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揚波噴雲雷 第十四章 上飛與運十
我一直認為，搞出一架飛機並不難，最難的是企業的管理，中國有一大批科技人才，而搞企業管理的人才卻很少。————張鎮中。
滬海飛機製造廠又名國營第5703廠，始建於1950年，是中國航空工業的重要飛機生產廠之一。它的廠址分龍華和大場兩個廠區，分別坐落在滬海西南郊的龍華機場和北郊的大場機場內，占地麵積約91萬平方米。
從50年代起，滬海飛機製造廠為空、海軍修理和改裝了各種作戰、訓練用飛機40多個型號共3400餘架。而從70年代起，它又承擔了中國自行設計製造的運10大型噴氣客機的總裝生產任務。運十飛機的生產與總裝在龍華廠區進行，而在大場廠區，此時正在進行另一項中國航空工業的重要項目——中美合作生產MD-82客機項目。
劉明考察的是位於龍華機場的運十飛機項目，對於北邊的MD-82項目，與他沒有什麽關係，而他也缺乏興趣。曆史證明那隻是一個失敗的嚐試，耗資巨大，勞民傷財。劉明的車隊抵達了滬海龍華機場，雖然與大場廠區正在進行的熱火朝天的大型技術改造和建設無法相比，但這裏也不是當初冷冷清清的場麵了。
劉明投入的資金被嚴格的用於了運十飛機的發展，盡管有大量的人才被抽調到了大場一線。但是708工程設計研究所的骨幹人員卻基本被保留了下來，主要原因就是他們中的很多人舍不得這架幾乎投入了自己一生代價的大飛機，而伊拉克資金的進入讓他們再度看到了希望。
1982年時，運十計劃失去了所有的經費支持，開始陷入了停頓之中。很多人都以為自己這一生都可能再也不會與這架飛機有什麽關係了，滬海飛機製造廠甚至已經打算以廢品的價格賣掉製造飛機所用的特種鋁材和加工設備。但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來自伊拉克的資金和專家組再度讓運十活了過來。
不但加工飛機材料和零件的各種機械陸續到位，而且從海外購買的數百萬美元的電子導航設備和儀器也運了進來。運十飛機不再是在落後零件中的修修補補，而是開始裝備各種現代化設備，成為一種真正的商業化客機。雖然它依然還是一個嬰兒，有著各種各樣的不足，但是現在這個嬰兒獲得了足夠的營養，已經在茁壯成長了。
今天，隨劉明一起到來的並不僅僅是伊拉克的考察團，還有他的專機“巴比倫一號”。當塗成紅、白、綠三色的大型伊-10安卡客機飛抵機場上空時，早已等待已久的運十設計組和生產一線的工人共計400多人不由的縱聲歡呼，很多人熱淚盈眶。
這是他們心中的運十——性能先進、運營經濟、安全可靠的運十，盡管它已經換了一個名字，叫做伊-10安卡，但它身上仍然帶著濃厚的運十烙印，或者說它本身就是升級以後的運十。劉明和陪同他一起前來的官員以及在場的所有人，觀看了伊-10安卡客機在空中的飛行表演，曆時20分鍾。
劉明再度見到了自己的熟人，馬鳳山、程雲時等一批大型客機的技術人才。看著這些神態激動的科學家們，劉明微笑著走了過去，說：“馬先生，程先生，我們又見麵了！”
馬鳳山和程雲時看到他都大吃了一驚，這不是庫賽?阿卜杜拉將軍嗎？他怎麽親自到上飛來了？劉明衝他們眨眨眼，示意不要泄露自己的身份，但看到兩個人的樣子，劉明知道很快自己的身份就會流傳出去了。
“庫——這個——這位將軍，裏麵請，我帶您參觀一下我們的生產車間。”馬鳳山知道劉明不願在大庭廣眾下泄露身份，他反應很快，立刻改了口，當先領著劉明向機庫走去。一進機庫，劉明就看到了正在進行地麵靜力試驗的運十飛機，由於改用了從美國進口的現代化高強度合金鋁材和一些新材料，這使得原本進行過測試的運十飛機再度進行試驗。
