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北河真君
柳隨雲沒想到一枚築基丹的價錢,居然也不能動搖許照日的決心:“什麽大事?”
“幫我客串一回掘金校尉!”許照日也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隻需要耽擱你三五日日程,而且除了一本道書之外,我什麽都不要!”
道書?
柳隨雲登時好奇起來,到底是什麽樣的道書,會讓許照日有這樣的決心,不過他很快就下了決定:“好!一切交給我!”
“那好!你同精絕他們敘敘舊吧!”許照日沒有說具體細節:“明天我們就把隊伍拉出去幹這樁大事,爭取三五日內把這件事搞定,慧君,我們走!”
說畢,許照日已經大袖一揚,帶著騎在馬上的郭慧君飛馳而走。
而許照日才走出百來步,柳隨雲已經被他的老戰友、老部下圍住了。
“老統領!”
“統領!”
“星老大!”
“如羽!”
大家的熱情出乎住柳隨雲的意料之外,柳隨雲叫著他們每個人的名字,一一地和他們握手,一起還吩咐著:“老夏,幫我一個忙,把這三車茶磚都給我換成好酒,大家樂一樂!”
“樂一樂!”
酒方入口,在場的老弟兄們情緒就濃烈了,有些人嚎叫著,也不是唱著什麽走調的草原民歌,也有人大哭起來,還有人緊緊地跟在了柳隨雲身邊,生怕一不留神,柳隨雲就走丟了一樣。
柳隨雲也喝了好幾口劣酒,他從來沒有這麽開心過。
在場的老戰友老部下居然有一百多人,既有他的老交情,也有一些不大相熟的老朋友,還有一些人還是過去鬧過不少別扭的,還有一些人與柳隨雲並無交情,反而是許照日的部下,可是這些人現在都坐在他的身邊,且飲且歌,都願意把自己的生命與前程交給自己。
他從來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有這樣驚人的人格魅力,要知道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談及具體的計劃,但是老戰友已經不問細節,直接就當著許照日的麵投奔過來:“好!兄弟們,夠給我麵子,我也虧待不了兄弟們!”
“老星!”說話的是夏精絕,他十分豪爽地把一海碗燒酒喝個幹幹淨淨,然後把海碗倒過來,一滴酒水也沒滴下來,才朝著柳隨雲嚷了一句:“這一回你來得太好了,老子在天馬原這鬼地方熬了將近三個年頭,總算是出頭的日子,你來了最好!你去天際也好,去雲中也好,不管拉到哪裏去,咱們這一百多條漢子,就跟定你了!”
“說得好,咱們跟著星統領幹下去了!”
“星統領,這一回你可不能拋棄弟兄們,一個人回家了!”
“不管刀山火海,我就隻有一句話,跟著星統領幹下去!”
兄弟們捧場,柳隨雲心情也是極是愉快,他當即倒滿了一海碗燒酒,喝個幹幹淨淨:“兄弟們對得我,我也對得兄弟們!跟兄弟們說句實在話,這次回天際,我是有七八成把握!”
他當即把自己的底牌打出去:“這回在落星山遇到了龐天山這個老賊,我星如羽僥幸得手,把龐老賊一劍滅殺,至於龐老賊的部下,也被我前後擊殺了數百餘人。”
“好!”夏精絕也是不含糊,一海碗燒酒又倒得滿滿的:“大家聽清楚了沒有?星統領斬了龐老賊,燕大統領在天有靈的話,一定會很欣慰的!”
這個消息讓全場的氣氛更熱烈起來,雖然柳隨雲隻是隨口一說,但是誰都知道柳隨雲言出如山,他說滅殺了龐天山,那龐天山一定就早就死在他手上。
這就是柳隨雲,雖然比不得燕若江力挽狂瀾,許照日道術驚天動地,但就是大家最信賴的星小統領,值得大家把後背交給他的星小統領。
許多人不由都擦拭著眼睛,他們又回想起在天際郡的好時光,就在這個時候,卻聽到有人喝道:“哎呀哎呀,星小統領,我打攪一下,明天的事我必須知會一聲,我們能找個方便說話的地方嗎?”
郭慧君去向複返,柳隨雲明明有幾分醉意,可是現在卻是醉意全消,他放下酒碗,笑著說道:“好!大家可要給我作證,我對郭姑娘瑾持禮義,絕無逾禮之舉!”
說著,他已經老老實實地與郭慧君保持著至少五尺以上的距離,而夏精絕已經提起大槍,提起一羊皮袋劣酒跟了上去:“我去看著!”
一群老兄弟繼續且歌且飲,談笑風聲,而郭慧君與柳隨雲已經在夜色走出了臨時用帳篷搭起來的營房,顧英華看著一眼這些狂歡之中的戰士一眼,冷笑一聲:“哎呀呀,若不是我回來看上一眼,還真不知
道你柳隨雲有這般能耐,使了迷心術拉攏這麽多人,也不知道你給出了什麽樣的承諾!星小統領,您可真夠漂亮的!”
