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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他讓給你!”鄭建軍遞給她一件小小的冰冷的東西,了然茫然的去看,是一把小小的鑰匙,了然的眼圈頓時紅了,他終於還是走了!

“了然,他們剛才做出租車走的,你要是追還能追的上,我們陪你一起坐出租車去飛機場,一定要在他上飛機前攔住他。”薛冰推她。

三個人不再遲疑,很快在路口攔了輛車。

“師傅,去機場,快!我們趕時間!”鄭建軍上車後急切的說。

“好的,好的。”師傅也不含糊,車子開的如同飛一般。

了然茫然的望著車外,心裏亂轟轟的,怎麽也想不到,那天地震之中他隔著窗戶抱著她,告訴她他一直都在,一直都在等她,可是還是走了。

她想起十年後的時光,他是一個人在加拿大,原來一切都不能改變,經過這十年所變的隻有她的心,一切的結局都已注定。

她的心焦灼的幾乎要碎裂開,車子卻緩緩慢了下來。

“怎麽停下來了師傅?”薛冰在後麵急切的問。

“前麵堵車!”坐在前排的鄭建軍無助的轉過臉來說,並小心翼翼的看著了然的臉。

了然麻木的望著堵成長龍的車,聽見司機師傅在前麵罵:“他奶奶的,就這條路,天天都會堵幾分鍾。”

“有沒有其他的路可以繞過去?”鄭建軍急切的問。

“通機場的路必須從這裏賺這是單行道,其他路繞不過來。”師傅回答。

“那得等多少時間呀?”鄭建軍問。

“不會太慢,大約半個小時左右也就可以了,你們的飛機不會晚吧?”師傅轉過頭來看著了然問。

“不必趕了!一會兒路通順了,咱們就掉頭回去吧!”了然木然的說。

“了然!”薛冰拍拍她的手說:“不要這樣,咱們也許可以追的上的。”

了然伸手指了指外麵如長龍一樣的車隊說:“你看!這樣的多的車,你覺的一個小時咱們能出去嗎?”

車內一片沉默,連師傅也沒有出聲。

了然微笑著說:“我就知道,是追不上的,這就是最後的結局!”淚珠大顆顆的落下,了然的心已沉入無邊的深處,開始隻是落淚,後來便開始輕輕的抽泣。

滿車的人沒有一個敢吭聲,薛冰眼圈也紅了,車外汽車如蝸牛樣緩緩爬行。

了然後來又一個人去一趟黃山,她將自己的鑰匙也拿了出來,和劉洋的掛在一起,仰手將它們一起拋入萬丈懸崖。

看著它們在陽光之中一閃消失在滿山的青鬱之中。

她細細的將黃山的每一處角落都走遍,清楚的記得劉洋微笑的樣子,挑眉的樣子,衝他揮手的樣子。

她上山的時候坐在攬車,想象著他那嚇的略有些蒼白的麵孔,下山時候她還是坐在攬車,她在心裏輕輕的說:“劉洋,我聽你的,一直這樣愛惜身體,你是不是很高興!”淚水便再次一顆顆的落下。

大三的時候,小如終於來了,馮子敬愛上了其他女生,她失戀了。

晚上她們同床而睡,小如緊緊的抱住了然,壓抑的低低的哭,了然輕輕的拍著她安慰。

為了讓小如開心,了然帶著她走遍市裏每一個景點,最後晚上的時候,她們一起去中心廣場那家麥當勞去吃飯。

坐在三樓的窗口,透過窗口望見的四方鍾,了然的心再次被掀起。

“了然,你有劉洋的消息沒有?”經過幾天了然的開導,小如比前幾天好多了。

“沒有!”了然搖了。

“我聽說他現在在加拿大!”小如說:“了然,我還聽說一個消息,一直沒有敢告訴你,你聽了可不要哭呀!”

