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躲什麽?”韋次步步靠近,語氣略帶邪痞。

“我,我不是小三,不是小四……你走開啊!”她一隻手捂住胸口,一隻手握著那把可伸縮的特質手術刀。

“瘦不拉幾,營養不良,看了就沒食欲。”他狹長的桃花眼微微一蹙,暗中閃過異樣,語氣凶狠,“我說過,你還不配呢!”

“嘭!”一聲巨響,高大的身影出了門。

機器人過來,說道:“主人,生氣了。”

“生氣就生氣了,給我點麵包幹糧,好餓睡不著……”林莯捂著肚子,可憐兮兮。

“主人生氣,你得挨餓。”機器人轉身便走了。

靠,憑什麽?一個比一個傲嬌!

軟禁麽?有本事放她走,她要出去覓食……

林莯苦著臉,奈何又離不開,她跑到窗戶前。九十九層樓,借她多少膽子也不敢往下跳,若是來場自由落體運動,不一定殘,但一定死!

林莯好說歹說,機器人終於給她開熱水,她簡單洗了個澡,縮進被子裏,手裏緊握著縮成小拇指般尺寸的特質手術刀。

因為沒有人可以依賴,一個人隻能自己製造安全感。

………………

出了星辰樓宇,韋次正要進入車裏。

路邊,一輛白色雪捷浪停下,落下窗戶,露出一個年輕男子的笑臉。那張臉清秀俊氣,眉眼端正,鼻高唇薄,氣質清貴。

他唇邊掛著一絲清爽的微笑:“嘿,韋總好!”

“楚少,你好!”韋次臉上回以笑容。

來人正是楚祁燁,其父親是楚氏企業的老總,旗下集團在本市排行第三。第一則是颶影集團,第二則是集團懿皇,多年來,兩者位列前茅,而楚氏是近年趕上來的。

“韋總不開心?因為私事還是公事?”楚祁燁淡然一笑,似是有意,也顯得漫不經心。

韋次很是不喜,敏銳的洞察力,馬上判斷這小家夥在套話。

年紀輕輕的楚祁燁,雖是初生牛犢,但在哪裏都顯得遊刃有餘,日後必是不簡單的人物。楚家的小兒子,二十四歲剛畢業了兩年,在商界已經小有名氣。

“這就不需要楚少關心了,該哪玩哪玩去!”韋次淡淡道。

楚祁燁畢竟年紀小,對本市的老總中的老總多少有一份忌憚,他隱去細微的不爽:“韋總不想說,我猜猜,肯定不是女人這種私事,連我姐都投懷送抱了……”

“小子,你今天話有點多啊,那個競標項目——”韋次若有所指。

楚祁燁臉色微變,收起笑臉:“多少也算半個姐夫嘛……我走了,韋總再見!”

白色的雪捷浪啟動,如同一隻白鯊穿梭夜海,激起千層浪花般的氣勢,瞬間不見了車影。

這時代,車品如人品,楚祁燁熱衷好車,雪捷浪是外國進口的,性能優越,外殼白靚,盡顯年輕一輩的朝氣和雋野。他善於左右逢源,混得還挺如魚得水,有朝一日,勢必如白鯊一般遊於浩瀚海洋。

說到楚氏企業,董事長楚正鷹,膝下兩女一兒承歡,令人豔羨,然而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楚悅,是楚祁燁的姐姐,年方二十七歲。青春年華,年輕貌美,工作能力不錯,家世也好,何愁沒有夢到戶對的對象,可是偏偏寧願給韋次當小四。

對於姐姐的選擇,當初,尚在學校的楚祁燁表示很不理解,她怎麽會看上一個老男人?盡管韋次有錢有權勢,但他們家也不差啊。

後來,楚祁燁步入父親公司麾下工作,商場如戰場,生意上不少與颶影集團接觸,他確實領略到韋次的手段和魄力。自此,他對韋次驀地升起敬佩之心,潛移默化中竟改觀了不少!

