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一章 決意已定
諸夏駐威廷大使館全速運轉起來，一份份情報和資料堆積如山，搜索威廷貴族與希雅神教之間的聯係，由於大道神殿的信仰能夠向“神靈”，也就是世界之種進行兌換，信徒發展迅速，威廷方麵很多貴族信徒出了大力，結果，還真找出來了。
魯路修臉色疲憊，但拿到分析結論，又振作了精神：“果然如此。”
分析圖表上列舉了希雅神教的發展曆史、規模變遷、勢力擴張時期的種種行為，以及相應時期威廷貴族的反應，結果果然是疑點重重。
像是希雅神教大起義時期，所肆虐的地區幾乎全部都不是皇室直轄區域，如果以皇室直轄區域占據地盤已經縮小到極限為理由，那麽，遭到希雅神教大起義打擊最為嚴重的，是對皇室有直接威脅的大貴族領地這一點就很可疑了，像是當時四大攝政中巴克斯親王和科格努斯公爵，是心有異心的貴族集團的首腦人物，可他們也是在大起義中受損最嚴重的，與之相反的是，凱厄尼公爵在大起義地區也有產業和一些封地，卻早有準備一般，早早撤離了重要資產。
要說這裏麵沒鬼，魯路修是絕對不信的，或許凱厄尼公爵的動作比較小，又比較不起眼，那巴克斯親王和科格努斯公爵不以為意，魯路修卻是局外人，這一點上看得更加清楚。
再說先代烏斯廷斯大公之死，教會中的異信者，也就是大道神殿的秘密信徒傳來的內線消息顯示，教會方麵對於先代烏斯廷斯大公的死也是措手不及的，在隨後著實處罰了不少人，甚至內部處死了一批人。
同樣的，其他種種都顯示，在希雅神教的崛起過程中。除了威廷皇室和親近皇室的某些貴族，大多數分裂勢力、割據勢力、不服中央勢力都陸陸續續受到了巨大損失，甚至有一些大貴族，比如科格努斯公爵這類，居然完全除名！
與此同時，諸神教會、桀驁不馴的異民族等等對中央有威脅的勢力也遭到了削弱，相反的是，皇室一派的力量卻有所增強。
直到烏斯廷斯家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南下，攻占奧特倫德，在此之前。皇室在組織討伐希雅教徒的軍力過程中，親近皇室的貴族勢力已經占據了大多數討伐軍的重要職位，換句話說，皇室在暗中已經收攏了很大一部分兵權。
這也是坎撒已經臨朝攝政五年之久，卻依舊無法除盡看似孱弱的王黨的原因。
隨著烏斯廷斯家族奪取中樞權力，對希雅神教暗中施加影響力的那股力量似乎也受到了巨大影響，結果，希雅神教也逐漸發生了改變，從原先一盤散沙的局麵。逐漸被凝聚了起來，並統一在了希雅女神的麾下，建立了希雅神國，等到阿爾托莉雅成為“聖女”。更是一切製度化、正規化的進程都大大加快起來，而後，即便是皇室產業，也開始遭到希雅神教的侵蝕和沒收。
“朱雀。你看明白了嗎？”。魯路修嘴角的冷笑逐漸擴大，最終變成了大笑：“果然是威廷貴族們玩脫了啊。”
朱雀歎息一聲：“的確，而且。我也有了些推論。”
“要不要看看我們的推論是不是一樣？”魯路修心情不錯，和朱雀調侃道。
“也好。”朱雀點點頭。
兩人分別在一張紙上寫了些什麽，最終亮出來，卻都是“希雅女神”四個字，頓時大笑。
笑完後，魯路修又是搖頭不已：“被掀起的暴亂要被掌控住，並不是那麽容易的，如果是一般的情況，到了最後，起義形成太過巨大的力量的時候，即便有操盤手，也會被這股力量掙脫，但有宗教信仰的宗教起義，卻有控製住這股力量的機會。”
朱雀接著道：“是的，尤其是賽露緹恩這樣神奇的世界，那就是……這個宗教的神靈親自掌控局勢。”
魯路修敲打著桌子：“但這也可以說明，希雅神教的那位希雅女神，在一開始的時候很是虛弱，以至於不得不借助威廷貴族的手來幫忙組建勢力。”
“或者，當時的希雅女神是被威廷貴族控製著也說不定。”
“嘿嘿，無論如何，這個希雅女神在一開始的時候並不是非常強大，反而很有些孱弱，所以，那個時候威廷的一切變化都在那些威廷貴族掌控之內，包括那個希雅女神。”魯路修麵色充滿嘲諷。
朱雀則是認真分析：“但神靈最後強大了起來，而控製著神靈的威廷貴族則被烏斯廷斯家族束縛住了手腳。”
“於是乎，最後自作自受，玩脫了。”魯路修這會兒充滿了智商上的優越感。
“這麽一來，對於阿爾托莉雅大使一事，我也有了初步判斷，”朱雀卻是有些擔憂：“阿爾托莉雅大使成為希雅神教的‘聖女’，很可能不是什麽迷魂術，或者其他心智控製的法術緣故，而是……希雅女神占據了她的英靈之軀。”
魯路修站立起來，冷笑不已：“現在，我到是對這希雅女神感興趣了起來，這可不是一個安分的主啊。”
“這件事情還是快點兒上報吧，”朱雀較為穩重：“另外，營救威廷小皇帝這件事情怎麽說？”
魯路修在房間中轉起了圈，這的確是個需要費神考慮的問題，現在的情況是，威廷貴族有求於諸夏，但希雅女神已經脫離威廷貴族控製，她有自己的利益需求，而這件事情中，若是那希雅女神使壞，還真能挑起諸夏和威廷之間的矛盾，到時候，希雅神國可不就是壓力大減？
但魯路修站定之後，臉上又露出自信的笑容：“我們還是按照原計劃執行。”
“萬一希雅神教那邊……”朱雀驚訝地看著魯路修。
“沒關係，我們多做一點準備就是了。”魯路修說道。
看著魯路修自信的模樣，朱雀莫名安心了下來，他相信，魯路修已經有了全盤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