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又丟人了

上山容易下山難。可別小看了下山,腿會打哆嗦的。這幫子“二代”叫苦連天,沒有台階可以走,隻好你拉著我我拽著你一點一點向山下挪動,看看人家習武體質好的那三個,健步如飛,如履平地,委實讓人羨慕嫉妒恨。

吳蔚遠遠看到趙亦銘的車子停在村委會門口,心跳漏了半拍。青藍來了!

看到吳蔚露出喜色,腳下又生出風來,這兩個老的不由納起悶來。這小子突然間跑這麽快幹嗎?有貓膩!這倆人也跟在後麵加快腳步,後麵的人更跟不上了。

跑進村委會大院,這裏裏外外的正熱火朝天地弄飯。東方青藍正忙著把一大盆西紅柿和黃瓜洗出來。這女的洗得特別認真,根根頂花帶刺兒的胖胖的黃瓜,一看就是剛從菜園裏摘下來的。

吳蔚站在她麵前,這女的嘴裏鼻子裏哼著歌兒,吳蔚聽旋律聽得出來,是月亮代表我的心,這貨聽著聽著,不由跟著哼唱起來——我的情也真,我的愛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東方青藍猛地抬頭,手裏的黃瓜掉到水裏,飛濺出來,把裙子都弄濕了。

今兒這女的裝束走的是極簡路線,一條白色的及膝貼身連衣裙,非a字型的那種,把那渾圓的小屁股勾勒得特別“黃金分割”。兩條白嫩的小腿沒穿絲襪,泛著牛奶般的光澤。一雙玫紅色窄袢兒中跟涼鞋,光著小腳丫兒,腳指甲也塗成了玫紅色,豔而不俗,與那條白色裙子相應成趣。

這女的,不是衣服襯她,而是她襯衣服,也就她能把一條白色的極簡連衣裙穿出那樣的效果來。

頭發也是那麽隨意地往頭上一盤,上麵別著一個不知什麽材質的蝴蝶發卡,幾縷頭發散下來,貼在頸項處。天兒太熱,這女的鼻尖上還頂著點點汗珠兒,看上去如六月早晨的荷塘裏盛開的帶著露珠兒的荷花。

這女的見了吳蔚,些許的小委屈讓她癟了癟小嘴兒。院子裏的人大多認識他們兩個,也知道他們是什麽關係,根本沒有人在意。但後麵跟進來的逯奇誌和馬睿聲可就不認識這個小美女了。一看兩人的表情,師長和老a對視一眼,什麽都明白了。

兩人特識相,看到這情形,不約而同地從院裏退了出來。

“藍藍!”吳蔚輕喊了一聲。東方青藍眼波流轉,偷偷掃了一眼周圍,她在防備吳蔚突襲,琢磨撤退的路線。

吳蔚並沒有上前擁住她,而是緊緊盯著她,好像她隨時會跑掉一樣。東方青藍拿起晾衣架上的白色毛巾,把腿上濺到的水珠擦了擦。

“你看看你,嚇我一跳!”吳蔚一聽這話,跟吃了兩根苦瓜一樣,直吧嘰嘴——這女的也太能裝了!

“哈哈!吳小蔚,你居然不等我們就上山了,山上是不是有美女?你看看你這德性,剛從非洲回來的?”趙亦銘這貨從大門外進來,看到吳蔚便開始調侃。

吳蔚的臉被曬得紅撲撲的,不似平時那般白皙,趙亦銘可撈著這個機會了,趕緊不遺餘力地予以堅決貶低。

“我從非洲回來?您老是剛從煤礦井下采煤回來的,除了兩眼珠子是白的,大半夜出去的話,白眼珠子不懂夜的黑!”吳蔚自然不會被他貶低了去,趕緊竭力還擊。

“你們倆見麵就掐,怎麽跟倆公雞似的。”

“我們倆本來就是公雞,想當母雞,沒那功能啊。”趙亦銘十分委屈,“看在我為你當護花使者的麵子,你就站在我方立場一回,行不?”

“我可不像你,牆頭草,哪邊風硬哪邊倒!”東方青藍笑著說道。

“吳小蔚,你管不管你老婆?你要是不管,我可以接收!”趙亦銘一臉正色。

“小妖女哪去了?媚兒沒來嗎?趕緊快出來教導一下趙亦銘同學!”吳蔚提高音量,喊了一嗓子。

東方青藍笑了,過來主動拉住吳蔚的手,“別喊了!這麽多人呢。”一邊說著,這女的還四處看了看,“亦銘沒讓叫媚兒,說可輕閑了一天,那丫頭要是知道了,沒有不來的道理。亦銘被媚兒搞的,都快成‘九頭怪’了。”

“他剛才去哪兒了,怎麽從外麵進來的?”

