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得寵
吳蔚看到兩個女人很是投機，相談甚歡，便想著帶他們出去娛樂一番。
“我就不去了。”洛輕雪猶猶豫豫地說道。
“姐，還是去吧。一起熱鬧熱鬧，開開心心地唱唱歌，多好啊？”吳蔚勸道。
“真地不去了。我找了個工作，明天還要麵試呢，太晚的話會影響發揮的。”洛輕雪找了一個非常正當的理由。
東方青藍的嘴巴張成了“o”型，一個省委書記的女兒，居然要去參加麵試？這是什麽情況？在河京省，隻要她打出她老爹的牌子，不管哪家機關企事業單位都得哭著喊著“歡迎你”吧？
不過，東方青藍喜歡，因為她也是同一路人。她爸是副市長，她不也一樣自己找了那麽長時間的工作嗎？雖然最後還是靠朋友的麵子進了皇亞，但她已經用實績證明了她的能力，這段時間，吳宇森一直慶幸自己挖到了寶。
“姐，明天你想到哪家單位？”吳蔚問道。他覺得，這個消息他應該知會洛文海，他雖然不想當叛徒，但一想到洛文海對女兒的關切，他就想讓父女倆和好。
洛輕雪猜到了他的想法，輕輕一笑，“保密！”
……
對下鄉調研得來的這些訊息，自然不用吳蔚來操心，樊樹森早就把這件事情安排穩當了。
陸慕白給他打電話，讓他到他那兒去一趟。吳蔚未作他想。兩個人的工作接觸很多，每天早晨，吳蔚都要到陸慕白辦室，商定洛文海一天的日程安排。
他進來的時候，陸慕白正跟人說話。那人吳蔚認識，正是龍島市的市長曹克。見吳蔚進來，曹克起身告辭。
“小吳，咱們就開門見山了。你為洛書記服務也有幾個月了，關於你的職務，一直沒有安排下來。你有什麽想法沒有？”
按照慣例，為省委書記服務的應該是綜合一處的處長，但吳蔚現在連副處都不是，如何提拔為正處級？
他的職務問題，陸慕白一人就可以解決，在辦公廳開個黨組會研究一下就可以了。一般情況下，他提出來的人選，幾乎沒有通不過的可能。更何況，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洛文海對吳蔚的喜愛，已經讓很多人羨慕嫉妒恨了。
人往往就是這樣，如果你處於弱勢，別人踩你的時候，旁邊的圍觀者可能會跟著踏上一隻腳；但如果你春風得意，身居高位或深為領導器重的時候，一個人鼓掌，馬上就會有很多人跟著鼓掌，不消一會兒便是形成潮水般的掌聲。——用通俗的說法，就是人們不喜歡雪中送炭，更樂意錦上添花。
見吳蔚沒有說話，陸慕白笑道，“怎麽？是想法太多？還是沒有想法？”
吳蔚幹笑兩聲，“要說沒有想法，別說您不信，我自己都不信。但就目前來看，我的想法還是沒有的好。我剛來這麽短的時間，又沒為辦公廳作出什麽貢獻，有想法，我也不好意思提啊。”
“哈哈——那你先回去吧！”陸慕白大笑。
他這一笑，把吳蔚給笑得有些犯迷糊。陸慕白當省委常委、秘書長有些年頭了，對於官場上這些事，他看得比誰都通透。洛文海在河京多年，原來想跟他掰手腕兒的人已經走的走退的退，基本上沒有誰敢反對他的意見。即便如省長黎明昶，對這位老資格的年輕省委書記，也得敬著讓著，雖然有掰手腕兒的心思，卻沒有掰手腕兒的實力。
現在吳蔚深得洛文海信任，有哪個不長眼的敢往他槍口上撞？——但吳蔚是個很低調的人，不事張揚，這也是洛文海最欣賞他的地方。
剛回到他的辦公室，洛文海便喊了他一聲，吳蔚趕緊起身。洛文海手裏正拿著一份材料，皺著眉頭，“你去哪兒了？”
“我——陸秘書長叫我吩咐了些事情。”
“我記得你是從青川來的，是嗎？”
“嗯。是的。”
“把省紀委司文超副書記叫過來。還有，讓他叫上婁廣野！”
吳蔚一愣，婁廣野？一個案件檢查室的處級幹部而已，洛文海怎麽會認識他？看來，真如婁廣野自己說的，他是辦案專家？看來一定是，不然的話，省委書記也不會親自點他的將。
“我這就去通知。”
“你們青川是不是有個皮氏家族？”
吳蔚心裏一動，莫非，楊立東書記已經下手了？
“是有一個。皮氏家族主要是兄弟倆，哥哥叫皮樹堂，壟斷著縣裏的采礦業，千萬財產，實力雄厚。弟弟叫皮樹穩，是縣裏的人大主任，由副書記提任的。”
“這倆人，名聲如何？”洛文海隨口問道。
“這個——”
“實話實說！”
吳蔚知道，自己的一句話就可以決定皮樹穩的去向。他不想當“老好人”，為了青川的百姓，他也不想當這個好人。
“兄弟倆的名聲都不怎麽樣。做的壞事太多，群眾敢怒不敢言。”
“哦——那這封信裏反映的並非捕風捉影了。”
