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千裏肅雷霆 第四十九章 鴻漸於陸
鴻漸於陸，其羽可用為儀也。————《易經?漸》。
美國，紐約長島……
五月的紐約，正下著蒙蒙的小雨，劉明在一群人的陪同下，在小雨中緩緩向前走去。這裏是位於紐約州長島市貝斯佩奇區，世界著名的的格魯曼飛機公司總部和它的卡爾文登總裝廠就坐落在這裏。
陪同劉明參觀的除了美國國務院外交方麵的官員之外，還有格魯曼公司的高層管理人員。格魯曼公司總裁卡維爾?沃恩正走在劉明的身邊向他介紹格魯曼公司。格魯曼是美國著名的軍機製造商，以為美國生產海軍飛機而聞名，二戰時的F4F“野貓”和F6F“潑婦”式戰鬥機都出自於格魯曼之手。
後來它又開發出大名鼎鼎的F-14“雄貓”式戰機，並讓其成為了世界艦載機的經典之作，伴隨著著名的電影《TopGun》，直到21世紀雄貓戰機全部退出美國海軍現役後，它在世界各地仍然擁有無數的粉絲（本書讀者中就有一個……）。
卡維爾?沃恩向劉明介紹道：“格魯曼公司目前有三萬員工，一半為電子專業人員，其中有2000多人為計算機專業人員，除對內為公司各部門服務外，對外還為金融等行業服務。而工程技術人員大約有三千人左右，其中飛機設計人員有一千人。去年公司銷售額為十九億美元。”
“除生產飛機外，我們還生產航天產品，美國第一輛登月車就是格魯曼公司生產的，我們還生產民用產品，包括客車、消防車、鋁合金遊艇等。在高科技領域，格魯曼有著強大的競爭實力！”
劉明一邊走一邊聽著，他知道為什麽格魯曼公司對他如此殷勤，卡維爾?沃恩一定是得到了風聲。劉明與布什總統的會談進行的還算順利，作為幫助美國對付蘇聯的回報，美國政府正醞釀著放鬆對伊拉克武器出口的管製。
雖然已經引進了幻影4000戰機，但是它高達7000萬美元一架的高昂價格和有限的國產化能力讓伊拉克空軍極為不滿。至今為止，幻影4000隻裝備了三十六架，配屬兩個中隊。從目前看來，伊拉克人沒有將其大規模投產的看法，他們正在尋求更便宜的戰機。
美國人知道現在伊拉克正在和蘇聯談判引進蘇-27型重型戰鬥機，據說這筆合同金額高達三十億美元，大約要進口八十架蘇霍伊戰鬥機。一旦合同簽訂，就意味著伊拉克的空中力量徹底的蘇式化了，在這種背景下指望著伊拉克去和蘇聯死掐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美國方麵正在考慮向伊拉克出口戰鬥機，F-15是必然無法通過國會審批的，F-16戰機伊拉克方麵又不太感冒。他們自己開發的ASF-7雷電戰鬥機性能已經接近了F-16A/B的水平，甚至還向外大批出口。伊拉克自己購買的F-16飛機也基本充作假設敵中隊或者送給了巴基斯坦。
那麽出口F-14戰機是否就很有可能呢？這是個極為誘人的想法，三十億美元可以購買五十架左右的F-14戰機，這對於格魯曼公司可是一個巨大的餡餅。因此劉明到美國訪問期間，格魯曼公司加緊運作，終於戰勝了波音公司和通用動力公司得到了這個向伊拉克開放的機會。
參觀給劉明和伊拉克軍人們留下的印象是很深的，卡爾文登總裝廠裝配的F-14戰鬥機和A-6攻擊機從試飛跑道上滑出，衝天而起，飛機的跑道盡頭就是大西洋，起飛之後一望無際的碧海和天空就是新戰機翱翔的天地。由格魯曼公司試飛員試飛三架次，美國海軍試飛兩架次後，新飛機就可以出廠投入現役。
在工廠的總裝線上，劉明親眼看到了裝配中的F-14戰鬥機。龐大的車間中，生產線擺開，這裏可以同時裝配十五架飛機，卡維爾?沃恩告訴劉明，現在F-14的生產力是月產兩架，部件由格魯曼大河工廠運來的，有六千多項零件在這裏裝配成機。
