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 搜集情報
蘭頓城是瑟恩西部重鎮，和平時期乃是繁華商路樞紐，帝國稅金收入重地，城防當然森嚴，駐軍戰力也堪稱西部前列，更是由於法師協會、傭兵公會等組織機構的存在，在戰時能調動的助力相當廣泛強大。
按照道理，這樣的力量，又有鐵壁要塞的庇護，蘭頓城怎麽也是個安逸地帶，可現在，它被攻擊了，而且損失很大，乃至於城主府都發布緊急命令，征收一切戰爭資源，以補充消耗。
時間與金錢商會的搭夥者們頓時損失慘重，這些散戶商家和小販商人抵禦風險的能力很差，一路上的運費、商品的進價成本等等一總合，就占據了收入的大半部分，因此極為看中利潤，走這麽遠的路途來販賣，就是看中了商品的異地價格會上升許多這一點。
可現在，城主府的征收完全斷絕了他們對利潤的妄想，甚至於不虧本都是好的了，一時間，進了城的眾人都顯得垂頭喪氣，有些人更是嚎啕大哭起來，但在城主府騎士們的威懾下，沒人敢和城主府對著幹。
艾諾等人的“貨物”當然也“損失慘重”，以至於艾諾這個商會首腦都“傷心”地到了住宿地後“閉門不出”了。
這當然是扯淡。
房間中，艾諾正和艾薇妲妮爾等人商討著對策。
“攻擊蘭頓城的是瑟恩帝國西部的土著部族和龍脊山脈等地區的部族聯合軍，這些落後地區土著原本是帝國軍的肆意宰割對象，但不知道是不是氣運到了，一個猿族部族出了一個很厲害的成員，不僅在帝國軍曆次壓製作戰中打敗了帝國軍，還糾合了各個分散部族，形成了一支強大力量。”
小灌鋪開的地圖上，艾諾看到。此時瑟恩帝國的西南和正西方向，大片西部領土被塗上了紅色，那便是淪陷到了那些部族聯軍手中的區域，西部總督府治所等大城市在一片紅色汪洋中孤零零地苦苦支撐，而這片紅色現在已經蔓延到了蘭頓城區域，包括鐵壁要塞、蘭頓城，都被塗上了淺紅色。
“由於瑟恩帝國軍之前曆次戰爭丟失的戰爭物資被這支部族聯軍所得，更是加強了部族聯軍的力量，不過，這支聯軍的攻擊力之強悍。到有大半屬於其領導者，也就是那名猿族首領，”小灌繼續說道：“鐵壁要塞周圍的堡壘群，隻是一天功夫就易手大半的緣故，就在於那名猿族首領的親自登城作戰，根據我們得到的情報所知，幾乎每一座堡壘的丟失，都是因為守將或城牆上的指揮者被登城的那名猿族首領幹掉，導致守軍崩潰。”
“典型的斬首作戰啊。”但艾諾也是驚訝不已。
賽露緹恩不是沒有一人抵得上一支軍隊的猛將。但由於軍陣、防禦魔法等等針對性手段存在，早在威廷第一帝國時期，超級高手孤身落城的情況就幾乎絕跡了，沒想到今天居然還能重現。
“是的。這是非常罕見的，也因此，那些部族聯軍宣稱，他們的首領是戰神在世。”小灌麵容嚴肅：“不過……我打探到了一些讓人在意的消息。”
“比如？”旁邊的荀灌問道。
小灌說道：“這支猿族部族是從龍脊山脈東部遷徙過來的。這是其一。”
“龍脊山脈東部？”
“我們那邊？”
艾薇妲妮爾和艾諾等人都驚訝地出了聲。
“是的，”小灌說道：“據說就是從我們擴張的區域內遷徙過來的。”
艾諾感覺頗為驚奇：“我記得我們的擴張也秉持著自願原則和贖買政策的吧？沒有進行過暴力驅趕等行為吧？”
早在炎黃領時期，艾諾主導的擴張就利用了龍脊山脈中各個部族生產力落後。文明差距巨大的情況，用先進文明的吸引力**各個部族，讓他們逐漸離不開和文明世界的交換、聯係，從而達成文明征服的目的。
當然，這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對麵的部族能夠溝通，是擁有一定文明的部族，被認為是智慧生靈，像是一些根本沒有理性、智慧的部族，不在其列，反正從一開始，靈寂森林就是埃爾蘭德上層精靈王國故土，他艾諾也算是繼承了這支精靈分支的國祚，對驅逐入侵境內的入侵者算得上理直氣壯。
可根據艾諾所知，猿族這個屬於獸族分支的族類，基本上都和其他族裔一樣，選擇了融入諸夏了啊，而且，就算要遷移，有必要遷徙到這麽遠的地方來嗎？
