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處不在的風飄飄灑灑,流淌在漆黑的空間之中!

在這個沒有一絲生靈氣息的世界,風成為了這個世界的唯一生靈。它盡情的舞蹈著,在冰冷枯寂的空中,留下了自己的身影。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風仿佛已經疲倦了,對於這個漆黑無比,除了山,便是大地的世界,感到了無比的無聊,它開始做出了新的遊戲。

一雙迷茫的眼睛,也因為風的嶄新轉變,目光露出精芒,那枯白的長發竟然根根的豎起,蒼老的麵容上也露出了一絲喜色。

“這樣的日子,有多久了?它終於變了,它終於變了。”蕭尋的聲音沙啞,目光有些癲狂,看著風的轉變,一時間顯然難以相信一般,手舞足蹈,胡言亂語。

“它不在單調了,原來的它是那麽單調,現在的它,怎麽如此的可愛?它是擁有生命的,我就說嘛,它一定會有變化的,不可能一隻這麽單調。”

蕭尋已經不知在這個空間之中存留多久,他隻知道在自己徹底迷糊之後,每次過了一個月的時間,自己就會蒼老一分,頭發的白發也會多了一根,而現在蕭尋已經滿頭的白發,數不勝數,讓他心神更是彷徨。

他已經自己離不開了這個空間,從最初的沉迷,到後來的恐慌,到現在的喜悅,種種的經曆洗涮著他的心靈,使他越發的頭腦清明起來,原本枯燥的世界似乎消失,一切都從新來過。

但風的變化卻讓蕭尋有些楞了起來,並非這風又回到了原本最初的模樣,而是變化的實在是太快了,一眨眼之間,變產生了無數的變化。

隻看空中的那朵清風,似乎無聊了一般,想要找一些同類玩耍,竟然身形頓時一散,化為兩道清風,而那兩道清風卻再次的分散,化為無數道清風,每一道都帶著輕靈的氣息,飄飄灑灑,奔向四周。

看到眼前這一個情況,蕭尋仿若想起什麽一般,竟然開始再次的沉思起來,目光變得呆滯,神情變得恍惚,一舉一動之間,似乎回到了最初的方向。

但他這樣的情況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隻看天空之中無數道的風突然的停止下來,瞬間收縮為一體,不知是否是蕭尋的錯覺,他竟然隱隱覺得,那無窮無盡的風已經龐大的一定的極限,似乎在這些風飄**之時,不斷的成長一般,現在猛地收回,比原本最初的那朵清風,要擴大了無數倍。

而蕭尋還沒有來得及驚訝,那鋪天蓋地的風頓時停了下來,天地一陣的恍惚之後,所有的風都消失不在,天地之中,又剩下了那朵最初的風。

“該死,怎麽會沒了?”已經沉迷其中的蕭尋,不由氣的上竄下跳,咬牙切齒的看著空中的風,狠狠的咒罵開來:“回來啊,回來啊!”

他這個樣子就像是一個頑童,又像一個老頑固,正在一心一意的鑽研著某件事情之時,突然被一個人攔腰打斷,讓他實在是無法的忍受。

不過當他憤怒之時,天地間那多清風竟然再次的產生了變化,卻是在這黑暗的天地中突然的猛烈的吹拂起來,但凡清風遇見的一切,都無法阻擋它前進的腳步。

蕭尋傻愣愣的看著前方一座座山峰化為烏有,看著一條條河流消失而無形,看著天地間的黑暗仿佛被吹開,就像撥開雲霧見青天一般。

“這是什麽?”

蕭尋緊緊的盯著朝自己吹拂而來的清風,突然傻笑起來:“這是風,無論怎麽變,它都是風,它的本質不會改變,它就是風。”說到這裏之時,蕭尋竟然痛哭起來,哀嚎著:“可它怎麽能如此的鋒利,如此的變化多端,它隻不過是一道普通的清風而已,竟然有如此之多的變化,這怎麽可能呢?”

風已經來臨,速度不快,卻無法阻止,似乎原本就存在這裏一般。輕輕的吹過了蕭尋的身軀,一道道冰冷的氣息閃現,蕭尋呆呆的看著自己滿頭白發的掉落,呆呆的看著自己整個身體的消失,似乎已經完全陷入這個詭異荒唐的世界,無法在出現任何的神智。

下一順,蕭尋的意識跟著這道清風,緩緩的飄過無數的路程,沒經過一座高山,蕭尋的意識都看到了高山的消失,每經過一道流水,蕭尋也看見了流水的幹渴。這讓蕭尋產生了一中錯覺,隻覺得哪怕眼前的山峰河流,甚至眼前的大地天空,都無法阻止風的流動,甚至這道風可以輕而易舉的毀滅整個天地。

“自己已經死了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蕭尋突然感覺到自己身體的停止,整個腦中出現了無數的畫麵,有最初在漆黑世界之中的欣喜,有到了後來的瘋狂,有最後的癡傻,也有了在經曆那清風相伴時的世間任何人無法阻擋自己的感覺。

這一切仿佛都發生在眼前,一種種情緒傳遞到蕭尋的心中,使的他頭疼欲裂。但當目光看到這漆黑無比,依然隻有一道清風存在的世界之後,他再次的冷靜下來,整個人盤膝坐下,傻愣愣的看起了清風。