“這就是我們研製的鐵鳥係統，它可以用來對運十飛機進行全方位的試驗測試。”馬鳳山邊走邊介紹道，巨大的廠房中有一係列的試驗設施。
劉明知道，所謂的鐵鳥係統是指新機研製必須建立一個係統試驗環境，全麵驗證檢查飛控係統各項性能指標、控製功能，這個試驗環境就叫“鐵鳥”試驗台。這是一個重大的關鍵試驗設施，它包括十個子係統，幾千個控製單元，其規模之大，困難之多，令人望而生畏。
708設計組能夠獨立研製出這樣的設備，不得不讓人佩服。同樣在法國的阿拉伯航空工業公司也建立了自己的鐵鳥係統，比中國的這套更完備，性能更先進，而自動化程度也更高。原本他們可以使用法國空客公司的試驗台，但劉明知道空客不可能喜歡給自己樹立起一個敵人，所以他耗資巨大建設了獨立的試驗係統，尤其是運用了大量的計算機和自動化技術，使得阿拉伯航空的這套係統成為了世界上最現代化的係統之一。
伊拉克資金的注入使得運十飛機需要的設備都陸續安裝完畢，多達1500台各類金屬切削機床和成批成套設備都投入了使用，整個廠區也是一片繁忙。而運十飛機現在已經生產了5架，除了03架用於地麵試驗外，01架已經到達了機體的使用壽命，成為了展覽品，而02架正在進行導航和控製設備的試飛。劉明站在05號飛機前有點納悶，04架去哪兒了？
“04架在機場後麵的跑道上，一會兒我帶您過去看看！”程雲時衝劉明神秘的一笑。
“難道——”劉明明白了，這第4架運十飛機準是讓他們給搞成特種飛機了，要麽是預警飛機，要麽就是空中加油機。這倒是讓劉明有點期待了，現在伊拉克空軍的伊-10飛機也在VI技術專家的幫助下改裝成空中指揮/預警飛機，名字叫做E-10“尼米茲”空中預警機。（nimitz兄，這是你的……）
它將使用美國的APG-125遠程高分辨率搜索雷達，這種雷達峰值功率為一兆瓦，直徑7.3米，厚0.79米，每分鍾6轉，具有海上下視和一定的陸上下視能力。E-2預警機裝備的更加先進的APS-139八木端雷達，美國還沒有批準向伊拉克出口。
而除了雷達係統之外，VI動員了自己的技術力量根據雷達係統的信號情況配備通信設備、中央計算機和敵我識別器、數據處理、導航與導引、數據顯示與控製等各方麵的設備。通過這些設備的裝備，使得E-10“尼米茲”的性能比E-2“鷹眼”預警機更加全麵，更接近於E-3“望樓”的功能。
但是E-10“尼米茲”空中預警機的雷達性能上卻比E-2和E-3差一些，這也是伊拉克無奈的選擇。不過綜合了以上性能的預警機仍然可以說在世界範圍內都是一種比較先進的預警及空中指揮平台。
劉明很想借著這個機會，看一下中國航空及電子專家們在這架飛機上到底做出了什麽樣子的工作。劉明走到05號飛機前，守在飛機前的一眾技術人員停止了工作，回頭看著這群前來考察的人。突然有兩個人驚呼了一聲，跑出人群走到劉明麵前立正一個標準的伊拉克軍禮。
劉明看去，依稀記得他們是伊拉克空軍派駐在運十飛機工程中的人員。還有一些伊拉克專家也在此工作，看到了伊拉克考察團到來後，他們紛紛趕來，聚攏到周圍，很多人都立刻認出了沒有化裝的劉明。大家激動萬分，劉明揮揮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對著近百名伊拉克專家和技術人員，劉明大聲說道：“真主在上，我代表伊拉克人民，代表伊拉克共和國，感謝你們的卓越工作和突出貢獻！”
“伊拉克萬歲——”不知誰喊了一聲，現場頓時響起一片歡呼。在場的中國專家們看著，不由的感慨不已，想起了新中國剛剛建立起的時候，他們到蘇聯刻苦學習時的青春歲月……
看著這些遠赴海外，為了國家辛勤工作的伊拉克專家和技術人員，劉明嚴肅的立正，抬起手臂，向他們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