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遠行
“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劉明輕輕吟誦著詩句，看著機窗外純淨的藍天和漫漫雲海。
“阿卜杜拉，你在說什麽？”劉明身邊的米尼姆好奇的問道。為了讓薩米拉換個環境，恢複內心的傷痛，劉明決定帶她一起去歐洲旅行，同時請世界第一流的精神科醫生為她進行心理上的恢複治療，而米尼姆則隨行照顧薩米拉。
劉明轉過頭來，看到米尼姆正好奇的看著自己，而躲在米尼姆身後的薩米拉也怯生生的朝自己張望著。他微微一笑，解釋說：“這是古代中國一位偉大詩人的詩句，意思是世道艱難險阻，但無論如何，我們不應該放棄自己的理想，美好的世界總會到來！”
米尼姆的眼中露出了一絲讚賞的神色，說：“阿卜杜拉，沒想到你竟然還會中文，而且還喜歡中國的詩歌！”
“嗬嗬——我一直很喜歡中國文化！對了，薩米拉感覺如何，坐飛機有沒有頭暈？”劉明看著薩米拉關切的問道。
薩米拉又躲回了米尼姆的身後，但是卻輕輕的搖了搖頭。米尼姆回頭見了笑了笑，說：“她好象不害怕你！聽說要帶她去歐洲，她的情緒好多了！”
“那就好————”劉明的心中一痛，突然沉默了下來，心中潛伏已久的憤怒又重新升騰起來。
“我們先去哪裏？去那個國家？”米尼姆見劉明的臉色不好，連忙岔開了話題。
劉明穩定了一下情緒，說：“我們先在法國裏昂降落，從裏昂再到普羅斯旺去，那裏可是個著名的旅遊勝地！”
“普羅斯旺？你是說那個‘蔚藍海岸’？”米尼姆驚喜的問道。
“是的！”劉明回答，笑容重新掛上了他的臉頰。
“啊——太棒了！蔚藍的海岸，種滿向日葵和薰衣草的金色和紫色的天堂，保爾?塞尚的故鄉，還有香水之城葛拉斯……”米尼姆興高采烈的說道，抱緊了身邊的薩米拉。
劉明站了起來，微笑著說：“我們有充足的時間，希望你們到時玩兒的愉快！”然後他走出了頭等艙，向後艙走去。這是一架伊拉克政府的專機，因此整架飛機上坐的都是軍事考察團的成員。
這種A-300寬體客機原有270個座位，但被改造後隻有170個，所以機艙中寬敞了很多。劉明走到後艙，很多人見了立刻站了起來，但劉明微笑著示意他們坐下，徑直走到機艙後部，坐到了自己的隨行人員身邊。這支隊伍可謂集中了劉明大部分的班底，包括沙維爾、薩哈裏、哈瓦爾等人，以及最近來到劉明身邊的前CIA特工傑弗裏?沃士伯。
在劉明作出出國的妥協後，阿比德?提克裏蒂不敢逼迫太甚，他沒有再為難沙維爾?迪亞拉等人，將他們無罪釋放。劉明則直接將他吸收進了考察團，剩餘人員則回到了南方軍區。讓劉明沒有想到的是，南方軍區司令易卜拉欣中將竟然出麵扛下了第九人民師擅自調動的責任，稱是自己下命令讓他們進行演習調動的。他在這種關鍵時刻，以實際行動對劉明作出了支持。劉明也隱約能看到，易卜拉欣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在他身邊，晃動著自己的那位老上司——巴赫爾將軍的影子。
總而言之，劉明在國內的勢力主要集中在軍內，而這些勢力目前已經基本進入了蟄伏期。今後的一段時間內，伊拉克將是烏代的世界。劉明目前的戰略則是避其鋒芒，韜光養晦，發展自己的經濟力量和爭取外來支持。隻是唯一讓劉明不解的，是那個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烏爾德，竟然再也沒有與自己聯係。據說他投入了內務部門旗下，成為了內務部的幹將之一。
人也許都會變吧！正如大浪淘沙，淘去沙礫，始見真金！劉明暗自感歎道。
“行程都安排好了嗎？”劉明向傑弗裏?沃士伯問道，雖然他並不相信這個美國間諜，但在烏爾德離去的情況下，此人的確是自己身邊最好用的幕僚。他有著足夠的經驗、知識和見識，對整個歐洲的情況非常熟悉，能給自己提出一些非常有價值的建議。
“已經安排好了！應您的要求，飛機將改在裏昂降落，而不是原定的巴黎。”傑弗裏?沃士伯說道。