柳隨雲繼續與郭慧君保持著五尺以上的距離,他朝著身後一手提酒一手提槍的夏精絕打了一個眼色:“郭姑娘誤會了,舊友重逢,大家樂一樂而已!”
他還真沒與這些老弟兄們談具體的細節,而郭慧君下一句話差一點讓他跳起來了:“哎呀哎呀!星小統領,我若不是過來順便看一眼,還真不知道,你居然已經把照日的老部下十個拉去了九個!你到底是給了什麽樣的承諾?”
當年跟隨著許照日來到天馬原的穀家舊部,根據柳隨雲的記憶,差不多有三百六十人,他們都是無家可歸之人,絕不會背棄許照日而去,而現在且歌且飲的這些舊部,似乎不過一百二三十人而已,他不得不把守在後方的夏精絕叫了過來:“老夏,我問你一句,這三年來,咱們的老弟兄折損了多少?”
夏精絕帶著一身酒氣已經走過來了:“差不多有一百六十人,象鄭心浪、白間山他們都走了……”
“都走了……”柳隨雲第一句話就是:“這怎麽可能?他們的本領可比我差不了多少啊!”
“可這是天馬原啊!”
柳隨雲一下子沉默了下來,他知道這是天馬原,可從來沒想到天馬原竟然埋伏著這樣的重重危機,不到三年時間,許照日帶來天馬原的老部下,居然折損了將近一半。
他甚至明白了,為什麽他才剛剛露麵,這些舊部就十分堅定地願意跟他走,因此他隻能注視著一望無際的黑暗草原。
這是天馬原啊!
郭慧君也知道這年來,許照日的舊部確實折損良多,但是她還是得替許照日考慮:“星小統領,這年來確實折損了不少新老兄弟,但是隻能這次挖開了北河真君的陵墓,咱們這支隊伍就可以過上好日子了。”
“北河真君?”
柳隨雲對於這個名字十分陌生:“是誰?”
“是無上魔宗的修士!”
說話的是一個白發修士,雖然著青色道服,手握玉拂塵,但是麵色發黃,眼光黯淡,雞皮鶴發,步履艱難,顯然已經是壽元將近,但是這樣的老修士也是最難對付的敵人,誰也不知道在漫長的修真歲月中,他們到底積攢下多少壓箱底的殺手鐧。
“閣下是?”
老道士當即自我介紹:“安知魚!在下是大晉國天虹宗弟子,曾備選金丹期後備弟子!”
他一開口就把自己最輝煌的一段經曆說出來,雖然最終沒加入到金丹期後備弟子的行列,但至少有過這樣的輝煌曆史。
而柳隨雲也明白他這種老人的心理:“原來天虹宗的道友,在下星如羽!”
“我不至天馬原時,就已經聽說了統領大名,到了天馬原,統領大名,更是如雷貫耳!”安知魚說話拖著老年人腔調,但總算是流利清楚:“這次要與星小統領共襄盛舉,還望到時精誠合作。”
柳隨雲還是瞄了一眼這表麵有些老態龍鍾的安知魚一眼:“誰是北河真君。”
“北河真君是無上魔宗數百年前的天才修士,若非一步走錯,他成就元嬰大有期望,我們現在想要打開的,就是北河真君的陵墓!”
“金丹大成?準元嬰?假嬰?”柳隨雲搖了搖頭:“難道有這麽多老弟兄不幸隕落。”
一位幾乎成就元嬰的強大修士,光這一點就足以讓柳隨雲打退堂鼓,太強大了,太強大了,柳隨雲可不願意碰到這樣的超級大麻煩!
眼前這個安知魚,修為也就是與許照日差不多,而他們聯手主持打開北河真君的陵墓,唯一的辦法不斷用人命去填,也難怪過去兩年時間,居然有這麽多老部下折損在天馬原。
他甚至覺得安知魚與許照日簡直是找死,這等超級修士的陵墓,自然有著無窮無盡的手法,豈是自己這等小修士所能打開的,縱然裏麵有不計其數的靈丹神兵,柳隨雲也不願意惹上這個麻煩。
可是自己偏偏開始一時口快,答應了許照日,而郭慧君並不清楚北河真君的強大之處:“星小統領,請放心便是,此次除了安道友與我家照日之外,還有我也會共襄盛舉!”
她話裏帶著自傲與驕傲,可是安知魚卻打斷了郭慧君的自我介紹:“估計星統領現在還不知道這位北河真君到底是誰?”
“到底是誰?”
對於一位幾百前的魔道修士,柳隨雲可沒有那樣的興趣。
“他是第十七代龍傲天頭銜最強力的侯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