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互利
學問雖遠在中國，亦當求之————穆罕默德。
與美國的問題解決後，劉明又急急得連夜趕回馬賽，在這裏，他將同中國代表團共進午餐，商談合作事宜。
馬賽，是法國的第二大城市和最大海港，麵積有240平方公裏，城市人口123萬。它三麵被石灰岩山丘所環抱，景色秀麗，氣候宜人。東南瀕地中海，水深港闊，萬噸級輪可暢通無阻；西部有羅納河及平坦河穀與北歐聯係，地理位置得天獨厚。
馬賽全港由馬賽、拉韋拉、福斯和羅納聖路易四大港區組成，年貨運量1億噸，為法國對外貿易最大門戶。它是法國的一個重要工業中心，這裏集中了法國40%的石油加工工業，福斯?塔爾泊一帶有4個大型煉油廠，每年能處理石油4500萬噸。它的造修船工業也相當發達，其修船量占全國此行業的70%。新港區有大小船塢10個，其中第10號船塢長465米，寬65米，深11～12.5米，能修理世界最大的船隻——80萬噸級的油輪（VLCC）。
馬賽幾乎可以說是法國曆史最悠久的城市，有著濃鬱的文化氣息，它始建於公元前6世紀，公元前一世紀並入羅馬版圖，後衰落幾近絕跡，10世紀再度興起，1481年才並入法蘭西王國。馬賽有大量公元前六世紀希臘時代的堡壘和古城垣遺址。而在距馬賽老港3公裏處的大海內有一座孤島——伊夫堡，傳說它就是大仲馬著名的作品《基督山伯爵》中那位傳奇般的愛德蒙?唐代斯曾被囚禁的地方。
這座城市和裏昂以及巴黎一樣，銘刻著法國人自由而堅強的精神。1792年法國大革命期間，正是這座城市的子弟兵高唱魯日?德?李爾創作的《萊茵河戰歌》進軍巴黎，激昂的歌聲鼓舞著人們為法國的自由而戰。這首歌後來成為法國國歌，被稱為《馬賽曲》。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聚集在港內的法國軍艦拒絕向納粹德國屈服，在再次響起的馬賽曲聲中，全部艦隻壯烈自沉，馬賽又一次震撼了世界。
在這樣一座英雄而又傳奇的城市中與中國代表團會麵，對劉明來說，是非常有意義的。
中國赴法代表團由空軍副參謀長蕭峻將軍帶領，加上飛行員和航空工業企業專家、翻譯等相關人員一共有40多人，因此劉明包下了馬賽最好的酒店之一的索菲特酒店來招待中國代表團一行。
中國代表團對這次活動也極為重視，所有成員都西裝革履、裝扮一新，但他們身上依然帶著那個時代中國社會的深刻烙印。比如，他們的西裝都是國家統一定做的，所有人的衣服都是同一種顏色，同一種款式…………
在酒店柔和的燈光下，劉明和蕭峻將軍麵帶笑容，握手問候。
劉明笑著用英文說：“蕭將軍，今天我們既不是在伊拉克，也不是在中國，而是千萬裏之外的法國見麵，真是令人非常高興的事啊！我記得中國有句古語，叫做有緣千裏來相會，就是這種情況吧！”
中國方麵的翻譯是一個北京外國語學院畢業的年輕女孩，她熟練的翻譯著劉明的對話，但是到最後一句時，卻直白的翻譯成了“跨越千裏，前來相見”。這顯然和劉明的要求相去甚遠，於是劉明微微一笑，直接用中文糾正道：“是有緣千裏來相會！出自中國元朝施耐庵的《水滸傳》！”
劉明話一出，對麵的中國代表團成員個個目瞪口呆，滿臉笑容都凝固在了臉上，那個漂亮的女翻譯更是滿臉通紅，連頭都不敢抬起來了。過了足有半分鍾，蕭峻才不敢相信的搖頭說道：“庫賽將軍，真是難以置信啊！葛文雍告訴我您的中文說的很好，但我沒想到竟然好到這種程度。您對中國文化的了解如此精深，就連我們這些地道的中國人也自愧不如啊！”
劉明謙虛的說：“哪裏——您過獎了！我隻是很喜歡研究中國的曆史文化罷了！”
蕭峻笑著問道：“嗬嗬，庫賽將軍曾在我們中國留過學嗎？否則您的中文怎麽說的這麽好！”
劉明說：“沒有，我從小一直生活在伊拉克。雖然很想到中國去學習旅遊，但卻始終沒有好的機會，希望以後能夠成行吧！”
