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最好
幻影2000原型機的飛行表演結束了，劉明看到了自己身邊飛行員們眼中熱切的目光。看的出來，他們對這架新型戰機的表現非常滿意，個個眼中都露出了躍躍欲試的神色，想親身體驗一下駕駛幻影2000的感覺。
但劉明估計這是不可能的，四號機已經加裝了全套的雷達及電子火控係統，可謂是幻影2000C型戰機的預生產型，在法國空軍許可之前，伊拉克人是沒有機會近距離接觸這種飛機的，今天能夠觀看它的飛行表演，已經難得的特殊待遇了。果然，當伊拉克方麵提出參觀飛機座艙時，達索航空委婉但堅決的拒絕了這個要求。
這讓伊拉克飛行員們十分失望，劉明安慰他們說很快他們將見到一係列的先進飛機，幻影2000隻是其中之一而已。他的話讓大家再度興奮起來，大家紛紛猜測劉明口中的先進戰機是什麽，但劉明隻是莫測高深的笑笑，不再回答。
其實在他的心中也是矛盾的，說到適合伊拉克的戰機，那麽首選美國的F-16，作為此時世界上和幻影2000並列的兩種電傳操縱飛機之一，F-16的優異性能毋庸置疑，而它對沙漠地區氣候的良好適應性也經過了以色列空軍的驗證。但問題在於，此時是1982年，裏根政府提出了“限製對外武器銷售”政策，以伊拉克此時在美國眼中的地位，很可能買不到F-16，況且即使買到了飛機也買不到生產線，沒有生產線的飛機等於廢鐵一堆，所以由於美國的軍購帶有濃厚的政治色彩，購買美國飛機的風險是很大的。
而蘇聯的米格-29倒是有可能買到，曆史上的伊拉克也是這麽做的。但談判持續了將近6年時間，伊拉克才買到了戰機，而生產線的問題更是遙遙無期。所以劉明隻好來到了法國，看看這個世界第三航空大國是否能給自己帶來驚喜，而最近結識的盟友索雷爾?德達薩伊的保證，也讓劉明的想法有了希望。
還是看這位盟友的表現吧！此時的劉明開始有些後悔當時沒有表態支持索雷爾?德達薩伊的武裝行動了。
伊拉克考察團向達索航空提出了購買幻影2000戰機的意向，這引起了達索方麵高度的重視，畢竟一架新飛機尚未成熟是有很大風險的，尤其是沒有經過市場的檢驗。這時有買主找上門來是很值的慶賀的，這說明了達索集團開發的這種新式飛機很有可能成為一款成功的作品。
1975年，達索的幻影F1E型戰機在荷蘭、丹麥、比利時和挪威4國新式軍機采購的“世紀合約”中敗給了美國的F-16A，從此美國飛機幾乎壟斷了整個歐洲市場。在F-16戰機針對北約盟國的強大的外銷攻勢下，法國的幻影飛機被從傳統的歐洲市場陸續趕了出來，形勢十分不妙。巴黎航展結束後，達索為找到新的買家，甚至向中國積極促銷幻影2000戰機。因此達索對於伊拉克方麵的意向非常重視，熱情邀請考察團在此享用晚餐，達索集團的高層將乘坐飛機從巴黎趕來找劉明詳細麵談。
豐盛無比的法式大餐、名貴醇香的葡萄酒和東道主熱情的招待讓氣氛變的非常融洽，除了穆罕默德?雷耶爾因為不能駕駛幻影戰機試飛而仍然耿耿於懷之外，其餘的人都與法國方麵言笑晏晏，賓主盡歡。陪同劉明的是達索航空圖魯茲生產基地的總經理薩科齊先生，他是個踏實而沉默的人，長於生產管理而不太善於與人交流，因此雖然工作努力但仍長期得不到升遷，無法去巴黎本部任職。
劉明笑著問：“薩科齊先生，你們的幻影是一款不錯的飛機，我看到它的中低空性能非常出色！”
薩科齊先生的頭一揚，語調中充滿了法國人特有的自豪感，說：“當然了，將軍！這是世界上最好的戰鬥機！”
劉明問：“我聽說它使用的是M53-2渦扇發動機，推力不夠，所以在加速性能和跨音速性能上比較慢，不知道是否屬實？”
薩科齊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的神色，他沒有想到劉明作為一個陸軍的將領竟然能問出如此專業的問題，但劉明的問題正指到了要害上，他遲疑了一下，隻好老實的回答：“這個——恐怕是的，將軍！幻影2000在超音速加速性能上略有不足，這主要是由於原定的發動機沒有到位，不過M53-5發動機已經研製完成，而更先進的M53-P2也已經接近完成，所以很快幻影就可以裝上世界上最好的航空發動機。”