“這,是一種對勢的領悟。”蕭尋心中暗道:“自己卻未曾在這些勢之中,領悟到自己的勢。想來剛才那化身無數的清風,便是一種勢的存在。而那任何人,任何事物,哪怕天地都無法阻擋的清風,也是一種勢的存在。”

“卻是不知道,這風還有多少勢的存在。自己,能否領悟其中的一樣。”蕭尋心中快速的思索著,一雙眼睛卻緊緊的盯著那道清風,不肯放過它任何一個細節:“剛才的兩種勢,自己雖然看見,卻無法領悟,實在是可惜,看來自己與它們並沒有緣分。但自己突破到先天大圓滿境界,進入了這個詭異的空間,一定會領悟到勢的。就像鐵大牛他口中所言,當突破之時隻覺得來到了一個火山之中,看著火山的噴發,他才領悟了自己的勢。”

“而自己看著眼前的風, 雖然領悟不出勢的存在,但卻感覺對這道風越發的熟悉,它的每一個動作自己的熟記於心。”蕭尋快速的想著:“可能那道風,本來就是一種勢吧。不過自己雖然領悟不到前麵的兩種勢,但接下來其他的勢,一定有屬於自己的!”

帶著這樣的想法,蕭尋再次成為一個泥人一般,安靜的盤膝坐在地麵上,靜靜的看著整個世界的變化,或者是說,那仿佛世界中心的‘風’的轉變……

群山峻嶺之間,魔焰宗數十房屋便建立其上,或險峻,或挺拔,或樸素,或大巧不工。每一座不同的山峰上,都有著數座房屋。

而魔焰宗的主峰之中,卻隻有著三間房屋的存在,其中一間在當初鐵大牛突破之時,打穿了房屋的屋頂,而隨著蕭尋的一拳,整個房屋更是消失不見。

所以,至今主峰之中隻剩下兩間房屋,一間是魔焰宗的宗主大殿,一間則是蕭尋居住的房間。

隻看在這平平無奇,卻充滿了笨拙的山峰山腰處,一座同樣看似大巧不工的房屋,建立在此處,配合著四周的一些樹木,顯得別有味道。

此時天已經暗了下來,整個山腰處能清晰的看到天邊那淡淡的夕陽,雪山宗以雪山上人為首的一行三人,就在這房屋的遠處,安靜的等待著,看著那豔麗的夕陽。

他們已經在此等待了三個時辰,從上山之後鐵大牛一直陪伴在此,等待著蕭尋的突破結束。可隨著時間的流逝,蕭尋一隻沒有突破的樣子,讓鐵大牛不得不告罪一番,回到自己的山峰頂端,穩定起剛突破的勢力。

這樣下來,整個山腰之中隻剩下了雪山上人、雪清以及李良峰三人。

“師尊,這麽久還沒有突破?會不會出了什麽事情?不如我進去看一看?”最終,坐在一張木椅上,看著遠方夕陽的李良峰,率先的不耐煩起來,看了眼老神在在的雪山上人以及那仿佛看著世界上最美麗風景的雪顏,無奈的出聲道。

“我知道你最近突破在即,想要快點的修煉,突破到先天造化境三層,但為師此次帶你出來,卻也並非是要你與那個小家夥交談,而是想你讓靜下心來!”雪山上人目光平淡,掃了眼自己最出眾的徒弟,輕聲的說道:“我們雪山宗修煉功法,一來要靜心養氣,二來要平和,你如此著急的突破實力,豈不是破壞了本來的修煉宗旨?你好好想一想吧!”

“師傅教誨的是!”李良峰身形一顫,連忙醒悟過來,心中懺悔同時,開始靜靜的看著天邊的雲霞,夕陽的美麗,一瞬間進入他的心中,在平和心態下靜靜看著美麗的夕陽,他竟然產生了與剛才不同的看法。

想到這裏他不由的轉了轉頭,看向身後一臉微笑,仿若看著世界上最美麗景色的小師妹,心中暗歎:“小師妹雖然一直喜歡玩鬧,但在心境上麵,自己確實是比她差的太多。也不怪小師妹年紀輕輕,卻實力無線接近先天境界,想來這還是一直壓製著修為的原因,不然以小師妹的資質,早就能達到了先天造化境界!”

“是不是覺得我很厲害啊?大師兄!”小丫頭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人的心神,在李良峰目光看向她之後,小丫頭便轉過頭,笑嘻嘻的對李良峰說道:“你不用這麽佩服我,大師兄,人家剛才隻是在想,這個臭家夥讓我等了這麽長時間,到時候他突破之後,我應該怎麽報複他而已。嘿嘿,想到他跪地求饒時的模樣,有些入神了。”

她的話語顯然把李良峰心中剛剛升起的那一絲敬佩給打壓了下去,認真的看了眼小丫頭之後,歎息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確實繼續安靜的看著遠方的夕陽。

而雪山上人卻樂得如此,讚賞似的掃了一眼小丫頭,目光緩緩的閉上,平心靜氣,暗暗思考:“良峰這個孩子資質不錯,性子也不錯,就是略顯仁厚,不過現在年齡尚小,等過些年月之後,必會成熟起來。統禦整個雪山宗,對他來說並沒有任何的困難。到是自己這個外孫女,時而古靈精怪,時而卻又如入定的老僧,心無雜念。修煉雪山宗的功法再好不過,可惜的是,她是一個女兒家,而且因她母親的事情,又不能的展露身份,否則,這宗主之位非她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