蕭峻嗬嗬一笑說：“嗬嗬——好啊！到時候一定要到北京來，我帶您好好的去長城和故宮看看！”
隨後蕭峻又給劉明介紹了代表團的其他人員，除了葛文雍和蔣得秋之外，劉明又注意到了其他的兩個人——馬鳳山和屠紀達。麵對麵看到這兩個人，劉明心中的震撼難於言表。任何一個後世的中國軍迷隻要稍有一點常識，無一不知道這****航空設計界泰山北鬥一樣的人物。
這兩個人有些相似的悲壯奮鬥曆程也讓無數後世人噓唏不已，唯一不同的是，屠紀達的奮鬥成功了，殲-7M型戰機成為了中國最成功的外貿型戰機，並直接引導了後世梟龍戰機的腳步，可謂是苦盡甘來。
而馬鳳山失敗了，他的運十成為了整個中國航空界永遠揮之不去的悲劇。他不是敗在技術上，而是敗在國外幾大客機廠商和國內買辦勢力的聯合絞殺之下。 當上海飛機設計院的數百科研人員在他的帶領下站在寒風之中高舉標語，要求上級撥9000萬元人民幣的油錢讓運十活下去時，他們沒有成功。當馬鳳山懇求空軍收留運十時，得到的卻是“我們不需要大型運輸機！”這樣冰冷的回答。
於是，馬鳳山沒有看到運十活下來，直到他去世，也未能看到他的作品載著旅客和士兵，翱翔在祖國的藍天之上。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也許是對他最好的寫照！
於是，直到21世紀，中國藍天之上飛行的依然還是波音和空客，中國人每年得花費上百億美元來購買外國客機；直到21世紀，中國還沒有自己的軍用大型運輸機而不得不一次次忍受俄國人層出不窮的勒索。於是，直到21世紀…………
劉明的手握住了馬鳳山和屠紀達的手，他握的很用力，以至於讓兩位設計師有些詫異為什麽這個年輕的阿拉伯將軍對自己如此熱情。此刻劉明的心裏卻湧動著一股熱流，他在心底堅定的說：“曆史的悲劇不會重演的，隻因為——我來了！”
劉明與蕭峻的會談進行的很融洽但卻並不順利，劉明的攻勢空軍和信息化建設的思想並不為蕭峻所接受。依蕭峻的看法，這位庫賽?阿卜杜拉實在太年輕了，也許他可能在地麵特種作戰上有所造就，但這並不等於他在空軍這一技術性極強的領域也有過人的理解。伊拉克並不是世界空中強國，很多東西甚至還遠遠不如中國空軍。這樣的一個國家出來的，尤其是好像還未成年的“將軍”怎麽有資格教訓中國人應該做什麽呢？
因此他隻是禮貌的笑著，對劉明的建議不置可否，他感興趣的是這位伊拉克總統的兒子對中國的熱情以及它對中國在中東政治中可以發揮影響力帶來的作用。
劉明的心逐漸沉了下來，他發現自己犯了個錯誤。在中方代表團眼中，他庫賽將軍並不是自己人，而是一個外國人。他過於熱情急迫的想把自己的想法表達給對方，反而造成一種給別人不成熟的印象。可能在蕭峻將軍的眼中，自己隻是個剛剛從法國人那裏學了些新思想就對他賣弄的小孩子吧！
想到這裏，劉明隻能暗歎一口氣，如果對麵坐的是蘇聯人或美國人，他會想辦法會把他們整的團團轉。但麵對來自自己前生祖國的父輩，他也隻能歎口氣了。劉明覺得必須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態，正麵影響不行，就走迂回道路幫助對方。於是，他平靜了自己的情緒，問：“蕭將軍，貴國代表團來此試飛幻影飛機，結果如何？是否打算訂購呢？”
蕭峻客氣的推托道：“我們正在試飛評估這種飛機，不可否認，幻影2000戰鬥機很先進，但是否適合我國的國情，是否打算購買還要研究後再決定！”
劉明眼光一閃，微微一笑，說：“如果貴國對這種飛機感興趣的話，我可以免費贈送一些！”
此言一出，周圍立刻靜了下來，靜得連一根針落地都聽的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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