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一定是個受

也不知道滕紀河給誰打的電話,對方回複的很快。好在,是非酒吧離這裏不遠。不大會兒功夫,車便停到了酒吧門口。

“首長,您還是不要下去了。我進去看看,一會兒就出來。”吳蔚可不想讓他敬愛的省委書記進這種地方。一則,年齡在那擺著,衝著撞著了,不太好;二則,官職在那兒擺著,進酒吧這種地方,好說不好聽。

洛文海倒也理解吳蔚,知道自己如果進去的話,顯得有些荒唐,便點了點頭,“你進去吧。把他帶出來,如果他不出來的話,把他給我薅出來,我想,以你的功夫,不會帶不出來那小子吧。”

吳蔚幹笑兩聲,沒說什麽,直奔酒吧去了。

他可不想跟洛大少爺動手,別看洛文海這麽說,你要真對他兒子下手,他嘴上不說,心裏指不定多忌恨他呢。在父親與省委書記之間,對洛成深來說,父親的意義遠遠大於省委書記,這就是親情。

是非酒吧不算太大,吳蔚剛一進來,耳膜便被震耳欲聾的音樂折磨著。吳蔚穿過扭動的人群,在吧台前找到了正在喝酒的洛成深。

他在洛成深的肩頭拍了一下,洛成深乜斜著眼睛,順勢抓著他的肩膀,“真聽話!姓吳的,算你有種。來,喝一杯,今兒老子請客!”

“洛大公子,你嘴裏的‘老軍閥’就在外麵等你,他命令我,把你帶出去。”吳蔚十分嚴肅地說道。

“你算什麽東西?敢管我爸叫‘老軍閥’?那可是我對他的昵稱!昵稱懂嗎?什麽也不懂,居然給‘老軍閥’當秘書。真應該讓你媽把你塞回肚子裏去,好好回回爐,改造改造!”

“洛成深!這是公共場合,我不想跟你動武。首長在外麵等著你!請吧。”吳蔚聲音不高,雖然音樂聲很大,但卻能一字不落地傳到洛成深耳朵裏。

“喲——喲——喲——這是從哪鑽出來的一隻猴子?居然敢管起本少爺我來了?姓吳的,別以為有我老姐給你撐腰,你就可以對我這樣說話。我告訴你,你這個窮光蛋,從哪來滾回哪去!離我家‘老軍閥’遠點兒!別以為跟著他,你就可以高官得做駿馬得騎,隻要有我一天在,你的奸計就得逞不了!”

吳蔚一聽這話,氣不打一處來。洛成深這話,不是明顯著欺負人嗎?他什麽時候想做高官騎駿馬了?

“你喝多了,我不跟你計較!還是去見首長吧。”吳蔚保持著最大的克製。

“深哥,你還搞基呀?從哪找來這麽帥的帥哥兒?這一定是個受吧。”一個化著濃妝的女孩擠了過來,那妝化的,那女孩很嚴肅,因為她不敢笑,一笑就會往下掉胭脂。

如果她說這話時吳蔚在喝水的話,他一定會噴她滿臉。

“哈哈——美美,你太有創意了!我跟他?哈哈——美美,說了你都不信,他是我家老頭兒的一條狗而已!”看著洛成深端著酒杯狂笑的樣子,吳蔚怒不可遏。

他上前薅住洛成深的衣領,怒道,“洛成深,人得自重!你如果再說不自重的話,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不客氣呀……好哇,你來個不客氣的,本少爺來看看?美美,把錄像機拿出來,我倒要看看,這小子怎麽跟我不客氣!”洛成深囂張地喊道。

他在這兒一吵一鬧,吸引了酒吧裏眾多人的目光,不一會兒功夫,兩個人的周圍便聚滿了人。

“深哥,怎麽回事?”幾個穿著奇裝異服的男孩兒擠了進來,歪歪愣愣的。

“這小子不老實,想找人鬆鬆筋骨,哥兒幾個,不是一直想找人練練嗎?這可是個好機會,人家號稱練家子。”洛成深手裏提著酒瓶,不停地揮來揮去,美美嚇得一直在躲,生怕酒瓶砸到自己的頭上,又不敢對洛成深說什麽。

幾個男孩兒圍了上來,老板一看,急忙喊,“各位,別動手,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這幾個小混混兒哪裏管這麽多,為首的一個吼道,“媽的,敢對深哥不敬,就是跟咱哥幾個作對,做了他!”從旁邊拎起一條板凳,衝吳蔚砸了過來。

吳蔚也不搭話,換左手薅住洛成深的衣領,右手接住了板凳,回手衝領頭的砸了下去。

“聽著!小子們,你們要是不住手,一會兒就讓你瞧瞧什麽是真正的功夫!”吳蔚薅著洛成深,向門口拖。

洛成深好歹也是一米七多的個子,怎麽會容忍吳蔚這樣拖他?如果被“老軍閥”看到了,指不定多生氣呢!

