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5章 已經很克製了
雖然心裏已經對劉庚保厭煩透頂,但吳蔚的臉上卻仍然平靜。淡淡地說道:“劉局,話是這麽說,但我人微言輕,說可以,但如果達不到劉局的要求,這可就怪不得我了。”
劉庚保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哈哈笑道:“當然不會怪你了。事在人為,隻要兄弟你肯出把力,說了,老哥哥我就感激不盡了。三友,還不謝謝吳老弟。”
周三友端著一大杯白酒,晃晃悠悠地走到吳蔚麵前,一手拄著桌子,把酒杯伸到吳蔚麵前,“吳……吳書記,感謝你……這段時間以來……對……對我的‘關注’,這杯酒……我幹了!先幹……為敬!”
也不知周三友是裝的,還是真的喝多了,舌頭打著卷兒,眼看著把滿滿一杯白酒灌到胃裏,吳蔚沒有全幹,隻喝了一半,“喝……多了,嘔——”起身朝衛生間跑去。
看著吳蔚有些踉蹌的步伐,劉庚保陰笑道:“老鄭,還不去看看他?別掉茅坑兒裏去!”
老鄭坐在最下手的位置,一直埋頭苦吃,這會兒吃得也差不多了,聽劉庚保說話,起身說道:“你掉進去,吳書記也掉不進去。”
說完,扭頭就走,待他關上門那一刻,後麵傳來茶杯砸到門上的聲音,裏麵罵道:“死老鄭,還這麽驢脾氣!真是‘眼睛瞎的’用了‘心眼瞎的’,這樣的人,能開車嗎!……”
吳蔚在衛生間洗了把臉,看著鏡子裏掛著水珠的麵容,拍打了幾下,聳了聳肩,正好看到鏡子裏正朝他走過來的老鄭,便問:“你怎麽出來了?”
“我來看看。沒事兒吧,吳書記。”
見老鄭一臉擔心,吳蔚笑笑:“沒事兒,還早著呢。我記得車上還有牛奶,拿一袋來。”
老鄭聽罷,趕緊朝停車場走去,拿了一袋牛奶回來。吳蔚根本就沒吐,這酒喝的不少,但還不至於把他放倒。這些年,隨著年齡的增長和酒精考驗的不斷增加,他發現自己的酒量也在增長,原來喝到一斤,肯定會半宿睡不著覺。現在,如果硬拚的話,能拚到一斤七八,才能影響睡眠。
“我到車上去了。看不慣那些人,剛才劉庚保還拿杯子砸我來著,我進去也沒好兒。”老鄭見他喝完,接過袋子扔到垃圾筒裏,說道。
“行,你去吧。今天晚上不錯,已經很克製了。”吳蔚對他豎了豎大拇指。
老鄭笑著出去了。
吳蔚回到房間,劉庚保正跟閆濤比劃,閆濤已經被灌進了不少酒,這會兒舌頭也已經捋不直了。
“老弟,你可算回來了,我正想派人去找你呢!哈玉增,你整天吹牛說是酒神酒仙的,這會兒,你也沒仙兒起來啊!趕緊的,你才敬吳老弟三杯酒了,還得再敬一杯才行,怎麽也得鬧個‘四平八穩’不是!”
酒桌兒上最怕的就是有慫恿者。劉庚保這麽一激,哈玉增肯定會上“聽”的。吳蔚急忙說道:“四平八穩那是說新娘子的,我又不是,不在乎什麽四平八穩。哈局,還是不要再敬我了。你得敬敬你們局長,不是說了嗎,要想客人喝好,先把內部幹倒!”
