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異變
深夜來臨之時,若殤和司空飄靈已經進入了那間小房子之中,準備休息。
夜,除了偶爾微風襲來的那種聲音之外,便隻遺留下一片寧靜,甚至可以用蕭瑟來形容。
一切似乎風平浪靜,沒有一絲危機,但若殤還是把血屍留在了身邊,畢竟血屍不需要睡眠,幾乎沒有人的任何一點生理,當然除了進食之外。由此血屍便可以分分鍾保持警惕思維,對未知的危險有著很敏感的防範。
這時,原本平靜的西麵叢林間,突然傳來了窸窣一陣陣能量的碰撞聲,隨之而來的便是一股股強烈的能量波動。瞬間若殤與司空飄靈立即睜開眼睛,神經快速緊繃起來。
這種事情在這紅褐叢林之內幾乎是常事,因為這空間內的生物,無時無刻不在爭鬥,不過此時的能量波動,應該是一些高級生物之間的對決。
“我們要不要過去?”司空飄靈從木**跳下,麵向若殤率先道,畢竟有時與一些事保持一定的距離會比摻和進去好得多。
“當然是過去了,你不好奇那你呆在這吧。”若殤挑了挑眼,施施然說道,話語輕鬆無比,但他心中卻湧起一團團熱血。
隨而若殤便收起血屍,一閃之間便消失不見了。
司空飄靈白了若殤一眼,看著若殤向那能量波動傳來的方位電射而去,她也無奈地緊跟於後。
由於不想驚動前方那不知名生物,司空飄靈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魔氣能量光罩有所縮小。而若殤卻根本不用多此一舉,此時踏上八級魔的他,已經對視覺這一感官的感受有了非同一般的長進,夜視這一功能,已經不再是問題。
兩道人影猶如幻影般朝著那能量撞擊之處奔去,所感受到了能量波動越來越激烈,由此能量波動來判斷,已經不啻於六級藍魔所擁有的本源。待其若殤看清了眼前纏鬥的景象,原本臉上毫無感情波動的他也被所見之景,給震驚了。
當然,司空飄靈的震驚絲毫不遜色於若殤,也是瞠目結舌,目不轉睛地望著前方。
“南天殤,你告訴我,那不是真的是嗎?”司空飄靈許久才吐出一句話,語氣中似乎蘊含著她都不信她自己的感情。
若殤此時倒是緩過勁來,望向司空飄靈,擺擺手道:“幹嘛問我,你看到的是什麽就是什麽。”
說完,若殤再度望向前方那兩個纏鬥在一起的人影。
這時,前方一個人影大喝道:“南天耀,本王子平素跟你沒有一絲過節,沒想到你竟然如此一番嘴角,竟是這般心狠手辣!”說此話的是一個蓬頭垢麵,衣衫襤褸的青年人,雖然臉麵看得不甚清楚,但是聞得其言,便可知他就是魔族三王子南天屈。
南天屈話音剛落,一個陰森森的聲音響起:“對不住了我的三哥,誰讓你身為魔族王子,有爭得一王之位的機會?”
由此景看來,應該是南天屈處於下風,因為南天耀身上毫無打鬥的痕跡,整潔無比,一身黑褐色衣袍閃爍著幽異的光芒,話語也是無比不屑。
不僅南天屈,連同若殤和司空飄靈都被這聲音給激起一個顫栗。平日之中的這兩個王子,實力莫約三四級魔,而剛才的能量波動,確確實實是六級魔才能具有的,撇下這不說,南天屈的話語,竟然多出了一絲陰險,那是一般人短時間內所無法擁有的性格,這樣說來,南天耀一直就在偽裝,不僅如此,南天屈也偽裝得天衣無縫,連他也達到六級魔。
南天屈現在已是骨頭發寒,但是他也是個有心機的人物,隻見他聽完南天耀這番說辭,他也抓住了其中一個重點,再而見無其他法子,立刻卸下剛才那對南天耀的辱罵,恭維道:“五弟不要衝動,聽你這麽說,三哥我大不了就不去爭奪那王位之座,手足之情,你就饒了三哥吧?再說你我同是裝睡的人,也應該能夠互相理解吧?”南天屈話語中略有深意,但見南天耀還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臉上擠出一絲心疼之色,接著便從懷中掏出了一顆閃著藍色光芒的三棱石頭。
“這藍鱗寶石,是我在叢林之中的一處樹洞中偶然所得,你可知它的寶貴,以這藍鱗寶石的精純能量,至少能讓實力提升一個層次,而且這藍鱗寶石之中已經烙下了我的本源之樞,這樣一來,當你吸收完這寶石裏麵的精純能量的時候,剩下的那廢石,便是我的生命。石在人在,石碎人便亡。”南天屈話語中乞求之意倒是很強烈,但是聽起來卻像是豪言壯語。
南天耀抹著下巴,眼中閃著精光,似乎忖量了半響,然後一把抓過南天屈手中的藍鱗寶石,的確,藍鱗寶石這物品,除了丹藥之外,可列為提高任何種類能量的高級寶物,至少能讓一個六級魔頂峰晉升為七級魔。
而且南天耀的確感受到裏麵摻雜著南天屈的能量本源之樞,想必擁有南天屈這一傀儡,登上魔王這個位置也有所佽助。
正當南天耀欲將藍鱗寶石扔進他自己的黑暗空間裏時,一股蠻橫無比的磅礴能量從藍鱗寶石之中瘋狂湧出,連同在一旁的若殤和司空飄靈也為之咂舌,這能量波動,竟然堪比七級魔全力一擊!