“打!你們給我打!打死這小子,不用你們償命!”洛成深吼著。

那幾人小混混兒又衝了上來,吳蔚拿這幾個人根本就沒當盤菜,一腳踹得一個直不起腰來。不大會兒功夫,幾個人就全趴在地上蠕動。

吳蔚什麽廢話也不說,拎著洛成深往門口走。

“哎,你們在這兒打架,我的東西可都被你們給砸壞了!”酒吧老板在後麵喊著。

吳蔚在洛成深身上搜出了幾千塊錢現金,朝後麵一甩,剛才這一通打,酒吧裏的人都傻眼了,一個矮個子嘀咕道,“艾瑪,莫非是傳說中的中南海保鏢?”

坐在車裏的洛文海,看到吳蔚把洛成深薅了出來,嘴角不由扯出了一絲笑意。

洛成深被推到車前,憤怒地拍打著車門,“‘老軍閥’!你居然豢養打手,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下手,你良心的大大的壞啦!‘老軍閥’,我看你把他當成你兒子了,也不想想我是誰?我可是你的種兒!”洛成深說的這些亂七八糟的話,差點把吳蔚逗笑了。

想洛文海堂堂河京省委書記,愣是被兒子當著外人的麵說出這樣的話,這老臉還真是無處安放。

“混賬!馬上給我上車,你再胡說八道,我扣你半年的零花錢!長這麽大了,還啃老,靠我養活著,你還有臉在這鬧騰?!”洛文海下車,怒罵自己的兒子。

“‘老軍閥’,你以為我變成這樣是誰造成的?不是你造成的嗎?要不是你,我何至於十來歲就沒了媽?又何至於這麽聰明的腦袋愣是學習不好?都怪你,就怪你!”

“啪——!啪——!”兩個耳光甩了過去,把洛成深搧的愣在了那裏。

“吳蔚,把他給我送回去!他要是再鬧騰,不用客氣,給我狠狠地打!打殘了,我養著他,決不再讓他四處丟人現眼!紀河,開車,回駐京辦!”

這下好,“老軍閥”一怒,兩個人隻好打車回家。

也不知道洛成深是不是被搧傻了,還是被搧醒了,一路上居然特別老實,動也不動,也不說話,吳蔚不禁有些擔心。

來到了那座別墅前,吳蔚付了車錢,把洛成深拉了下來。

洛成深居然乖乖地跟在他的身後,進了別墅,任由他拉著拖著進了屋。這種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倒讓吳蔚有些擔心。這人是不是被打壞了?兩個大耳光,吳蔚看出來洛文海的力道用的相當大。進屋的時候,還能看見兩個鮮紅的掌印。

“要不要再喝點什麽?”吳蔚問道。

洛成深不理他。吳蔚拿出一瓶飲料,放到他麵前,“你稍等一會兒,我去兌些蜂蜜水來,解解酒。”

“姓吳的,你這人,太陰險了!”洛成深咬著牙說道。看那意思,如果有機會,一定把吳蔚生著吃了。

吳蔚不怒反笑,“舉個例,我看看我到底哪陰險了?”

“你千方百計往我姐身邊跑,她從澳洲回來,也不來京城陪我,居然跟你走得挺近,我是她親弟弟,憑什麽?還是‘老軍閥’,明膽我是他親兒子,卻被他甩了兩個耳光。我不怪他,誰讓他是我爸呢。可你憑什麽攪亂我們的生活?你以為你是誰?你想闖進我們的生活,最好是霸占了我姐,順理成章地成為洛家的姑爺。我告訴你,姓吳的,你想都別想,隻要有我在,別想把我姐給拐走!”

吳蔚氣得直樂,這都哪兒跟哪啊?這個家夥,小時候的作文肯定特別棒,看看人家這想象力,怎麽能把這麽多的事聯係在一起呢!

“我就想拐你姐了,咋的吧?”吳蔚耍起了賴皮,實際上是想氣氣洛成深。洛成深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太氣人了。都是一個父親的,洛輕雪不多言多語,但卻總能抓住人最脆弱的那根神經。

吳蔚冷笑道“洛大少爺,我明確告訴你——我已經結婚了。至於輕雪姐她是怎麽想的,說實話我不知道,你找錯對象了!我們之間是好朋友,而非你想像中的那種關係。我的妻子很漂亮,我很愛她,所以你的擔心是多餘的。”

“多餘?哪個男人不吃腥?你把你的男同胞們都研究透了,有些問題便能迎刃而解了。”

“什麽吃腥研究的,我告訴你,我是洛成深,你要是再對我不客氣,那我可對你不客氣了!”洛成深揮著拳頭,威脅道。

“你首先是首長的兒子!洛成深,首長首先是你的父親,然後才是省委書記。你覺得,首長對你不是愛之深責之切嗎?你一直這樣下去,最痛苦的不是你,而是首長!”吳蔚本不想跟他多說,把他安排好就馬上返回駐京辦,但這小子一直糾纏不停,把他搞得難以脫身。

“痛苦?他還知道痛苦?他這腳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他痛苦,我媽呢?不是更痛苦嗎?”洛成深吼道。

吳蔚能感覺到他心中的悲切,他想,自己是不是留在這裏過個夜,好好開導一下這個混日子的傻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