“誰知道呢，”小灌對此也是不甚了了，聳聳肩：“總之，這支部族本身也是外來戶，但他們的到來，完全打亂了這一帶的格局就是了。”
緊接著，小灌的臉色卻是變得有些冷：“不過，我有一個懷疑。”
艾諾看了看她：“什麽懷疑？”
“不知道陛下還記得灌夫人遇襲一事麽？”
小灌的話頓時讓艾諾回憶起了很久之前的一件事，那時候，諸夏還沒建立，一切都還處於草創階段，就在自己平靖領地周圍亂象，建立秩序的時候，荀灌是他手下重要的將領，很多事務都是她領銜辦理，但有一次，在血月之夜，她被一頭魔化巨猿所傷……
“你的意思是……那個猿族首領是……”艾諾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沒錯！”小灌回答得斬釘截鐵：“肯定是他！因為，他所攻略的瑟恩帝國戰鬥中，就有化身巨猿和使用魔氣的情況！”
艾諾沉著地說道：“先不要這麽武斷，不過……小灌，讓情報係統的人調查一下情況。”
小灌對艾諾的穩重態度有些不滿，但想了想，還是沒說話，領命去了。
而艾諾呢？他心裏其實也是很不爽的。
荀灌在數年前的赤月之夜受到的傷害一直讓艾諾很心疼，但一直沒有找到凶手，隻能懸在那裏，可依照他的性格，那是有仇必報，有恩必償的，所以也沒放棄，當小灌說那個猿族首領可能是凶手時，他也激動了一下，但總算記起，自己還有要務在身，而且，這事兒還沒個定論，萬一不是，那豈不是平白為瑟恩帝國拉了仇恨？而且，這樣不是讓真凶逍遙法外了嗎？
所以，他選擇了“穩妥”的方針，先查著，有了正式結論再說。
但在晚上，和荀灌同房的時候，他還是和女孩說道：“抱歉啊，灌娘，不能第一時間為你報仇。”
剛剛雲雨過後，已經長成元氣少女的荀灌親昵地膩在艾諾懷裏，聞言輕輕頂了頂他的下巴：“不許道歉，這件事情本來就應該這麽處理的嘛，要是你來個‘衝冠一怒為紅顏’什麽的我才要惱你呢。”
“咦？為什麽？”艾諾頗為好奇，一般來說，女孩子不都是或多或少有著虛榮心的嗎？衝冠一怒為紅顏的事情，雖說有些老套，但對於女孩子來說，應該都會有些滿足吧？看看，自己的魅力能使得男人不計後果，這是多麽在乎自己的行為啊！
可艾諾卻是輕看荀灌了，女孩撇嘴道：“你當我是小女孩嗎？我早就看透了那些無聊的虛榮事情了，要是你真的這麽做了，那可就是我給你惹麻煩了呢，而且，產生的影響會有多大，你會不知道嗎？你想讓我內疚一輩子嗎？”。
艾諾當然知道，沒頭沒腦地直接去對付那名猿族首腦會出現什麽樣的情況，其他不說，諸夏被這邊的部族聯軍敵視是肯定的，這些部族聯軍可不比東瑞格利特王國這類國家，他們會通過龍脊山脈，給予諸夏和平的南方領地帶來很多麻煩，也會通過龍脊山脈給龍脊十二城以及臨近龍脊山脈的地區帶來隱患。
而且，這麽做的話，等於變相幫助了瑟恩帝國，作為馬上就要接壤的鄰國，瑟恩對現在的東瑞格利特王國西北地區可一直是垂涎三尺呢，這不是自己二逼，為瑟恩帝國節省國力嗎？然後讓自己的國家來承受他們的壓力？
此外，艾諾畢竟是一國國主，這種行為要是被外界解讀為諸夏的國家行為，那和那支部族聯軍頗有聯係的正義聯盟，恐怕立刻就要和諸夏翻臉。
……
種種可能帶來的製約，使得艾諾不能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肆意妄為，一個不慎，卷入兵災的，可都是諸夏的平民百姓啊。
而這，也是荀灌竭力避免的，雖然成為了國主的夫人，通俗點說，可謂是王妃啊，乃至王後啊之類的存在，但她本人還是很明智的，平時在艾諾等親近的人身邊，小小地撒嬌或者任性一下沒有關係，但若是因為本人的任性，引發了災難，禍害了無數無辜者，善良的她可無法忍受那種負罪感。
也正因為荀灌的這種負責任的態度，艾諾覺得，自己真是虧欠對方啊，不由抱得更緊了一些。
不過，他到是沒發現，荀灌嘴角露出的狡黠笑意，她想到了賈衣教給她的教誨。
想要長久保有夫君的寵愛，可不是一味撒嬌賣萌就可以的呢，要成為能分擔夫君壓力的賢內助，才會讓夫君離不開你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