劉明微微一笑，他注意到法國人的強烈自豪感，說到所有東西時都喜歡用“世界上最好的”一詞！他點點頭，表示接受對方的解釋，說：“我相信達索和法國航空工業的實力！但是目前在我看來，幻影2000還隻是一個優良的平台而遠未達到成熟武器係統的水平！比如它的火控係統和RDM雷達，就無法指導超級瑪特拉530中距導彈，這在空戰中可是極大的劣勢。”
薩科齊大大吃了一驚，他沒想到對方從沒近距接觸過幻影2000戰機，竟然對這種飛機有如此深入的了解。他隻好小心翼翼的說：“這隻是暫時的問題，我們正在與瑪特拉和湯姆遜?CSF公司一起進行攻關，很快就會解決這個問題。您放心，法國空軍也有類似的要求，所以我們會全力解決的。”
劉明見火候差不多了，於是說：“我們的采購數量可能比較大，大概有200架左右——”他話音一出，薩科齊欣喜若狂——200架啊！單機價格在3000萬美元左右，算上備用零件、人員訓練和各種武器的費用——如果按北約空軍的估價法，這些輔助費用大概相當於戰機本身價格的70%左右，那麽平均每架飛機就是5100萬美元，200架飛機可就是100多億美元。
“這可能將成為達索幾十年來最大的一筆的對外軍售合同了，而自己如果促成這筆合同，那麽以後在仕途上的發展……”多年未能得到升遷的薩科齊的眼中開始閃耀著野心和希望的火花，他臉上更是帶上了熱烈甚至有點諂媚的笑容，竭力的在劉明身邊說著恭維的言語，不過這個人比較擅長業務，在這方麵略有欠缺，他的語言往往有些不到位的成分，讓劉明有些好笑。“如果您購買了幻影戰機，達索將為您提供世界上最好的服務，您將得到一支世界上最強大的空軍！”薩科齊慷慨激昂的衝劉明推銷著幻影。
“我要的不止這些，薩科齊先生！”劉明微微一笑，說道。
“不止這些——您想要什麽？請您放心，對我們來說，顧客的要求就是最高的宗旨，我們會為您做到您要求的一切的！”薩科齊認真的說道。
“我要讓幻影稱霸天空，成為藍天的主宰！我要所有的戰機，不管是熊貓、鷹、隼還是米格，都在它麵前俯首稱臣，你能做到嗎？法國人有這種能力嗎？”劉明目光炯炯的盯視著薩科齊。
劉明將當時世界上最優秀的戰機擺在了薩科齊的麵前，有著卓越戰績的美國F係列戰機也在其中，薩科齊不禁微微有些遲疑了，畢竟幻影2000還沒有成熟，法國人在技術上還沒有全麵的超越美蘇。但看著劉明有些挑釁性的目光，體內流動著波拿馬和戴高樂同樣血液的薩科齊隻覺得一股熱血湧上了頭腦，他大聲說：“是的，將軍！法國人可以做到，因為達索能造出世界上最好的飛機！”他的聲音過於高亢，立刻讓整個大廳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停下了談話，看著這邊的兩個人。
這時，一個清朗但略帶幾分滄桑的聲音傳來，“是的，先生！他說的很對，法國人能造出世界上最好的飛機！”周圍人一陣聳動，劉明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60歲左右的老人在一群人的陪同下走了進來，剛才的話正是他說的。
“塞——塞日爾先生？”薩科齊微微一呆，口中呢喃道。
那個老人走到劉明麵前，優雅的一笑，伸出了手，自我介紹道：“將軍，您年輕的出乎我的意料！我是塞日爾?達索，達索航空的總經理，很榮幸為您效勞！”
塞日爾?達索？劉明心中震動，沒想到未來的達索掌門人親自出馬了。這個人直到5年後的1986年在60多歲才抵掌達索大權，他一直想與美國人競爭，造出世界上最強大戰鬥機來，並在1986年不顧他人的反對自行籌資重啟了那個著名的“法蘭西之夢”項目。
劉明伸出了自己的手，握住對方的手後，他真誠的一笑，說：“塞日爾先生，很高興能見到您，我相信——我們會有很多共同語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