“來,老哈,咱們不怕,你先把我幹倒,然後再跟吳老弟一塊兒倒。”劉庚保喝起酒來極其流氓,屬於不喝倒幾個絕不罷休的人。
吳蔚對這種酒風極其反感,但他還是始終隱忍著。這會兒他靠在椅子上,喘著粗氣,用外在的醉態麻醉劉庚保,好讓他可以找到當大哥兒的範兒。
“不行,我已經喝多了。喝不下去了。”吳蔚卷著舌頭,擺著手說道。
“男人怎麽能說‘不行’呢?來,老哈,主動點兒,這會兒你代表的可是信訪局!”劉庚保添油加醋。
哈玉增有些下不去臉。他能喝,這也是劉庚保帶他過來的主要原因。他一個人有時候能陪一桌兒,來者不拒。他記得喝的最多的一次三斤多,當然,最後被送進了醫院打吊瓶。
“劉局,我看最後還是你來大結局吧。時間也差不多了,為了嫂子我也不能再讓你喝了。”閆濤卷著舌頭,笑道。
“咱們喝酒,你怎麽還扯出你嫂子來了!該罰!”
劉庚保這人有一個軟肋,就是怕老婆。他老婆十分強悍,長得人高馬大,正應了“母大子肥”這古理兒,劉庚保的兒子又高又壯,近一米九的身高,再配上200多斤的體重,走在路上就跟推土機過來的感覺差不多。
提到了他老婆,劉庚保的聲音低了下來。吳蔚趕緊跟了一句:“閆主任說的對,還是劉局來大結局吧。酒什麽時候喝都行,今天咱們就‘’吧。”
劉庚保雖然喝得多,但還不至於不清醒,說道:“行!聽人勸,吃飽飯。今天就告一段落。今兒喝得高興!艸,周三友,你還行不行?趕緊起來,眼睛瞎的,沒見吳老弟都起立了嗎?大團圓了!”
被踢醒的周三友睜開眼睛,卻不忘手裏的酒杯,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喝!都幹……幹啦?”
周三友的酒灌到哪裏去了,吳蔚看得清清楚楚,脖子裏有一些,袖子裏有一些……灌進去以後,直接出溜到座位上。看到他還有往下出溜的趨勢,閆濤急忙扶住了他。
一行人出了門,老鄭打開大燈,出來扶著吳蔚,先把他扶進車裏,又回來扶閆濤。
哈玉增想扶劉庚保,被劉庚保甩開了,“把那小子整車上去!看看這副德性,怎麽搞的!”劉庚保指著周三友道。
周三友怎麽來的,開沒開車,吳蔚不知道。吳蔚還以為,周三友會搭他們的車回敬之縣呢,誰知劉庚保直接給安排好了。吳蔚也不讓,閉著眼睛在車上裝睡,老鄭按了兩下喇叭,開車走了。
吳蔚聽到劉庚保在車外喊了一聲,“吳老弟,那事兒別忘了!”
路上沒什麽車。老鄭看兩位領導好像都睡了,把音響關掉,小心翼翼地開著車。
“幾點了?老鄭。”吳蔚睜開眼睛問道。
他這一開口說話,把老鄭嚇了一跳,說道:“哎呀,你沒睡啊!我還以為你睡著了呢。差一刻9點,怎麽也得10點多到家,睡會兒吧。”
“我沒事兒。聊會天,我越喝酒越興奮。”吳蔚笑道。
“沒喝多?”老鄭目不斜視,輕聲問道。
“再喝就多了。差不多到量了。閆主任好像睡著了?”
“我沒睡著。就是見吳書記你睡了,我也想眯一會兒,頭有些發脹發疼。”閆濤直起身子,睜開眼睛說道。
“喝了多少酒?”吳蔚又問。
“好像有6瓶吧。周三友好像喝多了。”閆濤說道。
“那犢子也沒喝多,一半是裝出來的。咱們走了,他們肯定找地方玩兒去了。經常性一條龍,喝完泡腳,泡完k歌,k完就找女人,不是什麽好東西!”老鄭接過話。
“沒親眼看到,不要亂說。”閆濤瞪了老鄭一眼。
每次都是這樣,老鄭說,閆濤不讓他說過頭話,但老鄭不會聽他的,隻會說的更多。
“沒有不透風的牆,他們那點兒事,地球人都知道!”老鄭不以為然。
閆濤不說話了,這倆人愛找女人,好像在敬之縣是個公開的秘密。有人說他倆“村村都有丈母娘”,雖然有些過,但也印證了這兩人好色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