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大街有人敢行凶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劉思宇來到黨政辦,看到胡大海正在辦公桌前忙個不停,就走了過去,胡大海看見劉思宇進了辦公室,忙停住了手中的活,站起來熱情招呼道:
“劉書記,你有什麽事招呼一聲就行了,怎麽好意思麻煩你親自跑一趟?”
“我也是臨時想起的,反正都要下樓,胡主任,你們辦公室的小杜今天有什麽安排沒有?如果沒有的話,我想讓他陪我四處走走,了解一下情況。”
“沒有沒有,杜清平,你把你手裏的東西放一下,陪劉書記走一趟。”胡大海隨即對正伏在桌上寫材料的杜清平喊道。
開玩笑,鄉裏的副書記到黨政辦找個人陪他走走,就是有再大的事,也要讓人陪著去,本來陪領導下鄉也是黨政辦的一項工作職責。
杜清平聽到劉思宇點名讓自己陪他出去,心裏一熱,忙三下五除二把手裏未寫完的資料收好,跟著劉思宇就出了鄉政府的大門。
今天黑河鄉逢集,這黑河鄉是按照農曆三六九逢集,到了逢集的日子,這方圓幾十裏的人們都會聚集在這裏,有拿著家裏的雞蛋來賣了買生活用品的,也有拿著自己編的竹製品換錢的,街上可謂是人山人海。
劉思宇和杜清平從街東頭走到街西頭,看見農民買賣時的討價還價,劉思宇還不饒有興趣地站在一邊觀看,有時則詢問一下那些賣東西的老百姓的情況,那些純樸的老百姓看到他問價,都以為遇到了一個買主,就都極力推銷起自己的產品來,結果劉思宇不好意思,買了幾十個雞蛋和兩個編得很精製的竹製品,讓杜清平放到一家熟識的店裏,準備下午來拿。
兩人買了一些東西,剛走到鄉供銷社附近時,突然聽到前麵圍著一大群人,還聽到有凶狠的怒罵聲和苦苦的哀求聲傳來。
劉思宇不由臉色一變,急步就向人群走去,杜清平見狀暗叫不好,卻無計可施,隻得緊跟了上去。
劉思宇擠進了人群,看見幾個穿得流裏流氣的人正圍著兩個人,其中那個男的年約二十二三歲,已被打得雙手抱頭倒在地上,拚命護住頭部,幾隻大腳正往他身上招呼,那個女的大約二十歲模樣,穿得很是普通,卻長得楚楚動人,隻是現在兩腮掛滿淚花,更是梨花帶雨,讓人憐愛。不過此時隻見她在不停地苦苦哀求。
“幾位大哥,行行好,別打了,放過我們吧。”聲音清脆悅耳,卻是帶著驚恐的哭音。
“放過你們!你們也不看看老子是誰?一個鄉巴佬,竟敢打老子,兄弟們,給老子往死裏打,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知道馬王爺長幾隻眼。”一個明顯是頭的長得一臉橫肉的家夥叫道。同時一雙眼睛****地掃向那個女子高聳的胸部,似乎還在回味著什麽。
“娟子,別求他們。”地上的那個男的邊不停地扭動身子躲避那幾個人的群毆,邊倔強地向那個叫娟子的喊道。
劉思宇看到這個情況,一陣怒火騰然升起,光天化日之下,有人公然行凶,那麽多的圍觀者,竟都是敢怒而不敢言,沒有人上去勸止。
“住手,你們幾個憑什麽當街打人!”劉思宇擠到前麵,厲聲喝道。
那幾個人正是橫行黑河鄉的南天王張彪的手下,其中那個長著橫肉的,是張彪的得力手下周虎。今天周虎帶著四個兄弟到街上閑逛,一路借著街上的擁擠,朝著看得順眼的姑娘媳婦大動手腳,惹得那些被侵犯的姑娘媳婦躲避不已,敢怒不敢言。
他們一路**笑著到了供銷社附近,發現了長得美麗動人的娟子,就如獵手發現獵物一般,幾人擠到近處,周虎伸出自己的魔手,就往娟子的胸部摸去,那娟子今天與自己的男朋友一路趕集,兩人正在看一個攤子上的衣服,不料自己的胸部竟被一隻大手抓住,大駭之下,驚叫起來,娟子的男朋友羅洪兵是今年才複員的轉業兵,聽到女朋友的驚叫,回頭一看,發現一個一臉橫肉的家夥正在調戲自己的女朋友,一陣熱血上湧,一怒之下,一拳打了過去。那周虎正陶醉在手裏的那份細軟中,不及提防,臉上已被打中,這就引發了後來的群毆,那羅洪兵雖說是轉業兵,但敵眾我寡,終被打在地上。
周虎正盤算著如何把眼前這個長得讓自己心裏發癢的姑娘弄到手,就聽到有人喊住手,不由轉過頭去,看看有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管自己的閑事,要知道在這黑河鄉方圓幾十裏,敢管自己的閑事的人還沒有幾個,就是自己的大哥張彪,在自己發起脾氣來,也要容忍三分。
看到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竟是一個二十四五的年輕人,長得雖說有點結實,但比起自己來,可就差遠了,隻是那份冷冷的眼光顯得與從不同,不過他也沒有放在心上,在黑河鄉這一畝三分地上,如果自己在人前服了軟,那還怎麽混?
