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揚波噴雲雷 第十二章 魂回神州土
一架紅色、白色和綠色三色相間的客機降落到了日本東京國際機場（羽田機場），在周圍大批的波音、麥道和空中客車飛機中，它顯得有些很不起眼。但是很多內行人士卻用驚訝的目光看著它，因為這是一架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客機。
它的外形非常獨特，有點象美國的波音707，但是很多人都認識它的機翼下吊掛的是由法國斯奈克瑪公司和美國通用電氣公司聯合研製的CFM56渦輪風扇發動機，而飛機的外形和機翼的尖峰翼型都和波音707不一樣。這是什麽飛機？羽田機場的工作人員和國際航班的飛行員們即使見多識廣，也不免有些詫異。
這正是劉明的專機——巴比倫一號，也就是現在位於法國的阿拉伯航空工業公司在運十飛機基礎上生產的伊-10客機，劉明準備乘坐它離開日本，進行自己的下一個非正式訪問。而新的訪問行程也是秘密的，同樣不準備暴露他的身份，訪問的目標則是與日本一海之隔的那個東方大國。
公元1985年6月19日上午11點15分，“巴比倫一號”客機降落在中國滬海虹橋機場。運十飛機終於在另一個時空中，以另一種形勢飛回了自己誕生的土地。伊拉克駐華大使館已經實現與中國外交部方麵進行了溝通協調，因此飛機降落後國防部、外交部、對外經濟貿易部（那時沒有商務部）和滬海市政府派遣的官員和陪同人員就到了機場進行迎接。
中國方麵隻知道，這是一支來自伊拉克的軍事代表團，前來參觀有關中國軍事工業的情況，並有可能進行大宗的采購，所以接待的人員涉及的單位就比較的複雜。國防部來的人中不但有自己的人，還有國防科工委的人和南京軍區的人，因為安排了考察武器工廠和中國軍隊的活動，所以各方麵都要派人。
而外貿部則是來隨同這支軍購團簽署出口合同的，伊拉克和伊朗可是中國的軍購大戶。自從兩伊戰爭開打後，中國的大批武器源源不斷的賣到中東，為國家賺回了大量的外匯。這個軍事考察團好像級別很高，可不能放過這個機會。外貿部的官員和工作人員們個個摩拳擦掌，準備積極的向伊拉克客人推銷中國的各種“先進”武器。
伊拉克軍事代表團下榻在滬海飯店，這棟25層高的建築是滬海當時比較少有的摩天大樓之一。雖然除了這裏之外，招待外賓的還有錦江飯店和國際飯店。這兩者都曾經接待過貴賓，比如美國總統尼克鬆訪華時曾下榻國際飯店，而裏根訪華時下榻在錦江飯店。但劉明選擇了滬海飯店，因為這座1983年才投入使用的高大建築象征著滬海蓬勃發展的未來。
站在這座大廈高層的窗前，劉明能夠想到未來的金茂大廈和東方明珠電視塔，想象到未來中國澎湃發展的經濟和改革大潮。其實現在站在樓頂，他已經能夠發現這裏正在發生著快速變化。整個滬海市好像一個建築工地，到處都在施工，都在發展，到處都煥發著全新的充滿生機的力量。
…………
“將軍，國內電報！”劉明的副官尤尼斯少校走了進來，遞給劉明幾封信箋。劉明打開最上麵的一封一看，隻見上麵是一個很好的消息，沙特王國宣布向阿拉伯航空公司訂購4架伊10飛機用於國內中短途貨物運輸。
劉明微微一笑，搖了搖頭，看來這些有錢的沙特王儲還是看不上伊10來做客機和專機啊，不過這樣也好，4架飛機的訂單加上自己購買的6架，現在伊10“安卡”客機已經有10架的生產任務了。10架飛機以現在阿拉伯航空工業公司對於大型客機的生產能力，基本可以生產一年。
劉明看到第二封，感覺有些棘手了。伊拉克國內駐紮著上萬蘇聯空軍的飛行員和工程技術人員，他們主要為伊拉克的空軍和防空部隊服務。在劉明的鐵腕下，這些人逐步撤出了伊拉克。已經由全勝時期的一萬八千人變成了今年年初的一萬兩千人，現在進一步下降到了七千人左右。
但這個時候問題來了，昨天在伊拉克巴拉格希姆空軍基地，這裏部署著從蘇聯購買的圖-22眼罩轟炸機和維護人員。當蘇聯方麵撤退這個基地的技術人員的命令下達後，蘇聯官兵竟然拒絕執行命令，更有甚至有兩個人當即以自殺來反抗。
