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頭，“那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不難的。”她笑道，“最困難的是手續的問題。這其實也很好辦，我們可以和某家醫院合作，借用別人的牌子，對方可以以此作為股份，同時我們也可以要求對方派出醫生。我問過了，開一家私人醫院花不了多少錢的，幾百萬就夠了。”
我被她的話嚇了一跳，“幾百萬還少了？我們現在可沒有幾百萬。”
“你手裏還有多少？”她問道。
“我不是很清楚，最多五、六十萬吧。”我說。
“那就夠了。我們可以去租房子，然後簡單裝修一下。花不了多少錢的。”她說。
“醫院和診所可不一樣，開醫院是需要很多醫療設備的。醫療設備可是很貴的。”我說。
“大型設備就不需要了，我們可以讓病人到三甲醫院去做檢查，我們還可以從中得到介紹費呢。小型設備要麽我們自己購買，要麽讓醫療器械公司投放。”她說。
“投放？”我不明白。
“就是讓醫療器械公司將設備先拿進來，然後我們分成。或者，對方出設備，設備所需的耗材有對方提供。你不知道，耗材很賺錢的，現在很多醫療器械公司都是這樣在做。”她解釋說。
我搖頭，“那是大型醫院。我們這樣的私人醫院，別人憑什麽相信？”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們與某個大型醫院合作啊？”她說。
我點頭，“這樣啊。”
不過，我心裏並沒有什麽信心。
這天，我們沒有再繼續討論這件事情，我隻是把她的話當成了一種理想化的構想。
黃燦的判決下來了：有期徒刑十二年。也許是因為她自首的情節，也許還有其它的因素。
不過，她的母親卻從此一病不起。
“把黃警官的母親和孩子接到我們家裏來吧。”我對唐波爾說。
唐波爾看著我，用一種奇怪的眼神。她的眼神讓我忽然地緊張了起來，“怎麽啦？”我問道。
“你不要告訴我說那孩子是你的。”她依然在看著我，一會兒後者也對我說道。
我完全沒有想到她也會這樣，像江月一樣地懷疑我。“波爾，你說什麽呢。你怎麽會這樣想啊？”我有些生氣。
她見我神情不悅，隨即便笑了起來，“和你開玩笑的。不過，我搞不明白，你幹嘛要把她的媽媽和孩子接到我們家裏來啊？”
“她是我朋友。波爾，真的，我真的把她當成了我最好的朋友。現在，她被判刑了，留下老母親和生病的孩子沒人照料，我覺得我應該幫幫他們。”我說。
“你可以采用其它的方式。她畢竟不是你的母
親，那孩子也不是你的孩子，你想過沒有？你把他們接到我們家裏來，你想過我的感受沒有？如果是你的父母我覺得無所謂，因為那是我們應該做的。”她搖頭說。
“我曾經答應過黃燦的，我答應過她要幫助她的。”我說。
“你可以去請一個保姆，或者采用其它的辦法。但是我堅決不會同意他們住到我們的家裏來的。豪，這是我們的家，這裏不是慈善機構。即使黃燦是你的好朋友，但她的母親畢竟不是我們的父母，說到底就是一個外人，更何況還有一個生病的孩子，你想想，這樣兩個人住到家裏來的話會是一種什麽樣的狀況？且不說其它，就是我平常看見也會覺得別扭的。”她依然反對。
“他們太可憐了。”我喃喃地說。現在，我發現自己竟然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去說服唐波爾了。
“豪，除了你把他們帶回家，其它的我都不管你。”她說。
“他們太可憐了。”我依然喃喃地在說道。
“黃警官曾經幫助過你。不，我知道的，她幫助的其實是江月。”唐波爾道，“豪，你這樣做想過我的感受沒有？你給我的感覺是你在替江月還情。”