“喲合,那個他媽的褲襠沒縫好,露出這麽個玩意,竟敢來管老子的閑事?”周虎用眼斜著劉思宇,不屑地說道。
回頭又對那幾個人惡狠狠地說:“給我繼續打,直到打得那小子服軟為止。”自己則一步一步地向劉思宇逼來。
杜清平在看到是黑河鄉一霸周虎在生事時,就感到要糟,不過看到劉書記已經插手了,也隻得跟了上去,以防劉書記被周虎打傷。今天說什麽也要保護劉書記的安全,哪怕自己躺下,不然……而且劉書記能在什麽都不了解的情況下挺身而出,讓他心裏產生了一絲異感。
看看周虎一臉的凶光,就要逼近,杜清平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一下擋在劉思宇的麵前,大聲說道:“這是鄉裏新來的劉副書記,你不要胡來。”
“新來的副書記?”周虎眨了眨眼睛,“乳氣未幹還當什麽副書記,不說你是副書記,就是鄉裏的張高武都不敢管老子的閑事,你算老幾。滾開,不是看你是新來的副書記,老子讓你也知道知道馬王爺長幾隻眼。”說完周虎又旁若無人地指揮那幾個人毆打羅洪兵去了。
劉思宇看到杜清平不顧一切擋在自己麵前,心裏對他的好感陡增。他伸手把杜清平拉開後,沉聲說道:“你去打電話通知派出所,讓鄭所長帶人馬上趕到這裏,同時通知綜治辦的王主任,讓他帶兩個同誌過來。快去,這裏我來處理。”
杜清平不放心劉思宇,但看到劉思宇堅定的神情,隻得在劉思宇的催促中轉身走進了供銷社,找電話通知人去了。
周虎聽到劉思宇的話,心裏一煩,這個副書記真不識相,自己給他麵子,他還來勁了,以為讓派出所和鄉政府來人我就怕了,鄭所長和大哥張彪可不是一般的好,看來不給他點顏色,他還認為我周虎是嚇大的。
周虎看到劉思宇急步向那幾個手下走去,一個轉身,飛起一腳就向劉思宇地踢來,看看就要踢中,心裏正喜,卻發現自己承重的那條腿如遭重擊,一陣劇痛,再也立不住,身子向一邊退出兩步,費了好大的勁才站住。
原來劉思宇發現周虎的突襲,右腳閃電般地踢出,正中周虎的小腿,不過卻隻用了三分的力,把周虎踢了出去。
這周虎站住身子後,感到臉麵全失,一臉凶光,惱羞成怒,一下拔出腰間的彈簧刀,高喊一聲:“老子廢了你!”就惡狠狠地向劉思宇撲來。
那幾個手下看到自己的大哥吃了大虧,也停止了對羅洪兵的毆打,互相看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拔出刀來。從後麵圍了上來。
本來劉思宇隻是想給這幾個人一點教訓的,現在看到這幾人膽大包天,竟敢在大街上公然持械對一個國家幹部行凶,其性質之惡劣,聽人駭聞。劉思宇怒氣上來,下定決心就拿幾人在黑河鄉立威。
圍觀的人群頓時退出了好幾米,很多人都為劉思宇捏了一把汗。
這周虎可是才從監獄裏出來兩年的人,其凶悍在黑河鄉是出了名的。
劉思宇眼觀四路,眼聽八方,既然拿定主意決心好好懲治他們,當下也不客氣。
看到周虎的刀閃著寒光迎麵撲來,他仍是凝神不動,而身後一個小嘍囉看到劉思宇似乎被周虎嚇住,認為有機可乘,一躍而起,從後麵就向劉思宇刺去,誰知劉思宇等的就是這一著,就在那個嘍囉的彈簧刀就要及體時,卻發現眼前一花,劉思宇已向旁閃出,身子一旋,一掌就到了那個嘍囉的左肩上,順手一推,那嘍囉向前疾撲,正迎上了周虎的刀光,一個閃躲不及,卻被周虎的彈簧刀在右肩上紮了一個大洞,頓時痛得大叫起來。