“怎麽會出現這種情況？難道他們和我們的士兵發生衝突了？”劉明皺著眉頭問道，他沒有想到在驅趕蘇聯人的時候竟然會遇到這樣的問題。俄國人這不是耍無賴嗎？
“其實——不是這樣的，長官！”尤尼斯少校說道。
“哦——你知道什麽內情？”劉明抬頭看了他一眼，很有興趣的問道。
“我的一個內弟在H-9號基地服役過，那裏原來有俄國人的米格-25。他告訴了我一些情況，蘇聯駐紮在我們伊拉克的官兵除了自己的工資津貼外，還有額外的補助。而薩達姆總統的時候，定了個規定，給蘇聯官兵額外發一份錢，而且以美元結賬。”
“這樣啊——”劉明開始明白為什麽這些蘇聯官兵不願意撤離了。
“這些駐紮在我們伊拉克的官兵的收入幾乎是國內同行收入的10倍左右，現在雖然少了，但仍然有7、8倍之多，而且在我們伊拉克可以購買到很多蘇聯國內根本買不到的東西。所以這些蘇聯官兵們死活不願意提前結束使命，離開伊拉克。”尤尼斯說。
“嗬嗬——我明白了，這樣的話我們非但不應該減少蘇聯人的數量，反而是應該增加才對！”劉明腦海突然有了一個主意。
…………
“明天的行程是什麽？”劉明倒了一杯高級的西湖龍井茶喝了一口，問道。
“明天我們要與滬海市方麵的領導會談，然後參加市政府組織的迎賓酒會，下午參觀滬海市的建設發展成就，最後去參觀滬海飛機製造廠。”
“取消會談，我不是以國家領導人身份出訪的。我是個軍人，和政府有什麽談的？再者說，談也不會和他們這個級別的談。迎賓酒會也取消吧，我們上午去參觀複丹大學，中午我帶你們到城隍廟去吃點滬海特產。嗬嗬，下午去參觀生產運十的飛機製造廠。”
“是，將軍！”尤尼斯領命而去。
劉明邊喝著龍井茶，邊想道：“真是可惜了，現在不興到大學發表演講，否則我庫塞將軍可以到複丹大學做個演講。前生沒考上，後世卻來當嘉賓，可惜啊……”不過——地道的極品龍井，真是好味道……
第二天，在滬海方麵和外交部官員的陪同下，劉明一行人乘車來到了複丹大學。
複丹大學創建於1905年，原名複丹公學，於光緒三十一年(1905)中秋節正式開學，是第一所由中國人通過民間集資自主創辦的高等學校。1917年複丹公學改名為私立複丹大學，下設文、理、商三科。1937年抗日戰爭爆發後，學校內遷重慶北碚，並於1941年改為“國立”，1946年學校遷回滬海江灣原址。魯迅、郭沫若、鄒韜奮、老舍、竺可楨、馬寅初等著名學者曾到校演講或任教。
陪同劉明這些人的是滬海教育委員會的領導，進入校門後，這位方姓領導指著校門對中國方麵配備給劉明的翻譯說：“這所大學的校名‘複丹’二字是由其創始人、中國近代知名教育家馬相伯先生選定，意在自強不息，寄托當時中國人自主辦學、教育強國的希望。”
劉明微微一笑，突然開口用漢語問道：“複丹二字應該是選自《尚書大傳?虞夏傳》中《卿雲歌》中的名句：日月光華，旦複丹兮，我說的對嗎？方主任？”
他身旁的十幾名中國官員頃刻石化了，這麽流利的漢語和這麽強的中文功底，這個家夥真的是伊拉克人嗎？尤其是那位方主任，看著劉明整整半分鍾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好像麵前是個怪物一樣。
“嗬嗬——”劉明微微一笑，繼續向前走，突然看到了一個告示牌，上麵寫著：“演講公告：‘石油、伊斯蘭與戰爭——論中東問題’，
演講人：複旦大學特約學者，中國外交政策研究所副研究員林若兮博士，
時間：6月20日上午9：00，地點：XX學術報告廳。”
“林若兮博士？論中東問題？好大的口氣啊——說不得，我庫塞將軍得去砸砸場子了！”劉明眼珠一轉，想起了在伊拉克時的林若兮給自己找麻煩的樣子——沒想到她剛回國就讓我碰上了，真是天意！
滬海市大家都知道吧？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