劉明靜靜的看著體型高大的F-14戰機，這種雙座雙發雙垂尾的龐然大物帶給人一種巨大的威懾和壓迫感。伊拉克空軍也裝備有少量的蘇-27和幻影4000，但劉明在這種強大的重型艦載機麵前還是感到一種發自內心的感歎，很難聯想這龐然大物在空中身手那麽靈活矯健，這真是人類工業高科技的結晶！
總裝線上還有A-6型攻擊機和E-2C艦載預警機。劉明詫異的問道：本書轉載拾陸κ文學網“為什麽這些A-6飛機的座艙蓋是黃色的？”
卡維爾?沃恩解釋道：“這是EA-6B飛機，用於電子對抗。為了屏蔽輻射，它的座艙蓋玻璃是經鍍複金膜處理過的，所以帶金黃色。”
劉明突然問道：“沃恩先生，你是否願意和我們一起去做政府和國會的工作，允許F-14戰鬥機出口到伊拉克來？”
卡維爾?沃恩一聽不由的大喜，他特別想聽到這樣的話：“當然願意，將軍閣下，您想購買多少F-14？”
劉明想想說：“我很喜歡這種飛機，兩艘航空母艦加上岸基，我想至少需要80到90架，我要最好的配置和武器。”說著他湊近了卡維爾?沃恩，壓低聲音說：“其實我不喜歡蘇霍伊，他們的飛機一點都不精巧。如果能得到F-14，誰還在乎蘇27呢？”
“將軍閣下，我們格魯曼將盡自己的一切能力遊說政府和國會，想辦法將世界上最好的戰機送到伊拉克去！”卡維爾?沃恩信誓旦旦的說道。
劉明微笑了一下，他並不在乎F-14，他要利用這個誘餌讓格魯曼動心，羅納德?休格搞到的那些才是他真正關心的東西！
紐約華爾道夫飯店。
劉明伸手摸摸林若兮的頭，點點頭問道：“好些了嗎？昨天晚上你一直在低燒！”
林若兮搖搖頭，笑笑說：“沒事了，你今天去參觀的好嗎？沒有從美國人那裏偷點機密出來？”
劉明好笑的看著巧笑嫣然的林美人，說：“我根本用不著偷，他們就會乖乖的送給我，這個世界上再好的技術也有價值，也難以抗拒金錢的力量！”
林若兮神色一黯：“是啊，你有錢的很！可惜——很多我們用生命都換不來的情報，你用錢可以輕鬆的搞到。”
“陰謀並不總能成功，陽謀才是主要的手段。”劉明說。
“什麽？”
“僅僅靠間諜工作不能形成氣候，提高自身的經濟實力和國力才是根本的途徑。你們想通過偷到的一點技術來提高國家的科技水平，這是不可能的！現代科技比拚的是體係和體製，而不是某一件成果。”劉明喝了一口咖啡，說道。
林若兮輕聲說：“可我的國家太窮，沒有完善的體係，也沒有良好的體製，如果等到一切都準備好的時候，很多事情都晚了。間諜——隻是不得已的選擇！”
她注視著地麵上的花紋，突然有一種想落淚的感覺。她想起了犧牲在美國的自己的前男友，那個驕傲而才華橫溢的青年，此時他早已化成了白骨，幾乎沒有人記得曾有這麽一個人為了國家而付出了如此的代價。
“若兮，你為什麽要選擇做間諜？以你的出身和你的學識，選擇其他的行業也一樣能為國家做貢獻！”劉明不解的問道，這是他心中一直以來的一個謎團。
林若兮微微一笑，她的腦海裏浮現出蘇聯無名烈士紀念碑的悼詞：“你的名字無人知道；你的功勳與世長存！”
就象那流星的光芒，雖然短暫，但一刻便足以照亮天空。
她輕聲說：“我隻能說為了國家，也為了我自己。每個人的選擇都有自己的信念和理由，我為了心中的那個信念而戰、而死，所以至死都會無怨無悔。阿卜杜拉，你為何而戰？”
劉明沉默著，為何而戰？
見他不回答，林若兮嫣然一笑，眼神溫柔地看著他：“你也有自己的國家，也有自己喜歡的人，我想你就是為了這個而戰鬥吧？卡熙娜是很幸福的，因為她有一個敢不惜毀掉整個世界，不惜付出生命也要守護她的人，而我……”
女孩的眼神越來越亮，就象是璀璨無比的寶石，放出那麽動人的光彩！
突然她猛的抱住了劉明，劉明的唇上感覺到一陣炙熱和濕潤，少女芬芳的氣息令人迷醉。那火熱的紅唇封住了他的嘴，他很快就消失在了那分熱情和旖旎之中了……
隻是有的時候，炙熱的不僅有嘴唇，還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