周虎看看自己的刀就要紮中,卻發現眼前人影一花,刀倒是紮中了,卻正插在手下一人的肩上。他看到這不可思議的一切,正難以置信間,劉思宇以欺到身旁,砰砰兩拳,砸在周虎一臉的橫肉上,頓時就腫漲起來,隨後右手被劉思宇一抬一扭,一陣劇痛傳來,就再也動不了了。剩下了三個手下,被劉思宇三下五除二,全弄得脫了臼,疼得滿頭是汗,倒在地上。
圍觀的人群,原本為劉思宇捏了一把汗,都認為這有點斯文的年輕人鐵定不是這幾個人的對手,哪知這些平日裏在街上稱王稱霸的流氓,在人家麵前就如同紙糊的一般。大家都用敬偑的眼光看著他,不知是誰帶的頭,人群中突然響起雷鳴般的掌聲來。
聽到這熱情而又帶著振奮的掌聲,劉思宇也被感染了,他伸出兩手,向人群示意安靜,待人群安靜下來後,他高聲說道:
“鄉親們,我是鄉裏新來的副書記劉思宇,這位鄉親被這幾個壞人打傷了,有誰認識他們,幫我送他們到鄉衛生院檢查治療一下,至於這幾個壞人,我向你們保證,等待他們的一定是法律的嚴懲。同時我保證我們黑河鄉絕不容許這種作威作福稱王稱霸的人存在,也不容許再有這樣的事發生,今後如果你們有誰再遇到今天這種情況,就到鄉政府來找我,我為你們撐腰,大家說好不好?”
“好,我們相信你,劉書記。”人群中有人喊道,同時有兩個年輕人跑到前麵來,對劉思宇說他們與被打傷的青年同一個村,他倆扶起羅洪兵,娟子向劉思宇掬了一躬之後,流著感激的淚跟著向衛生院走去。看到他們走遠,劉思宇想到他們可能身上沒有錢,就又叫了一個人跟著去,讓他告訴院長,這個人的醫藥費由他劉思宇來結。
本來他喊那些鄉親幫忙把那個右肩上被紮了一個洞的嘍囉也送到醫院去包紮,可是沒有一個人願去,劉思宇隻得走到那人身邊,一下從他身上撕下一塊部來,臨時給他包紮好,以免失血太多。
杜清平打完電話,出來隻看到那五個人全都倒在地上,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難道這些人都是劉書記打倒的?那這劉書記也太那個了吧。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鄭剛所長才帶著三個民警和兩個治安員急匆匆地趕來,看到周虎幾人狼狽的坐在地上,疼得臉上冷汗直冒,全沒有往日囂張的模樣,驚駭之外,心裏也有一絲快意。
這周虎,仗著是張彪的心腹,再加上會一些功夫,有時連自己也不放在眼裏,這下可好。看以後還敢不敢在自己麵前張狂?
不過鄭剛還顧不上多想這些,在接到杜清平的電話後,他在所裏待了一會,這才帶著人員趕過來,本來是想看看這個才分管治安的副書記的狼狽相的,不料到了一看,對劉思宇動手的竟然是張彪的得力手下,而且好像吃虧的是周虎他們,這下可難辦了,這個事情處理不好,讓張彪不滿意的話,在他的大舅麵前說幾句,如果他的大舅因此對自己產生了看法,那自己不要說高升,就是這個派出所長的位置能不能保住都成問題。
他大舅可是縣公安局的第一副局長肖長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