾秒的時間，但蒙麵女子恢複常態的時候，身上已經濕透，那全是冷汗：“‘她’又來搞亂了而已，公爵大人，皇帝的安危，就靠您了。
雖然蒙麵女子的話語恢複了輕鬆，凱厄尼公爵依舊有些憂慮，隻是這種事情他是插不上手的，隻好向對方鄭重一禮：“在下明白。”
說罷，朝女子一禮，往樓下走去。
而那蒙麵女子在目送凱厄尼公爵離開，才一下子軟倒在地，大口大口喘息起來，而房間中，卻忽然間陷入了異次元一般，變得異常安靜，一個空靈的聲音在空間中響起：“愚蠢的凡人，你還想抵抗到什麽時候？”
蒙麵女子無力地坐倒在地，聲音卻充滿嗤笑的意味：“抵抗？你別搞錯了，我才是你的主人！是你自己響應了我的召喚，現在卻想罔顧契約？開什麽玩笑！”
空靈的聲音冷哼一聲，女子卻是忽然間憑空懸浮起來，仿佛有人掐著她的脖子一般，而她在這種無形的力量下，也是呼吸困難，渾身乏力地進行著掙紮。
看她仿佛要窒息而死的時候，那無形的力量才將她放下，伴隨著女子的喘氣，空靈的聲音說道：“主人？契約？多麽狂妄自大，隻是陰差陽錯，你我才締結了共生的枷鎖，但就此，你就認為你有資格和偉大的諸神諸神，諸王之王爭平等了嗎？是誰給了你這份底氣？帝國的大祭司？凡間學者的佼佼者？帝王的老師？哼哼，這些東西，於神靈何等的膚淺！”
“哈哈哈哈哈！”女子卻是大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聲音充滿了惱怒。
“你心虛了，”女子得意地說道：“即便凡人在爾等神靈眼中不過螻蟻又如何？現在，你就是和我簽訂了生死之契，難道你還能抵賴嗎？如果這份契約真的對你毫無作用，你又何必與我這般爭執？直接一巴掌拍死我。逍遙自在去就可以了。”
“可惡的凡人！”聲音似乎被戳到了痛處，惱火的再一次讓女子陷入了窒息的痛苦，但女子所言顯然沒有錯，雖然極度不甘，可最終，聲音的主人並沒有對女子下殺手，在女子幾乎窒息昏迷之前，還是將她放開了。
但這聲音的主人心中卻是想著：你就暫且得意吧，若非我不希望實力再受損傷，哪裏容得你囂張？可你的囂張也持續不了多久了。我的力量已經恢複到了一定程度。
“看，你最終還是沒有向我下殺手，不是麽？咳，咳咳咳……”女子一連數次被掐得差點窒息，聲音也有些嘶啞：“不要否認了，偉大但落魄的神靈啊，現在的我們都隻是可憐蟲而已，雖然我對於神界的了解不多，可我知道。神界絕不是各派教典上述說得那般美好，如果真的那樣，現在的諸神之戰又算是什麽情況呢？”
緩緩從地上扶牆而起，女子繼續說道：“事實上啊。我的老師就已經看穿了，現在那些苛求人們祭拜的神靈呢，本質上來說並不比人好到哪裏去，人有人性。神，其實也是有人性的，對不對？就像是你。會憤怒，會虛偽，會惱羞成怒……”
“你是在找死嗎？凡人！”空靈的聲音變得不淡定了，惱火的情緒帶來的是無窮的威壓，剛剛站起來的女子頓時又趴到地上去了。
但女子對此毫不在意，隻是繼續說道：“這並沒有什麽可羞恥憤怒的吧？難道說，讓神靈承認自己也是有情緒的生命體，就是那麽敏感的話題？”
“我能確定，你的確具備作死的潛質。”對女子的屢屢不敬，空靈的聲音似乎轉換了人格一般，變得冷漠而孤傲。
女子見怪不怪：“啊，這個‘人格’和我說話還是能說上兩句的，那個暴躁的‘人格’實在不好溝通，不是嗎？”
聲音淡淡的道：“的確如此，那隻是一個無腦的衝動蠢貨而已，昔日惹出的禍端著實不少，這一次麽，大概是因為自以為有了點實力了，就迫不及待跳了出來。”
女子聞言有點想笑，這算是自己和自己較勁嗎？不過……也有另外一個可能，這位“神靈”不是那麽簡單的存在，甚至某種程度上比一般的神靈更加複雜，而從這聲音的態度中，女子到是分析到了一點兒端倪，可能這位“神靈”自己也是想將不同的“人格”合一的，隻是……似乎有點難度。
但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這位契約神靈轉換到了理智派的“人格”上，具備了交流的基礎，到是能夠提到一件正事：“事實上，無論是閣下還在我自己，我們其實都是不重視那什麽契約的人，相互間隻是各取所需的合作，而至今為止，合作的成果也是極為豐碩的，不是嗎？”
“這一點我承認，”變得淡漠的聲音中充滿了冷靜和理智的感覺：“所謂合則兩利，就是這種情況吧，你有這威廷帝國的賢師身份，我則具備神靈的威能，你得凡間的榮耀，我取神靈的權柄，很不錯的分工。”
“所以說咯，你的那些個狂妄自大啊，囂張霸道啊之類的‘人格’，實在是夠愚蠢呐，為什麽不消滅掉他們啊！”女子稍稍抱怨了一下。
無形之中的聲音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這不是你所應當知道的事情，還是說正事吧。”
嘛，不管這個，現在最重要的是趁著這個存在出現，並且是這個理智型的“人格”主事，將一些事情交待清楚：“閣下出現也是正好，在下正有一事相求。”
“救助你的那位皇帝嗎？”
女子點頭道：“沒錯，我畢竟是這個國家的帝師傳人，而皇帝，是這個國家的代表，無論如何，不應該受辱，所以，我希望借助閣下的力量，履行我的義務，而這，也算是閣下向我履行契約義務，可否？”
聲音淡淡道：“向神靈提出要求，的確很有膽色呢，不過，我崇尚公平，可以履約，有具體要求嗎？”
“有，我希望救出來之後，皇帝不會落到閣下構築的勢力手中，而是……送到諸夏聯合王國。”女子隨即笑著說道：“那個時候，我們就可以解除契約了。”
聽聞女子居然以解約為“報酬”，無形的聲音也是沉默了數秒後，帶著感慨說道：“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