楚祁燁,各方麵癢癢不錯的小年輕人……但是,此時有那麽些許聒噪,惹得韋次心煩,他伸手鬆鬆領帶,用力拉開車門,坐上了駕駛座。

韋次,要風得風,要雨是雨。他許久未有的心煩,難道僅僅是因為楚少……

黑色颶馬,風行於國道之上。

韋次,一個新時代的絕對男神,生性不羈,無異於自由而有狂傲的風。

他一度認為,公事和私事可以分明,性和愛也可以分得清楚。不說別的,隻因他有傲人的自控能力,不過於迷戀外物,事業上狠戾幹練,生活中灑脫自在。

而且,在所有人看來,這個男人確實做到了,強大到隨時拿得起放得下!

可是,今晚,他卻因為一個女人而略顯鬱悶,胸懷不悅。

其實,理論上他完全可以硬來,甚至對她用強的。但是,那個女人他了解,若非自願的情況下,她一出手非死即傷。

韋次的女助理古藍,給林莯裏裏外外換了衣物,沒有找到任何殺人致命的東西。但是,一開始不曾適應高空,暈眩時的林莯緊緊握著手,始終住不肯張開,裏麵貌似藏有一把小刀。

古藍很是疑惑,但沒過問,隻是如實報給老板。韋次知道,她的意識裏一直想保護自己,那是她極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現。

前不久,那兩個紅綠小子想要強了她,一個被砸了腦袋,一個被刺了心髒!多年不見,她看似柔弱,卻還是會在關鍵時刻潑辣發狠起來!

十幾年前,他和她分別是B大和G大的學子,成績優異的他提前修滿學分,提早一年畢業。

出了校園,有一次,他意外發現,她可美得清麗脫俗,也可醜得渾然天成,可塑性極強。表麵上,他是她的星探,做了她的經紀人,但實際上也是她的男朋友。

很多女星都會為了投資,不得已而麵臨潛規則。那時候的他們,初入社會,一無所有,所以,那一次她終究是無可幸免。

那個晚上,他背叛並出賣了她,她不善喝酒,一向給她擋酒的他米勒心智,任由她被別人灌酒,直到醉倒送上中年老板的房間……

衣衫破爛,春光外露,在即將被強時,她還存在一絲清醒,雙手環上中年老板的粗腰,常人戴的手鏈被她一個工科女改裝盛了**。千鈞一發之際,她腦子一熱,猛地往其後背潑灑了硫酸!

中年老板的後背被硫酸腐蝕,坑坑窪窪成了一片爛肉,霎時間,淒厲的喊聲響徹整個酒店,慘絕人寰……

他說過會保護她,會為了他們的未來一起打拚,自那之後,她對他失望透頂,獨自逃離失蹤了,留他一個人收拾爛攤子……

………………

秦家別墅,夜裏靜謐。

“很晚了,還不睡?”秦懿坐在女兒的床頭,一連講了筆記本日記裏的好幾個故事。

“我還想聽……”秦初苒的困意明顯上來,打了嗬欠卻堅持道。

秦初苒擔心,自己的生命短暫,害怕聽不完整個故事。她想要自己讀,可是秦懿不肯給她筆記本,畢竟裏麵還是有些少兒不宜的東西,成年人則排除在外。

“現在講完了,以後講什麽?”秦懿勸道,合上筆記本,轉頭柔和對著女兒說道,“乖,睡了啊。”

“好吧,不往下講了……但是,我有問題!”秦初苒舉手示意,她從電視學來的,好孩子上課提問要舉手才是禮貌的。

秦懿見她一臉認真,捏捏她的小鼻子,笑著點點頭,表示她可以問。

“硫酸是什麽?媽媽為什麽會被欺負?”秦初苒拋出問題。

前一個問題還好,後一個問題要怎麽回答,他講故事時已經在盡量巧妙地回避了,沒想到還是被女兒挖了出來。

停頓了一會兒,秦懿開口道:“硫酸是一種化學物質,具有腐蝕性,跟媽媽大學的專業有關係,她是讀工科的。”

“嗯,然後呢?”這是好奇寶寶的眼神,秦初苒懵懂地望著秦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