感受到手中寶石的異樣,南天耀立即將寶石拋出,可惜在那一刹那,那寶石便“轟隆”一聲,激射出萬道白光,瞬間爆裂為無數碎片。而南天屈在爆炸的同時,不知用了什麽秘法,消失得無影無蹤。
處在黑暗之中的若殤立刻在周遭凝結出一個屏障,包裹住司空飄靈同時朝著遠處躲去。
幸虧這能量波及範圍不算太大,隻讓這周圍數十米的地方塌陷下去,空間內的萬物也碎成粉末,而且最中央,也就是寶石爆炸的中心點,更是塌進去幾十米,恐怕南天耀現在已是屍骨無存。
“南天殤,你說,這是怎麽一回事?”本來司空飄靈為南天耀和南天屈兩人擁有與她相同的實力而震驚無比,現在竟然又無緣無故地從那藍鱗寶石之中爆炸出媲美七級魔的攻擊,這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平時那兩個人,究竟隱藏得多深!
若殤搖搖頭,一臉平靜道:“不知道,再看看吧,他們能隱藏得這麽深,就不可能這麽容易就玩完了。”
司空飄靈呆呆地看著若殤的臉龐,那張原本醜陋肮髒的嘴臉,此刻卻那麽清晰,那麽俊朗,以至於司空飄靈竟然有點神迷,同時,她有點害怕若殤的改變,就如同南天耀南天屈那般改變,變得那麽陰險。但是凡事都有陰陽兩極,她內心立刻安撫著自己,因為她相信,南天殤與他們兩個不同!這個,她可以判斷得出!
在司空飄靈回頭間,那片被夷為平地的區域中間的土地好像被融化了一樣,變得猶如**般湧動起來,一個人形的輪廓從裏麵浮現出來,卻正是南天屈!
隻見南天屈身影慢慢被凝實,依舊是剛才那副落魄模樣,但是表情卻變得有些猙獰,他狠笑道:“我都說了石碎人亡,想與我鬥,那便得有點頭腦!”甩出這句話之後,南天屈一瘸一拐地朝著叢林深處走去。
似乎事情就這麽結束了,但是在南天屈走了沒幾步時,他的身體突然機械般的停滯下來,隨即麵孔驚恐得有些扭曲,雙手抱著頭,灰色的眸子睜得奇大無比,用一種不敢置信的語氣吼道:“怎麽……怎麽可能!你……”
南天屈突然停止了話語,似乎是一頭正在嘶叫的野獸被人硬生生地捏碎了聲帶一般。他單膝跪地,全身鼓脹起來,身上飆起了一個個大小不一的膿包,而且猶如氣球般不停壯大,在他的身體爆碎的同時,他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的確,他輸了,但是他卻服了。因為這場賭局,他的籌碼,隻有對方的零頭罷了。
“嘭!”
血花灑滿了一地,但卻沒有那極其惡心的一麵,因為南天屈的體內的所有器官,早在膨脹之時全部被攪成了血泥,在爆裂時,灑向天際的便隻有紅色的霧,氤氳無比。
血霧之中詭異地出現了一個黑影,他似乎是在欣賞自己精心製造的這一副美景,但似乎有點可惜道:“以藍鱗寶石其中的能量提供爆炸的本源,以自己的一絲本源偽造成藍鱗寶石中的本源之樞,以此作為這顆定時炸彈的導火線,還真是妙,不僅傷人於無意,更是傷人得心服口服!可惜你遇到的是我,可憐的聰明人。而且,我隻不過是陪你完成你生前最後一場戲而已……”
血霧散去的同時,那黑影也消失得無影無蹤,正在偷窺這一場戲劇的若殤的心不由得凝重起來,的確,南天屈很聰明,即便是若殤也沒有想到那藍鱗寶石中的貓膩,但是那人影,不,那南天耀更可怕,似乎一開始,他就是在下一盤他自己設計的棋!
拉著心事重重的司空飄靈,若殤回到了小房子中,一言不發,各自沉默著。
其實若殤知道,以那南天耀不亞於自己的實力,恐怕是早就發現了他們,隻是他不知道南天耀為什麽會裝作沒看到他們,難道,這也是他設計的棋盤中的一步嗎?若如此,若殤當真心悸無比,但是若殤在冥冥之中暗自對自己道:我可以順著你們的套路走!但是,本少爺可堅信玩火者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