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振峰的嘴角浮現出一絲詭異的弧度,道:“林書記,我看還是算了吧,我已經讓集團的法律顧問去負責這件事了,我知道你也是一片好心,但這個時候你還是不要插手了,以免對你造成不好的影響。”

林峰沒想到對方到了這個時候,還在未自己著想,頓時冷聲說道:“蔡總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讓市局給你一個交代,不管蔡振榮是不是真的犯下了什麽事,都不應該采取一些非法手段。”

對方如此堅持,蔡振峰自然也就沒有再阻擾,道:“那就勞煩林書記了,也怪我那個不爭氣的弟弟,也不知道他到底犯了什麽事。”

說完這番話,蔡振峰還長歎了一口氣,隨後似乎是想到了什麽,道:“林書記,先不說這些喪氣的事情了,既然到山莊來了,我讓人安排你去放鬆放鬆。”

“今天就免了,我來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酒廠的事情。”還有一句話林峰到了嘴邊卻終究沒有說出口。

點了點頭,蔡振峰也沒有再堅持,讓人將林峰送出了山莊,而他則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對方今天帶來的消息,雖然自己已經提前收到了風聲,可對方帶來的畢竟是官方消息,算是證實了之前所收到的風聲。

從如今的情況來看,收購那些工人手中的股份必須要加快速度,務必要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盡可能多的拿下工人手中的股份,這樣不管市裏最終如何決定,他也不會太被動。

劉振這個公安廳長親自帶隊,和省廳刑偵總隊的幾名刑警來到了平山,隻是他沒有想到,朱浩軒居然也會在平山市局。

“朱局長,你怎麽也在平山?”劉振來到平山市局之後,見到朱浩軒的第一眼,便詫異的問道。

和省廳的一行人打了招呼,朱浩軒麵帶笑意的說道:“剛好過來處理點事情,聽說平山市局正在督辦一個大案,所以我就在這多待了兩天,劉廳長來平山應該也是為了這個案子吧?”

“的確是為了一個案子,但就是不知道和朱局長所說的是不是同一個案子。”劉振這番一語雙關的話,不可謂不精明。

聽到對方的回答,朱浩軒笑著說道:“我倒是希望咱們所說的不是一個案子,因為我在平山的這幾天,發現我接觸的這個案子簡直就是喪心病狂,不僅玷汙了人家剛上大學的姑娘,而且還製造了車禍,讓這女孩一家都命喪黃泉。”

劉振的臉色明顯有些動容,他當然知道對方說的是什麽案子,而這正是自己這次帶隊來平山的目的,他現在已經意識到,朱浩軒的出現並非偶然,而是為了在等自己。

片刻過後,劉振怒聲說道:“喬局長剛上任,這壓力可不小,這麽大的案子可一定要調查清楚,不能隻聽信個別人的片麵之詞。”

“劉廳長請放心,經過我們的審訊,已經取得了一些進展,我也安排人根據疑犯提供的線索,去尋找證據,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喬雲天適時的站出來說話,麵對省廳的一把手,他多少還是有些緊張。

劉振壓根就沒有將這位平山新晉的公安局長放在眼裏,道:“既然如此,那蔡振榮的案子就由我們省廳接手吧,請喬局長帶我們去審訊室。”

“劉廳長,這……”喬雲天沒想到對方轉換得如此之快,毫無征兆的便提及了蔡振榮,一時間他有些反應不及。

見狀,李振冷著臉問道:“怎麽,喬局長是有什麽為難之處嗎,還是如外界傳聞的那樣,你們平山市局對嫌疑人動用了什麽手段?”

“既然劉廳長已經說是傳聞,那就意味著沒有任何的證據,而我們剛剛所說的案子,正是和蔡振榮有關。”朱浩軒伸手攔住了正準備說話的喬雲天,而他自己則是上前走了一步,麵帶笑意的說道。

劉振此刻已經可以肯定,對方出現在平山就是為了蔡振榮的事情,道:“沒想到這件事連朱廳長都驚動了,看來這個案子果然如劉書記所說的那樣不簡單,如此一來,就更應該讓省廳接手。”

“劉廳長,我倒是覺得將這個案子交給下麵的人去處理更為合適,據我了解,這其實是幾年前的一個積案,而當年的案子似乎也是省廳的人負責,可最後的結果卻讓人有些失望。”朱浩軒和對方對視而立,完全沒有考慮到對方的感受。