見洛文海陷入了沉思，吳蔚便想退出去，輕聲問道，“洛書記，那我去叫人了。”
“嗯。還有，你們打過交道嗎？”
吳蔚沉吟片刻，說道，“沒有直接打過交道。我跟皮樹堂的女兒和兒子發生過衝突，他的女兒撞了我同事的孩子，因為這事我們發生過口角。至於其他的……”
“還有什麽？”洛文海抬起頭，一臉嚴肅。
吳蔚有些不解，按常理，如果他手裏拿的是一封信訪件的話，這封信肯定不隻他手裏有，最起碼省長、紀委、組織部等相關部門都可能有，為何他單單對這件事這麽上心？還要問他是不是從青川出來的？
“沒有了……”吳蔚最終沒有把王愛紅的事情兜出來，他還是心軟了。——雖然王愛紅那個女人很是可惡，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這個女人可憐卻不自知。
司文超和婁廣野過來以後，吳蔚把兩人領進洛文海辦公室，為洛文海的杯子續滿了水，又給兩人各自倒了一杯，便想退出來。
“小吳，你坐下也聽聽吧。你對青川的情況熟悉。”
吳蔚雖然不解，還是轉過身，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文超書記，小婁，今兒把你們叫來，是關於青川縣的一個信訪件，想必你們那也收到了。現在是個什麽情況，你們那掌握到什麽程度了？”
司文超看了一眼婁廣野，道，“青川縣的信訪件，我們已經看到了。平澤市委已經對這件事有初步的處理意見，他們已經成立了專案組，對這件事情進行深入調查。”
洛文海眉毛一挑，“哦？是嗎。看來平澤的動作有些慢哪！我的意見，省裏是不是下去幫幫他們。這信訪件裏，事實確鑿清楚，看來是知底細的人寫的，如果這些問題都能坐實的話，那他們可是青川縣的一大禍害！”
婁廣野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吳蔚，吳蔚也正在看他，在場的人均是百思不得其解。一個省委書記，居然關心起這樣的案子！
“洛書記，我們這就派廣野同誌下隊下去，對這件案子進項專項督導，必要時由省紀委進行查處！”司文超當即表態。
“好，青川一些基本情況，你們可以多跟小吳了解一下，他畢竟在那兒呆了幾年。”
洛文海不按套路出牌了。他是出於什麽目的，怎麽讓人費解呢？！
從洛文海辦公室出來，司文超對婁廣野說道，“領導們都忙，廣野你還是現在就跟吳主任聊聊情況吧。回去以後，帶兩個人馬上到平澤去，督導平澤市紀委加大案件查處力度。”
婁廣野應了一聲，鑽進了吳蔚的辦公室，“老弟，你可真厲害，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大老板的秘書，前途不可限量啊！”婁廣野打趣道。
吳蔚笑笑，“別取笑我了。婁主任想知道什麽，盡管問好了。”
“你就回答我一句話，這信上反映的內容，有幾成是真的？是不是都能查到相關的證據？”
“有幾成我說不好，但這信上寫的，決不是捕風捉影。”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會把這事兒辦得妥妥的！兄弟，要不我請請你吧，今天晚上有空沒？我得緊著給你拍馬屁啊。”
“婁主任開玩笑了！即是兄弟，就別見外。今天晚上我還真沒空，等哪天有空了，我請婁哥你！行了吧？”
“我怎麽聽著有點不情不願的呢。我走了！”
吳蔚依舊忙碌，很快便把這件事給忘了。
最近這段時間，吳蔚老有一種感覺——洛文海對他的態度近似於“寵”，無論是下鄉，還是平時相處，洛文海完全沒有上位者對下屬的嚴厲與苛責。
周圍的人看在眼裏，難免會有些議論。吳蔚也從別人異樣的目光裏，讀出了什麽。他也在想這其中的原因，想來想去卻怎麽也想不透。
有些好事者，便把洛文海對吳蔚的“寵”，歸結為洛輕雪和吳蔚的關係。有人甚至大膽推測，吳蔚要放棄與東方青藍的婚姻，娶洛輕雪為妻。
這樣的猜測，自然會傳到吳蔚的耳朵裏。吳蔚深為這些別有用心的人豐富的想像力而無話可說。
還有人說，吳蔚現在恃寵生驕，把尾巴翹到了天上，請他吃飯肯定不去，打他電話肯定占線，連人都見不著。——對此，吳蔚更是無話可說，洛文海的日程每天安排的滿滿的，他是他的秘書，他的時間是洛文海的。如果每天把自己陷入應酬之中，就是把他累死，也應酬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