“養殖廠唄,去看羊來著。”東方青藍笑道。

“還算他有良心。今兒特批他可以多吃一點兒。”吳蔚握著東方青藍溫潤的小手,說著關於趙亦銘的話題,目光卻一直停留在東方青藍那張嬌俏的小臉上。

“我說你們倆有完沒完?我們不能老在外麵站著啊。”馬睿聲和逯奇誌走了進來,笑道。

吳蔚暗罵這兩個老不正經,一個大伯子跟兄弟媳婦逗個什麽勁兒。

“青藍,來,我給你介紹……”

東方青藍向倆人點頭致意,暗道這個家夥,什麽時候認識了這兩個重量級的人物?!趙亦銘臉上也露出訝異的神色。

逯廳長看著趙亦銘,覺得特別眼熟,不由問出了聲,“小趙,我們是不是認識?”

趙亦銘趕緊搖了搖頭,好像生怕逯廳長說認識他一樣,“我這人長得比較隨便。一張大眾臉,扔大街上看著跟誰都像。不像逯廳長您,高大英武健壯,一看就特別威嚴。”

逯廳長被他這一誇,不太好意思地幹笑著往後縮了縮。

幾個人坐到屋裏的電扇底下,一身的臭汗才下去了些。東方青藍又出去幫忙了,跟王小妮把一大盆米飯抬進了屋。

後麵的人也都回來了。幾個二代回來後就全趴到了炕上,再也顧不上塵土,再也顧不上褥單洗得不幹淨,有哥倆幹脆眼睛一閉,打起呼嚕起來了。

“你看看你們,這都什麽體質!如果這兒真地建成了,定期讓你們來拉練。體質不行,耐力不行,以後你們遇到的事兒可能比還得慘呢,就這樣躺下來了?”逯廳長又開始說教,把幾個二代弄得直想弄個什麽把耳朵塞上。

滿滿三大桌兒酒菜擺好,眾人圍坐桌兒前,開始吃飯。

吃到半截兒上,逯廳長突然問道:“哎,張立言哪去了?是不是又丟人了?是在山上丟的還是剛才丟的?”

眾人麵麵相覷,吳宇森想了想,說道:“他和咱們一起下來的,我敢肯定。剛進大門時還看到他來著,這會兒又去哪兒了?”

強生一聽丟人了,趕緊起身,“我去外麵找找吧,不是又去看驢了吧。”

這句話把所有人都逗笑了,這個張立言跟驢杠上了,真是個愛學習的好二代!

“看到他趕緊讓他回來,這小子,驢馬不分,神神叨叨,真是服他了!他要是不回來,跟我說一聲,我去揪他!”逯廳長坐在炕上,手裏端著一大海碗酒。

“好咧!聽您的。”強生應了一聲,抓起一個饅頭走了出去。

也就過了十多分鍾,張立言便跟著強生回來了,喜氣洋洋的,回來後就宣布,“我已經認清驢和馬了!剛才我還看到了一頭騾子!”

聽完他的話,當場就有兩個二代直接笑噴,不過這倆笑噴的還比較講究,沒噴到菜上,而是噴到了自己的衣服上。

“你這孩子,以前怎麽沒覺得你這麽神神叨叨的。你說你上學那會兒要是有這個勁兒,至於像現在這樣一事無成嗎?!”逯廳長也是忍俊不禁,笑罵道。

“逯廳長,其實這孩子的教育是否成功,並不在於他成績如何,也就是不取決於他的智力因素,影響更大的還是非智力因素。這位侄子,一看就是個特專心的人,對一件事情如此執著,將來一定會有作為的。”

孔令岩的話,讓張立言極為受用,得瑟地看了一眼逯奇誌,“您看,人家孔書記的話就說到點兒上了。哪像您,整天就知道熊我!我僅有的一點智商也是被你熊沒的。”

張立言的抱怨,讓逯奇誌老臉一紅,可麵子上又過不去,隻好把眼一瞪,“聽不出來這是孔書記給你台階下?還得瑟,小心站台階上下不來!”

“逯廳長,陳隊長,各位!今兒是蛇仙的大日子,我呢,作為一個前駐村幹部,對蛇仙村的感情特別深厚。今兒呢,也是蛇仙第一次迎來這麽多的貴客——雖然以後這樣的時候可能會更多,我非常感動激動以及衝動。各位,感動激動衝動之下我有個請求,吳少爺,你看咱們是不是先簽個框架協議?”

“行啊!沒問題,是應該有個協議性質的東西,這消息要是傳出去了,肯定會有很多商家來爭,有了協議,就好說了。”逯廳長趕緊附議支持。

吳宇森麵露難色,站起身來說道:“皇亞集團現在是我老爹說了算,我回去以後得跟他請示請示,弄這麽大個項目,不經他的允許,我也不敢哪。”

“現在打電話,現在就打!不就一個框架協議嗎,又算不上正式的。”逯奇誌還著急了。

吳宇森鬆懈的臉上現出無奈,隻好走到外間給父親打電話,嗯啊一陣過後,吳宇森低著頭進來,說道:“我爸說,框架協議可以簽,但正式簽約必須他來考察以後才能確定!”

“這沒什麽,你爸來看看也是應該的。等什麽時候你能拍板了,你爸就放心把皇亞交你手上了。”逯奇誌拉他坐下,把他的杯子裏倒滿了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