“我早就不會哭了!”了然微笑的說:“你說吧。”

“他們說,你們大一的時候,就生重病了,大二的時候來省裏治療,劉洋沒有要她媽一分錢,是自己邊打工邊上學,租了間房子照顧他爸爸。”

了然怔在那裏,大二?她將手伸上脖子裏,從那裏抽出來一個白玉墜。這就是那年買的?他用的什麽錢?忽然想起來一個暑假他都沒有回家,他打電話給她,那樣晚了,身邊還有汽車鳴叫的聲音,原來他竟一直在瞞著她打工。一時間了然心裏酸楚難當。

“我帶你去個地方!”吃完了飯,了然領著小如來到那片小小的花園。

坐在冰冷如水的的台階上,了然仰頭去看,四方鍾還是那樣華麗,厚重的鍾聲一下下悠然傳來,一下下的打到了然的心底,終於將所有的一切堅強擊的粉碎。

“小如!”了然轉頭去看她,微笑的說:“今天是我生日,二十歲的生日,去年他在這裏為我慶祝我十九歲的生日,今年他卻離我那樣遙遠。”所有的語言都蒼白無色,所有的感覺都在一瞬間沉寂,淚珠終於滾落了下來。

尾聲

“了然?了然?”是誰在她耳邊叫,了然頭痛的象裂開一樣,她費力的張開眼睛,一張熟悉的不再熟悉的麵孔,放大在她麵前。

“小如?”全身的骨頭象散架一樣痛,舉起一隻手都覺的如此費力,她手腳並用的爬了起來。

“你終於醒了?”小如站在一旁問。

“我的頭為什麽這樣痛?”了然用手按了按頭,太陽跳的曆害,向小如問:“你昨天給我喝了什麽?我的頭要痛死了。”

“你自己想喝好不好?還來懶我!”小如也同樣按著頭,吸著氣說:“唉!我的頭也很痛。”

“別是喝著假酒了,中毒了!”了然頭重腳輕的走向衛生間,弄了涼水在臉上衝了好一會兒,才感到輕鬆點,轉眼看見鏡子裏的人臉色蒼白,雙眼無神,頭發幹枯,一臉失戀的樣子,不由的摸了摸臉想,難怪別人說戀愛中的女人最美麗,這失了戀的女子樣就是醜,那失魂落魄的額頭上就寫著“沒人愛我”四個字。

她低下頭去洗臉,忽然意識到一件事,心開始跳動,越跳越急,她猛的抬頭再次看向鏡子裏麵。

“啊!”她發出恐怖的一聲尖叫。

“出什麽事了?”小如飛奔了進來:“出什麽事了?”

“你看!”了然指著鏡子一臉的恐怖說不出話來,突然她呆在那裏,傻傻的注視著小如的頭。

“什麽?”小如不耐煩的看了她一眼,向鏡子裏看了眼,點了點頭說:“不錯,長的真是醜的很,不過就這一點,也值得你發出那樣的叫聲嗎?你快把一個樓裏的人都快叫出來了。”

“小如!”了然衝過去拉住小如的衣服:“為什麽我們的頭發?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我不記得我燙過頭!”

“睡糊塗了吧!”小如伸手在她頭上點了一下:“酒還沒有醒呢?”

“不對。”了然衝了出去,忽然停下腳步四下打量著整個房子,滿臉狐疑的問:“你的房子?為什麽我記得你還在上學,為什麽會獨自擁有一棟房子,可是偏偏我好象又什麽都知道,這間房子也好熟悉。”

小如縮回到沙發裏,隨手拿起一本水喝說:“你當然熟悉,自從我買下這棟房子,你就厚著臉皮搬了進來,從此從來沒有出去過,你怎麽會不熟悉。”

“不對!”了然搖了衝到日曆麵前:“今年是哪一年?”她猛的打住,掛在牆上的日曆分明清晰的顯示著今年是2007年。

“2007年?”了然後退著喃喃自語:“我又回到十年後,為什麽會這樣?我明明記得昨天咱們一起在省中心廣場看凱爾酒店上麵的四方鍾,怎麽會一轉眼就回到了十年後。”

“病的不輕!”小如打開煙盒拿出一根來慢慢的吸著,吐了口煙說:“林白對你來說就那樣重要?我真是不明白了,聽說別人結婚,你看你那樣子,昨天喝的真丟人!”

“你說什麽?”了然跳了起來:“林白結婚了?”

小如同情的看了她一眼,站起來摸了摸她的額頭說:“還好沒有發燒,看來昨天受的刺激太深了,你竟不記得林白要結婚了的事?”

“昨天?”了然呆坐了下來,昨天究竟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後,她的頭腦一片渾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