沒想到對方會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提及當年那件事,劉振的臉色別提有多難看,冷聲說道:“正是因為這樣,所有我才會親自帶人過來調查這個案子,也算是為當年的疏忽做出彌補。”

“既然劉廳長帶人是來調查,我想暫時也沒有必要和嫌疑人見麵,喬局長他們這邊目前正在取證,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如果劉廳長不介意的話,不妨再等等。”朱浩軒可不想案情剛有眉目,就轉交給省廳,所以他要盡可能的給老劉以及喬雲天他們爭取時間。

擺了擺手,劉振開口說道:“我們必須確保嫌疑人的安全,別忘了平山不久前剛有一名犯人在看守所自殺,另外據我們所知,蔡振榮患有疾病,必須要及時的治療,否則生命會有危險。”

“劉廳長請放心,我們已經安排了平山最好的醫療團隊,至於看守所你就大可放心,蔡振榮是單獨關押,絕不會有任何人能與他接觸。”早就想到蔡振榮的病情診斷書,一定會被人加以利用,所以朱浩軒想好了措辭予以應對。

點了點頭,劉振知道今天想要見到蔡振榮幾乎不太可能,除非他拿出自己廳長的的官威,硬要讓平山市局將人帶出來,可那樣一來情況可能就會發生改變,所以他並沒有這麽做。

“喬局長,先安排劉廳長和省廳的同誌休息,任何需要配合的地方,你一定不能怠慢。”朱浩軒轉身來到了喬雲天的身邊輕聲說道。

來到市局安排的臨時住處,李振麵色陰沉,他沒想到事情居然會變得這麽複雜,本以為過來能夠輕而易舉的將蔡振榮帶走,可這一切因為朱浩軒的出現,不僅沒有能夠見到蔡振榮,反倒是讓自己落入了下風。

“朱副廳長,你到底是怎麽回事,省廳去平山接管蔡振榮的案子,你怎麽能從中阻攔,省裏對這個案子非常重視,嘉恒集團是雲川著名的慈善企業,知不知道你這麽做會給省裏帶來多大的影響?”劉正東作為政法委書記,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第一時間便給朱浩軒打來的電話。

接到這個電話,朱浩軒並沒有感到意外,很平靜的說道:“劉書記,我這麽做隻是想盡快將案子調查清楚,並沒有針對嘉恒集團的意思,也無意給省裏帶去麻煩。”

“既然你在平山,那就配合劉廳長,盡快將人帶回省城接受進一步的調查。”劉正東畢竟是政法委書記,對於朱浩軒自然不會低聲下氣,直接就用命令的口吻交待道。

朱浩軒還想說什麽,但電話卻已經被對方掛斷,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知道自己的拖延可能也就隻能在今晚,畢竟省委副書記,政法委書記都已經插手,他這個都市公安局長也是有些頂不住。

既然自己頂不住,自然就要尋求幫助,不管怎麽樣,朱浩軒是絕不會讓人將蔡振榮帶去省城,而他要找的則是自己的死黨,平山市委書記肖致遠。

另一邊,劉正東在掛斷了電話之後,便來到了省委書記田福海的辦公室,將平山這邊的情況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他猜到這件事的背後一定有肖致遠的身影,而對方的背後則是站著田福海。

聽到這一情況,田福海麵色嚴峻,道:“平山的事情我倒是聽說了一些,劉書記剛才說的這個情況,我倒是頭一次聽說,一個蔡振榮還代表不了嘉恒集團,劉書記不要欲蓋彌彰。”

“田書記,蔡振峰在雲川可是做了不少貢獻,尤其是當初在平山的時候,更是資助的不少的學校和醫院,可平山那邊的做法讓人感覺就是在刻意的針對嘉恒集團,要不省廳過去怎麽可能連人都見不到。”劉正東知道對方會是這番態度,隻不過他還需要極力的爭取,他也知道,時間現在是最寶貴的。

就在劉正東向省委書記匯報的同時,朱浩軒也見到了自己的死黨,道:“一個蔡振榮可是引來了不少的關注,省公安廳的一把手親自帶隊來平山,省政法委劉書記更是直接給我打來了電話,要求我配合廳裏的工作。”

“這不正是咱們來之前想要看到的情況嗎,這也更加證明蔡振榮知道很多事情,他們竭盡全力的想要將人控製在自己手中,這樣才能夠將事態的影響控製在最低,真的是居心不良。”肖致遠倒也不意外,仿佛這些情況早在他的預料之中。

朱浩軒麵色凝重的問道:“你的意思是劉廳長和劉書記都牽扯進了那件事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