“為什麽不去巴黎呢？我們不是應該先到巴黎與法國政府和伊拉克駐法大使館聯係嗎？”一旁的沙維爾不解的問道。
“嗬嗬——沙維爾先生，那是因為我們要去見一個人，而這個人現在正在普羅斯旺的海灘上度假！”傑弗裏?沃士伯解釋道。
“什麽重要人物讓我們改變降落地點去拜見他！”沙維爾瞥了傑弗裏?沃士伯一眼，沒好氣的說。他對這個綠眼睛、白皮膚的美國佬沒有好感！
“是菲利浦?塞西爾！”劉明說話了，“他是拉卡戴爾集團的總裁！”
“拉卡——戴爾集團？”沙維爾傻乎乎的問道。
“嗬嗬——沙維爾，你要學的還有很多！拉卡戴爾是法國的出版印刷業巨頭，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它在其他行業的許多企業中也有投資。比如——”劉明笑著說著。
“GIAT！”傑弗裏?沃士伯一旁補充道，“吉亞特工業，全稱是法國地麵武器工業集團。”
“我們可是軍事考察團，考察可不僅僅是這些的軍隊訓練作戰水平，他們的武器裝備和軍事工業也在我們的考察範圍之內！所以很快我們的第9師就可以裝備一新了！”劉明俏皮的衝沙維爾眨了眨眼，得意的笑了。
“請——請問將軍！我們的考察和采購計劃中有——有空軍的部分嗎？”旁邊傳來一個拘謹但熱切的聲音。
劉明等人抬頭一看，隻見一個年輕的臉上帶著幾分緊張的青年軍人正站在麵前，滿懷希望的看著自己。
“奧——你叫什麽？是哪支部隊的？”劉明微笑著問道。
那個年輕軍人雙腿一並，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報告將軍，我是伊拉克空軍第戰術空軍聯隊的準尉飛行員穆罕默德?雷耶爾！”
“準尉怎麽會有權限加入這支考察團！”劉明一下明白了，原來根本就沒有什麽考察團！阿比德?提克裏蒂這是給他臨時組織了一支雜牌軍，由於一些骨幹力量還在戰場上無法脫身，所以就從各個軍種胡亂抽調了一些人員。但是——這個穆罕默德?雷耶爾的名字為什麽這麽熟呢？
劉明悚然一驚，想起了這個貌不驚人的青年竟然就是日後大名鼎鼎的“***天狐”，那個駕駛米格-25“狐蝠”戰鬥機翱翔在九天之上，獨往獨來，傲視中東的家夥——自己竟然這樣撿了一個寶貝！
他臉上掛上了親切的笑容，指著身邊的座位說：“坐吧！準尉！我們來好好聊聊空軍！”
穆罕默德?雷耶爾有些緊張的坐在了一群軍銜遠遠高於他的軍官中間，雙手甚至都不知放到那裏為好。
“穆罕默德，你認為法國戰機是否適合我們國家目前的現狀呢？法國戰機和美蘇戰機使用起來有什麽不同？”劉明前世也看了一些這方麵網上的評價，但他想從一線的飛行員口中了解一下具體的情況。
“將軍——我——我隻飛過幾種飛機，所以隻能簡單說一下我的想法，我飛過蘇製米格-21、米格-23和中國產的F7飛機（注：既殲七），還有法國的幻影III型戰機。在這其中，最先進的是幻影IIIE型戰鬥轟炸機，它的起降性能好，雷達先進，航程遠，武器裝備也比較齊全。在條件良好的情況下，它能使用瑪特拉530中程空對空導彈進行20公裏以上的迎頭攻擊，這是其他飛機所不具備的。”穆罕默德?雷耶爾逐漸放開，語言也流暢了起來。
“我們使用的米格-23的雷達還是與米格-21相同的型號，作用距離隻有20公裏，根本沒法使用中距彈，而且操縱起來也很煩瑣！但是幻影飛機也有兩個缺點，第一是它太貴了，據說一架幻影IIIE的價格去中國可以買到5架他們的F7飛機。第二是它太嬌氣，我們的沙漠沙塵氣候很不適合幻影飛機的保養，通常情況下，每飛行一個小時，地勤需要進行20個小時的地麵維護！所以這種飛機的出勤率並不高！”
“那麽在你看來，最適合我們的飛機是什麽？”劉明問道。
“如果讓我說的話，是F-14戰鬥機！”雷耶爾感歎了一聲，“我曾經與F-14戰鬥機在空中交過手，它的確是一種非常強大、非常可怕的空中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