“江月，她有情嗎？當初她還懷疑我和黃燦之間的關係呢。”我不禁苦笑。
“她肯定會懷疑的。說實話，我心裏對此也很不安。”唐波爾歎息道。
“為什麽？難道你們都不相信我？”我心裏很不是滋味。
“不是相信不相信的問題。作為女人，我始終相信一點，男人和女人是不可能成為單純的朋友的。江月也一定有這樣的想法。”她說。
我很是詫異，“為什麽？誰說的男人和女人之間就不能成為朋友啦？”
“我說的是單純的朋友。”她說道，“黃燦那麽漂亮，就更加讓人不相信了。豪，我很希望自己能夠相信你的，不過你知道嗎？我們女人有一個特性，那就是天性多疑，而且還有危機感。任何女人都不希望自己男人的身邊有另外一個漂亮女人的。”
我默然。
“說起來我還得感謝黃燦的，要不是她的話，當初江月可能早就懷疑我和你的關係了。你說是不是？”她隨即又說道。
“波爾，我和黃燦真的沒有什麽。現在，她被判刑了，家裏成了這樣的狀況，我真的想幫幫她。”我還是在作最後的努力。
“我沒有說不幫她啊？隻不過我覺得你應該換一種方式罷了。”她說，“豪，我真的不習慣一個外人住到我的家裏來。”
我心裏很難受，覺得自己太無能了。“我現在去看看黃燦的母親和孩子。”我說，然後默默地出門。
“豪！”背後的她在叫我。
我沒
有轉身，但停住了腳步。
“我陪你去吧。”她在說道。
我搖頭，“算了。”我對她的拒絕其實是對她的一種不滿。
“不，我就要陪你一起去。”她卻過來挽住了我的胳膊。
我唯有苦笑。
敲門。我知道這個家裏有人的，因為我在樓下的時候看見了這間房屋裏麵的燈光。
裏麵傳來了腳步聲，很快速。我暗自詫異，因為我可以肯定這腳步聲不應該屬於黃燦的母親，這是年輕人才可能有的腳步聲。
門開了，我卻猛然地怔住了！因為我麵前出現的是一張熟悉的臉。江月。她也怔住了。
“我回去了。”我身後的唐波爾在說，然後我聽到了她離去的腳步聲。我怔住了，以至於根本就沒有想到去叫住她。
江月轉身朝裏麵走去，我這才反應過來應該去叫住唐波爾的。可是，我卻發現樓道裏麵早已經消失了她的身影。
我猶豫了一會兒後還是進了屋。
我沒有發現黃燦母親的身影，而江月卻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我看著她，嘴巴動了動，但是卻什麽話都沒有說出來。
電視裏麵播放的是廣告。我可以肯定，江月的心情現在也和我一樣。很亂。
“孩子呢？”我站在這裏，許久之後終於問了出來。
她沒有回答我，眼睛直直地在看著電視。
“阿姨呢？”我鼓起勇氣再次地問了一聲。
“你來幹什麽？”她終於說話了，不過聲音很冷，雙眼也依然沒有來看我。
“我想來看看阿姨和孩子。黃燦曾經把他們托付給了我。”我急忙地道，不知道是怎麽的，當我聽見她說話之後我竟然有了一絲激動的情緒。
“你走吧，這裏不需要你。當初黃燦幫助的是我。我誤會了她，她的母親和孩子應該由我來照顧。”她說，聲音依然很冷。
“她的孩子需要我的照顧。我是兒科醫生。”一怔之後我才說道。我發現，自己在她麵前似乎很緊張。
“你走吧，你的那個小妖精今天可不會放過你。”她說。
我歎息了一聲，轉身，隨即停住了總結的腳步歎息道：“江月，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我並不想我們之間像仇人一樣。”
“宇文豪，你還好意思在我麵前說這樣的話？！我實話告訴你吧，你和其他任何人亂搞我都不會那麽生氣，但你偏偏和她！那個小妖精！”她忽然地大聲叫了起來。
“這是別人的家。我不想和你爭吵。而且，我和你也已經吵夠了。江月，我還是那句話，我並不想和你像仇人一樣。我走了，下次再來看阿姨和孩子。”我說，然後快速地離去。
（本章完）